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縱時空渺遙,我也會來到你身邊(大結局)
楚林來到歌落月身邊時候,她向來紅潤的臉蒼白如雪,正伸出一隻手平按在那五彩光幕上,見他急粗衝過來,才緩緩收回手,回頭去看他,漆黑圓潤的瞳子裡水光氤氳,說不出悲喜,可依然淒涼。
誰都知道歌落月雖然有個詩意如畫的名字,但她本人從來都是明快爽朗到少根筋的,所以楚林看著她憂傷黯淡的神情心中更是驚上加驚。到底怎麼回事?讓她瞬間憔悴失落如此。
「你沒事吧?到底怎麼回事?那兩人呢?」楚林抓住她的手,語速很快,可是聲音很輕,好像怕驚嚇到她一樣。
歌落月看著一臉焦急,細長狐狸眼睛都瞪圓了男人,深深歎了口氣,心下開始組織語言。
「楚林你別擔心,我沒事,倒是小師兄和清辰的事情你也聽說了,確實是突然消失了。」
歌落月心裡斟酌著如何說這事,不由的欲言又止,她是個原裝的瓢子,穿越的裡子,但楚林不同,楚林是原生原長的本地人,雖然心裡受的衝擊甚重,但她的理智還在,她絕對不會對楚林說出事情的真相,尤其關於這個空間的真相,便是她咋一聽這個空間是受人為干涉過的心裡都極不舒服,何況楚林。
她說的吞吞吐吐,有些語焉不詳,但是楚林此時心思大亂,也沒注意到她的紕漏,歌落月撿著能說的都說了,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
「你說他們沒死,但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楚林吃驚的看著她,而歌落月雖不說一臉篤定,也點點頭。
霜冷長河般的疲憊在她臉上毫無差異的呈現,楚林是什麼人?一雙狐狸眼,看透世人心,自然知道歌落月說的不詳不盡,但是看著她一臉的疲憊,這畢竟是他從年少時候就愛憐著的人,遲疑了一下,終於把已經在舌尖上的疑問嚥了回去。
倒是回到地面上的歌落月平復了一下情緒,還是撿著能說的真相掩飾著說了一下。
「你說師弟身上的詛咒是因為他是仙人血脈,所以凡間不能容,對嗎?那沈清辰又是如何消失的?」
「我也不知道,我自個試過,是進不去那光幕的。」陽光雖然亮而燙,照在身上依舊有著冬日的陰冷,她無力的靠著楚林,看著頭頂淺藍色的天空。「或許她有了孩子,那畢竟是寧家的血脈,所以才容許她離開?」
她聲音纖細屋裡,楚林一手攬緊了她,另一手摸摸她的頭,除了擔心,更有些心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成親吧。」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歌落月微微詫異,她心知肚明,那兩人可能沒法回來了,可寧遠之為何如此淡定?
「我年紀不小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獨守空閨吧。」楚林似是知道她心情,不由微微一笑,「而且我也怕你寂寞,早點生個孩子讓你操心勞累也不錯。」
他們這些師兄弟汲汲營營到處奔波為的是什麼?不過是為了小師弟的平安,如今人已經走了,不管小師弟現在怎樣,他們也幫不上忙。
至於這天下如何,與他們也再無干係了。
歌落月明白他的心思,點點頭,臉有點紅,她本就是沒有親眷的人,日後楚林大概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吧,鮮紅嫁衣,相拜堂前,雖不說天作之合,也是情意相投,心靈相通。只是即使成了夫妻,某些事情她大概永遠也不會告訴他,能毫無顧忌說話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而後幾十年時光漫漫,也不是不幸福,只是總有某些遺憾在心底沉沉浮浮,難以言出,大概應該是寂寞吧,畢竟她從來沒完全屬於這個世界,而她唯一的同鄉已經離開。
不知道那兩人過的怎樣?不知道清辰丫頭和小師兄在一起了嗎?過的幸福嗎?在某些時候,她總會不自主的想起,然後微微歎氣。
無限遙遠的時空中
「這是哪裡?」摸索著坐起來,頭暈目眩了一會兒,沈清晨總算恢復了意識。
她還記得自己被學校某富二代的車給撞飛了出去那一瞬間,可是再次睜開眼,現在這情況讓她萬分糾結。
抬頭望望天空,碧藍如洗,低頭看看地,綠草如茵,斑斕的野花分外美麗——可惜被某種類似金屬飛行器的東西給壓壞了,但不管是藍天還是綠地還是銀灰色的未知金屬體都不是自己穿越前的地方會有的。
而且這麼細白柔軟修長的手絕對絕對不是自己那張傷疤纍纍的大手,還有自己是個超級近視眼,為毛沒眼鏡能看到五百米開外?
