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產權轉讓
陳家家大業大,財產雖已劃分,但具體到細枝末節的事項時還有待商榷。
涉及到陳府裡的,像祖宅如何分配,家中大賬房裡的人員如何調配林林總總的一些細節。至於府外的事項,頭一樁就是鋪子經營問題,原來進貨渠道原都是統一調度的,一分家這問題就來了,是照著原來辦,還是各自為政;外加還有宗從們在生意上的分子等一大堆問題要處理,著實麻煩。
一來二去,還要耗些時日。陳意因有官職在身,不等久待,老太君喪事一了,他啟程回京,留了陳徥在杭州處理後續事宜。
關於藥鋪契書一事,陳愈說與沐清時,沐清不由在心中冷笑,這二伯一家還真會算計,連老太太留給自己的東西都惦記。不過這也難怪,誰叫自己先駁了人家的面子,沒看上那個李牧。
沐清倒不是很在乎那兩間鋪子,只是討厭二伯一家的嘴臉。
這藥鋪是明面上大家知道的,她思來想去還是交出去算了。
對於陳家明面上的產業她不願摻合,原因無他,自己身份敏感,老太君走後,誰又能鎮得住這家裡的「有心人」。
雖分了家,可這一家子都還住在一個大院裡,自己出手經營,萬一出了岔子,免不得背後有人戳事弄非。到那時,自個手裡握的這份家產,只怕會引起別的麻煩。自己可以無所謂,但也不想給爹娘添堵。
況且沐清還存著小心思,她可不想就一直在這院子裡等著嫁人,再鑽進另外一個院子,一輩子守的就頭頂那麼一方藍天,看不見其遼闊全貌。總有一天,她會出外闖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沐清取了兩張契書,對陳愈道:「爹,那鋪子是老太君留給我的。但清兒自知年幼,那麼大兩家鋪面清兒自問管不了,而且那兩間原本就是爹打理的,清兒早就想將鋪子交給爹。只是因為老太君的喪事給耽擱了。如今老太君的事情已了,契書我就交給您了。」
陳愈擺擺手:「東西在便好,你自個收好。爹幫你看著就好。日後等你將來出嫁了,還是當嫁妝。」
沐清不收回,直接將契書塞到陳愈手裡,說道:「爹,大房分去一半產業,三房人雖不多,但按人頭算也得了不少,算起來咱們二房分得的才是最少的。爹有沒有想過,二伯為何提起這事?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們二房人不比大房少,即使清兒多得了兩間鋪子,也不至於如此小題大做。二伯追究,只怕不光因為清兒是唯一一個獨得一份家產的小輩……」
陳愈皺眉,不得其解。
「清兒不願拿這兩間鋪子,除了怕經營不當,最後丟了太婆婆辛辛苦苦創下的產業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怕留下這鋪子,讓爹與三伯、五叔生了嫌隙。」
「嗯?怎麼會?」
「爹,人道是,親兄弟,明算賬。一說到錢,這麻煩事便多起來。原來咱們二房單獨的進項也就是幾間鋪子和田產,外加些月例銀子和分紅。如今二房獨立成戶,這些產業的收入歸了二房公中,進項自然也要跟著變化。平日,三伯在外當官,五叔也不大管家裡的生意,定也不知那兩間鋪面的詳細情形。可二伯挑事,三伯與五叔家便有了印象。」
「照常理說,分家後沒了大房經手,進項應比原來多些。可萬一少了,有那些個好事嘴長的將兩件事相互拉扯,說咱們家掌著二房的生意,卻經營不善,累了翁翁、婆婆和另外兩家。咱家多兩間鋪面不怕虧,可不顧念兄弟就不對……即使三伯、五叔當時不計較,可時間長了,還是容易生出事端。」
沐清說得口乾,飲了口茶,繼續道:「三伯家常年在外倒也好說,可翁翁的脾性您也知道,花錢大手,又耳根子軟,容易相信人。五嬸嬸面上粗枝大葉,可也是個精細人,心裡多少總會有些想法。她那個性子鬧將起來,動靜小不了。清兒猜想二伯本來就存著心思,能收回再分最好,不能的話,也給二房其他人提個醒。清兒不願看見家宅不和,這兩間鋪子還是歸了公,日後也免得被人拿來說事。」
陳愈點點頭,抬眼望著女兒,心中莫名。
他許久沒與女兒親近,眼見沐清一天天出落得越發像她父母。
這些年,沐清被老太君養著,跟在自己身邊時間少。轉眼六年,沒想到,她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心思竟會如此通透,想得這般周到。看來老太君還是平日裡教養得好,清兒長大了,成熟了,日後嫁人了,定也是管家的好手。
陳愈心中不禁酸楚,幼弟早逝,死前都不能得見親兒,真真遺憾。但思及他與瓊娘地下有知,也定會為有這樣七竅玲瓏的女兒而高興。
他撫了撫沐清的頭,歎道:「清兒說得有理。既如此爹就收下了,只是委屈我兒賠了自己的嫁妝。」
沐清不以為意,蹭到陳愈身邊,撒嬌道:「爹,你就安心吧。清兒偷偷跟您交給底,老太君偏疼清兒,所以私下留給清兒不止那兩間鋪面,清兒的嫁妝少不了的。」
沐清遂將老太君在東京的兩處鋪子和房產一事告知了陳愈,至於那十萬貫銀錢,她沒說,這錢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備私動,留著應急。
另外,她還將自己在城中開店一事一併說了。
老太君留給她私產一事倒也不足為奇,可聽說沐清六歲便開店,陳愈大大驚奇,暗歎沐清這孩子不凡。
再想想她交出藥鋪之事,明明有能力經營,卻不貪不佔,為大局著想,陳愈更加覺得女兒貼心。所以,沐清央求日後定期出府看自己小食鋪子一事,陳愈沒有反對,只是叮囑她小心行事,不要多在大庭廣眾拋頭露面便是。
沐清見出府一事搞定,又膩在陳愈跟前撒了一會兒嬌,讓他保守秘密。陳愈也笑著答應了。
……
……
且說老太君過身後,錢氏一直擔心沐清,央她搬回西院住。
沐清見錢氏焦慮傷神,想起當初為了老太君的身子,沒多陪陪娘親,心中愧疚,再者每日在中院對著老太君的遺物難免傷懷,於是便搬回了西院。
錢氏懷孕六個多月,身子重,沐清把錢氏日常飯食攬在身上,每日變著花樣給她補身子。
沐清還藉著舒泓的名頭,把前世所知的孕婦知識說成是宮裡御用的法子,硬是拉著窩在房裡不出門的錢氏,早晚在院子裡溜躂,活動活動腿腳,做一些簡單的適合孕婦的瑜珈動作。
另外,沐清每天還會對著錢氏的肚子,哼唱些幼兒歌曲,端著詩集在旁邊誦讀。錢氏笑問她這是為何。
沐清笑瞇瞇地解釋說:「此乃胎教,經過熏陶,弟弟日後定然會比別的娃娃聰明。吾美其名曰:才子要從娃娃抓起!」
錢氏聽罷,笑著打趣道:「就你這鬼丫頭花花腸子多!」
**********
厚顏,求推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