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靈婕站在門口,神情複雜的看著雲千塵。
雲千塵悄悄地頭看了一下,覺得自己身上的江山集應該是收好了,就笑瞇瞇的看向孫靈婕,「孫師姐,有什麼事情嗎?」
孫靈婕聽後沒有立刻回答,半響後,嘴唇輕動,但是發出的聲音雲千塵始終聽不清楚。
她皺了一下眉頭,「孫師姐,你想說什麼?」
這次,她聽見孫靈婕的聲音了:「閣主有事找你。」
師父?她下意識怔了一下,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師父就要我現在去見她嗎?」
孫靈婕點頭。
她咬唇,感覺到江山集還在她身上帶著,她剛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情急之下把江山阿吉收在了身上,這下倒好了……
「我能……換個衣服嗎?」她小聲問道。
孫靈婕搖頭,「師妹,你還是盡快過去吧。」
雲千塵一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今只能兵來將擋了。
她站起身,「師父在哪?」
「我帶師妹去吧。」
說著率先走了出去,背對著雲千塵,眼神十分複雜,「雲師妹,對不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你們之間沒有關係,我也放不下這顆心……」
孫靈婕把她帶到了昭天閣停雲軒。
停雲軒是昭天閣的議事之處,當時第一次見到嚴玲慧就是在這個地方。依舊不變的是用白色的石頭砌成,建築並不如何高達,約莫三米高,長寬都是十五米的地方。並不太大。只有前面和白虎宮一樣放著五把石椅。地板用青色的轉砌成,略顯嚴肅。
第二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隱約覺得……
只是,不待她思考清楚,孫靈婕就已經帶她跨入了停雲軒。恭敬的施禮,「閣主,師父,人已帶到。」
「你退下吧。」嚴玲慧淡淡的說道。
孫靈婕點頭,低著頭退了出去。
停雲軒中,霎時寂靜了下來。此刻已經是晚上,停雲軒中閃爍著寶器的光芒,淡淡的,很柔和……
只是,面前兩個人的臉色好嚴肅。
殷剛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七八歲的男子,實際年齡不詳。也是一身灰衣道袍,一臉嚴肅。
她見到面前的狀況,吞了一下口水,提醒自己要鎮定一點,隨後恭敬的施禮,「師父,副閣主。」
嚴玲慧神情嚴肅,面孔看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是她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樣,直直的看著她,喜怒莫測。
雲千塵見兩個閣主都不說話,都那麼怪異的看著她,也忍不住有些忐忑了,究竟怎麼了……
最壞的結果……
難道東窗事發了?!有人猜透她精怪的身份了?!
不可能吧,她為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隨即深呼吸,提醒自己鎮定,不可能的,如果發現她是精怪身體的話,估計早就把她抓起來或者乾脆秒掉了,又怎麼會來找她談話。
正當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自己鎮定的時候,嚴玲慧終於開口了,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完全沒有那天她來看她的時候那份一閃而逝的慈祥。
「雲千塵,你拜入天元派修仙之前,可有在別的地方修習過什麼功法?」
她的拳頭緩緩握緊,「回師父,沒有?」
「真的沒有?」嚴玲慧的聲調略略提高了一點,顯得更加嚴肅了。
「真的……沒有。」雲千塵緩緩低聲說道,頭漸漸垂了下去。
「你之前可有接觸過任何修煉之類的知識?」
「沒有。」她接著回答道,聲音肯定。
「那麼,你為何能夠招來天雷?」嚴玲慧終於問了出來,想必這句,才是這次談話的重點吧。
難怪剛才孫靈婕的表情那麼怪異,原來她終究還是把她能招來天雷的事情告訴了別人。她就,那麼討厭她麼……
女人的心理,似乎很可怕。
只是……
雲千塵唇畔緩緩的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既然要害她,為什麼要害的那麼明顯。
知道她能夠招來天雷的,只有辰墨樞、彭鳴、魏荀和孫靈婕。辰墨樞自然不可能說,彭鳴那廝和昭天閣又沒有任何關係,而她的八師兄,也不可能出賣她。那麼,有理由,有可能這麼做的,只有孫靈婕,更何況,剛才還是她把他叫到這裡來的。
她,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只不過,此刻,還是要把面前這一關應付過去。
是撒謊,還是照實說……
既然孫靈婕對她不仁,那麼,她又何必義氣。
她又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一副純真無辜的樣子。「師父?天雷?你說的話什麼意思呀?」
