chapter87千重迷霧陣2
縱然有絲絲心痛,雲流韶也要忽略自己的感覺,有些事情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那麼現在……
看著身陷的千重迷霧陣,縱然四處皆圓,他無法動用法力,卻不代表他無法破陣而出,天底下想要困住他雲流韶的地方,還不曾存在過。
如果按照那人的秉性,自己剛才那麼走下去,的確是浪費時間。
如今之計,還是回憶曾經那人究竟和他還說過什麼話,才好決定該怎麼做……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
他眼神出現了一絲清明,轉頭對雲千塵笑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雲千塵驚了,「這麼快就知道怎麼做了?」
他點頭,「女兒難道不相信爹爹?」
呃……她的確不太相信,剛才還有些一籌莫展,如今卻已經完全得知如何行事了。
雖然心中有些九九,但還是問道:「要怎麼做?」
雲流韶輕輕笑了,墨綠雙瞳又變得流光溢彩。
「海納百川天下事。」
「海納百川?」她困惑了,「這根海納百川有什麼關係?」
「布下眼前這個陣勢的人曾經說過,入陣跟出陣其實是一脈相承的。入陣可以用的東西,出陣同樣可以用。」
入陣可以用的……
「是紅琉璃?」她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不錯,正是紅琉璃。」雲流韶說到,「那人還說過,想要設計一個陣法,既可以以圓為范,又可以海納百川。」
「海納百川是指周圍的霧氣?容納了萬象還是?」她問道。
雲流韶思索片刻,「也不是,海納百川並不是指包羅萬象,是指它可以吸收它周圍的霧氣,匯聚到陣法裡面,以自然為依托,尋常物是奈何不了。」
「自然?」她嘴角抽了抽,自古就有自然之力不可戰勝的說法,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散去這些霧氣?」
雲流韶聽到她的話之後,眼底竟然浮現了淡淡的笑意,「這個陣法於他人來說,或許很難破解,但是於我來說……」
「很好破解。」空氣中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雲千塵頓時大吃一驚,心中忐忑,轉過頭去看向雲流韶卻發覺他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彷彿早就料到這個聲音應該出現的。
蒼老的聲音接著說道:「我本就沒打算為難你,只是看你這麼多年有沒有忘本,我交給你的陣法你是否還記得,給你的紅琉璃你是否丟掉了……如果沒有丟掉的話,那麼有了紅琉璃,你要破此陣自然易如反掌。」
雲流韶聽到後沉默片刻,「自然沒丟,師父的囑咐徒兒定當牢記在心。」
師……師父?!
那個蒼老的聲音,難不成是雲流韶的師父?!
這又是哪一出?難道雲流韶是特意來找自己的師父的?
蒼老的聲音的主人還是沒有露面,逕自說道:「不相干的人還是離開這裡吧。」
這次,她嘴角抽搐了,不相干的人,是說她麼……
雲流韶聽後,想必也知道了自家師父的意思,沉默片刻之後,看著雲千塵說道:「你暫且離開這裡,我和師父談完事情之後,會立刻過去尋你的。」
她默然了,她來這裡沒有任何不軌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擔心雲流韶,作為一個同伴的身份陪他來而已,但是現在卻本人趕走,彷彿她有多麼不受歡迎一樣。
心中,有些難過。
不過,難過歸難過,避嫌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人家師徒一定是有話要講才讓她離開的,她又何必不識趣的留下呢。
「怎麼離開?」
「簡單。」兩個字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身上一輕,瞬間轉換了一個地方,來到了剛才與天女相遇的地方。
低頭看了看草地,逕自找一棵樹下坐著,心中有些落寞,本以為雲流韶是她的同伴,兩個人可以一起共患難,可是如今……
自己卻被丟出來,雖然被丟的理由充分,她還是覺得心中難受。
雲流韶在自己心中,真的只是同伴這麼簡單麼……
正想著,頭頂上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雲流韶呢?」
她聽後,霎時間吃了一驚,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卻看到了殊煌正站在自己面前,冷冷的看著她。
見到是殊煌,她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回答道:「雲流韶不在。」答完之後,猶豫片刻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找雲流韶嗎?」
聞言,殊煌的神色似乎更冷了幾分,抿緊唇畔,並沒有作答,只是看看她,便問道:「你修道靈寂期了?」
她一頓,點頭。
殊煌垂下眼瞼,普通的純黑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卻偏偏有了一種冰冷高貴的感覺,「修仙如何?」
她聽後,愣了,「什麼修仙如何?」
殊煌這次聽到問話,竟然破天荒的沒有保持沉默,回答道:「我是問你,究竟覺得修仙如何?」
她聽後,眼神漸漸地沉了下去,修仙……
一開始是迫不得已,現在……
「修仙可以變強,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或許,這種回答太聖母了,但是她心中確確實實有這種想法。
修仙,本不該為了一己之私。
殊煌抬起眼,眼中閃過了幽幽冷光,「保護人?幫助人?你這種實力未變可笑。」
她聽後,怒氣湧上,她知道自己弱小,她已經努力的在變強了,努力地想要保護和幫助別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羞辱她。
不過,她雖然心中不滿,嘴上面可沒敢說什麼,沒辦法,識時務者為俊傑,殊煌實力高超還是別反駁他說的話比較好。
殊煌也發現了她的怒氣,不知為何,心下湧動……
如此一個弱小的女子,又是單純的想要變強,想要保護人……
雖然他嘲笑她幼稚,可是天知道他就是為了他口中幼稚的女子特意來到凡間看看她的情況如何的。
他本就是魔,現下又著了更深的魔嗎?
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只是,面前的女子與他而言,漸漸地特別起來,一種獨特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