她嘗試的站起身來,才注意到自己衣著也十分的奇特,古裝,華美的古裝,非常華美的古裝,既然有金屬交通工具,想必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不是古代,那麼難道這身體的原身是個cosplay愛好者?
她正暈陶陶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遠處就衝過來幾個人,幾個騎著不知名交通工具的人,很類似摩托車,但是是在空中飛的,而且速度快的多了,那麼應該是飛天摩托?
「我們是交通刑警。」為首的藍黑色制服帥大叔看著眼前的景象,溫和開口道,「小姐,可以出示你的個人飛行器駕駛執照嗎?」
「駕駛執照?」沈清晨側頭看他,汽車的駕照她是有啦,飛行器她可沒開過。
看向自己一雙大眼全是迷茫,制服大叔想想,說不準這位小姐腦震盪了,意識還不太清楚,吩咐下屬送她去醫院,自己在那堆破銅爛鐵裡尋找駕照。
「你說我懷孕了」沈清晨的聲音高了起碼兩個八度。自己剛剛照過鏡子還在慶幸穿成了個罕見的大美人而不是什麼無鹽女,就被告知自己這個純潔的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姑娘穿成個帶包子的。
那圓臉小刑警被沈清晨氣勢壓住了,神情就有些惴惴的,「那個,雖然您說您不記得了,可是您的身份資料上顯示您是單身,而且——」
「而且什麼?」沈清晨無力的看向小刑警,其實未婚媽媽也不錯,總比原主有家有室的好,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原主的丈夫。
「您無照駕駛,根據聯邦法律,應罰款一千五百金晶,請在24小時內上交罰款。」小刑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口氣道。
「神啊,還是把我劈回去吧。」沈清晨長歎一聲撲到在床上。
被車撞穿成個美人也算是好事,可是為什麼這美人是個未婚先孕的美人,而且死於無照駕駛?無照駕駛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我幫你付罰金,誰知道金晶是什麼貨幣啊啊啊~~~
沈清晨仰天長嘯了一會兒,終於鎮定了下來,開始詢問那小刑警如何查詢自己的銀行賬號如何取錢如何交罰款,反正自己是個出車禍腦震盪失憶的人嘛,她也不怕露餡。
然後是兵荒馬亂的學習過程過程,因為這個原身父母已逝,制服帥大叔指派了圓臉小刑警幫沈清晨處理這一切,圓臉小刑警是個單純善良認真負責的好孩子,總算讓沈清晨學的不少東西。
只是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時代,也不知道自己目前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只要能活著就好。
她沈清晨本就就不是什麼爹疼娘愛的角色,眼下的情況雖然很糟,總還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只要好好努力,總有辦法過的幸福的。
走出醫院,陽光明亮溫暖,灑了她滿身,雖不說信心滿滿,卻也充滿希望。
在同一片星空下的不同星球上
「見過母親。」
穿著一身純白底色黑色鑲邊華美金繡的禮服的年輕黑髮男子,鄭重的給那慵懶的坐在貴妃椅上華服絕美女子行了個禮,兩人五官有七八分相似,男子面容俊美秀逸,神情堅毅,瞳色漆黑如墨,女子更是風華絕代,容顏傾城。
「你已經決定了嗎?」那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絕色女子上挑的鳳眼微微瞇起,心中斟酌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是的,我早已經決定了。」男子聲線清澈明朗,有著恍如水晶碎玉互擊般的輕靈感。
「你明知道她不會記得你,不會記得之前所有的事情,而且這時空中億萬星辰,你可能千年萬年都找不到她,可能在你找到她前,她已經死亡。」女子的語速有些急促,顯然尊榮恢弘如她也有些激動。
「我知道。」男子微微一笑,瀲灩至極,猶如滿堂花開。「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愛她。」
「本殿下也是萬草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女人,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癡情兒子。」那女子很是無奈,從貴妃椅上站起身,轉了一圈掏出了一個東西扔給了自家兒子。