嚴玲慧聽到她這樣回答也愣了一下,隨後眼神開始有些疑惑,只是此時一旁的殷剛開口說道:「就是天雷,你能招來天雷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不必害怕,我們只是暫時詢問一下你是如何能夠招來天雷的。」
她聽完這番話,撇撇嘴唇,他這番話看似和藹,實際上是在逼迫她承認她能夠招來天雷的事實,給她一個軟刀子,讓她先承認了,至於怎麼處置她,那麼還要再議了……
用這種話語就想要唬住她麼……
她接著無辜的眨眼,「副閣主,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天雷什麼的怎麼回事……師父,您為什麼要問我這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決定還是先問嚴玲慧,雖然嚴玲慧一開口就叫她雲千塵,明顯對她有意見,但到此刻嚴玲慧都沒有很肯定的逼迫她說什麼她一定能引來天雷,沒有把她綁起來,看來事情轉換的餘地還在她師父身上。
原來孫靈婕說的話,他們並不是全部相信呀,畢竟按照他們的理念,一個只修煉了一個月的超級大菜鳥能招來天雷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天雷是什麼嗎?」嚴玲慧這次開口了,語氣變得有些淡,目光更有穿透性了。
雲千塵很肯定的點頭,依舊是一副疑惑的樣子,「師父,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天雷的事情,您為什麼忽然這麼嚴肅的把我叫來這裡,之後又問我這些?」
嚴玲慧靜默了幾秒,終究還是一歎,「你下去吧。」
「這……」一旁的殷剛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在嚴玲慧的眼神之下終究沒有說出。
她聽到這話,立刻行禮,「師父,徒兒告退了。」說著,看似步履矯健,實則心慌意亂的離開了停雲軒。
走出了停雲軒之後,她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背後似乎被冷汗濕透了,剛才真是驚險萬分,考驗人的心臟呀……尤其是她身上似乎還帶著一本禍頭子一樣的《江山集》。
她皺了皺眉,摸了一下胸口放著江山集的地方,感覺那本書還在,略微安心,還好江山集比較薄,她放在胸口處別人也看不太明顯。
她緩緩的這樣想著。漆黑的夜幕只有月光灑下了一地清輝。一路上幾乎都沒有什麼人,平日裡面弟子修煉都很累了,所以他們習慣早睡。昭天閣,不應該說天元派又結界保護,平日裡面守夜的弟子也很少。
所以,路上只有她一個人,偶爾能聽得到蟲鳴聲,蟲鳴山更幽……
不過,這麼一個人走似乎還真的有些害怕,陰森森的,都說半夜一個人走路回碰到鬼,那她……
等等……
前面是什麼?
她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發現自己面前依舊是雷打不動的站著一個黑衣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真的她幻想過度了出現了什麼幻覺吧,可是……在月輝的映照下,那個人居然有影子,那麼,肯定不是鬼……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碰上了傳說中的那種不懷好意的黑衣蒙面人,她下一個反應就是想要尖叫。可是對方刷的一下十分利索的伸出手指在她身上點了一下,她立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甚至連話都說不了。
究竟怎麼回事,她今天是不是真的沒有拜大神,不僅得罪小人,而且還半夜碰上了一個一看就來意不善的黑衣人?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身形不高,不胖不瘦,蒙臉蒙頭,真的是什麼特徵都找不到,放在人群中估計她就再也認不出來了。
那人有些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她幾秒之後,隨即說道:「我可以把你的穴道解開,但是別在我面前耍花樣,我想要你死,只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黑衣人冷冷的說著,聲音有一種異樣的沙啞感覺,似乎並不是原本的聲音。
雲千塵無法說話,只好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子,似是在表示贊同。
黑衣人又冰冷的瞪了她幾秒,隨後一揚手,終於施恩似得解開了她的穴道。
她一開始能夠活動之後,聰明的選擇了沒有尖叫,剛才她是瞎混頭了才會想要尖叫,現在看來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畢竟面前這個人隨時都可以把她秒掉。
「你是誰?為什麼可以招來天雷?」
天雷?!又是天雷?!她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的天雷,真的那麼天理不容麼……
PS:關於前面,偶改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