「拿去,好好收好了。」她無奈的道。
「這是什麼東西?」他看著手心光閃閃的粉色心形項鏈,粉紅色,心型,好挫的造型。
「她不是有寶寶了嗎?」女子微微一笑,「別看這東西挫,可是神器——血緣之密鑰。滴一滴血上去,它會指點你血脈流傳的方向,一般是用於大家族失去正統繼承人後尋找殘餘血脈,對你也算適用。」
「謝謝母親。」
「不用謝我。」女子擺擺手,扯了扯嘴角,身形從原地消失,嬌媚柔軟的聲音還沒徹底散去,「早點把我孫子孫女帶來就好,你母親大人我最近想幾個小包子玩,而且我們天寧家人丁也太少了點。」
看著母親大人離開,寧遠之審視了一下手中項鏈,不由懷疑是不是母親故意惡整自己。不過看在著功效上,這造型挫就挫吧,寧遠之一橫心,在粉紅心型項鏈滴上一滴血,一道淺淺的一厘米長的粉色光延伸了出來,指向了某個方向,他心之所在的方向。
————————————兩年後
沈清晨很歡欣的拿到了聯邦排名前十大學農學系的入學通知書,高興了一會兒後,抱著床上的宇宙無敵超可愛小包子吧唧親了一口。
「乖兒子,九月起我們要一起去洛水城上學了。」
五個月就開始冒媽**聰明包子也感覺到了沈清晨的興奮,粉嫩嫩的小嘴在媽咪臉上親來親去,用口水塗了沈清晨一臉。
九月初的那一天,陰雲密佈,大雨瓢潑,實在不是個好天氣,沈清晨抱著自家的可愛豆丁光榮榮的迷路了。
「需要我的幫助嗎?美麗的小姐。」看著一臉迷茫無助的美麗女子,一個熱心的藍頭髮帥哥出場了。
「呃,很不幸,我迷路了。」沈清晨雖然有些不習慣這個男人說話的輕浮腔調,但還是很希望有人在這時候能伸出援手的。
「去哪兒?我送你去吧。」藍頭髮帥哥開始有意無意的展示身後銀色的最新款拉風飛行器。
沈清晨瞟了他一眼,覺得他應該沒什麼惡意,當然或許有點兒企圖,點點頭,答應了,把懷裡可愛的寶寶交給帥哥,然後準備上車,呃,上飛行器,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吼聲。
「沈清辰,我還沒死呢,你休想移情別戀,拋棄正夫」
移情別戀?拋棄正夫?沈清辰錯愕,帥哥驚詫,兩人同時回頭。
一個很帥很帥,至少比最近大火的偶像林之寧帥N多倍的男人在雨中急吼吼的衝了過來。
她並沒見過他,這麼帥的人見過哪怕一面也絕對忘不掉,所以本來應該是震驚的,但是看見他那一瞬間,某種難言的感情從心中隱藏的角落迅速蔓延開來,酸澀而甜蜜,卻也心安,幾乎是同時,她的眼淚落了下來。
「別哭啊。」他還是對她的眼淚束手無策,下意識的抱緊了哭的幾乎噎住的她,「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
沈清晨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他,面上猶帶淚痕,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不對,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莫非是豆丁的親爹?所以原身才有這麼大的反應?她心中猶然酸澀甜蜜糾結成一團,理智倒是回來了不少,她雖然難以否認那一瞬間好似一見鍾情般的悸動,但也絕對不會當別人的替身,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
看著變得戒備的心上人,寧遠之剛要詳細解釋,藍發路人帥哥手裡的寶寶哇的一聲大吼了起來,身子朝寧遠之伸了過去,小拳頭不停的揮舞,想要招呼到寧遠之身上。
「壞人,讓媽咪掉眼淚。」一歲多的小孩子說話還是很清楚的。
沈清晨看了看一臉無奈的路人甲帥哥,連忙抱過兒子,小聲道歉,藍發帥哥雖然本來有意勾搭這個罕見的美人,但是眼下這情況,羅敷有夫啊,作為花花公子他還是有一定道德規範的,有夫之婦是不能碰的,也很識趣的摸摸鼻子走了。
「或許我們該聊一聊?」沈清晨審視著這個男子,看起來慢慢放鬆下來,可是寧遠之很清楚她現在的姿態,的確放鬆了下來,可是微微緊繃的背還是顯示出了她的戒備。
「去哪兒?」
他微笑看她,體貼的遞上紙巾,有過一次追妻經驗的他心裡很明白,自己這個老婆有多難追,可以預見,這將是一場持久戰。
可是不論如何,她已經在他身邊,誰也沒法奪走。
愛如蝕骨之毒,他已經沉淪如此,又怎會任她獨自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