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未成形的風月故事
周氏爆發怒吼了一聲,隨後歸於平靜,她讓丫鬟絞開陳行的褲子,褪了衣衫,讓丫鬟去請大夫,自己親自細細給陳行擦洗傷口。只因剛才周氏剛才的怒氣發作,陳行忍著痛嘶嘶地悶哼了幾聲,卻不敢再放大聲音。
周氏一面小心給陳行上藥,一面說道:「若不是早上傳信兒過來的人是何**侄女,為娘還不知道你竟惹下這等禍事。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仗著點小聰明就敢拷問你大伯父的人,活該今日被打!」
「娘,嘶,大伯父霸了家裡的鋪子,又不讓我干涉鋪子裡的事,分明有私。我也是一時心急,才莽撞了些!」陳行勉強回頭看了看周氏,被周氏瞪了一眼後,又委屈地乖乖俯下身子趴在床上不動了。
「行兒,你大伯父手裡的差事哪裡是那麼好得的……原以為他會看著你爹的面子許你參與,沒想到卻看得死緊。今**挨了打,換了老太君的允諾,就算你大伯父不願意,也不能逆了老太太的意思。有機會進去了,便機靈些。娘已經吃了虧,惹了老太太和你祖父不喜,連你祖母如今都不大待見你母親了……」
周氏在上次老太君壽筵被陳啟正訓斥後,又吃了馬明遠的閉門羹,後被時任揚州通判的哥哥在信中責罵了一頓。自此她才好像安分了下來。不過周氏本就是因官宦人家出身,早養成了那般驕縱的性子,很是要強,哪裡會真的修身養性,不問世事去。
一直以來,陳恕被嫡長子壓.著,雖說那會在杭州時手裡有權,家裡的下人們給幾分面子。可陳恕去了蜀地後,家裡的形勢也隨著四郎一家回來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周氏因囂張吃虧後也感覺到了下人們不似從前那般敬畏自己。
老太君寵愛沐清,給四郎手裡的.權利越來越多。而兒子這次的事兒也讓周氏知道老大在警惕或者算計老四。自己哥哥信裡也說過,這家裡的實權其實自家卻沒撈著多少,看起來眉州的生意油水大,沾光了。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老太君因為這事兒給二房手裡的權力反而多了。那老太太百年之後,誰知道那些鋪子又會歸到誰的手裡?有多少會分到自家手裡?
看看這些小輩,馬明遠的欣賞.讓陳徇在府裡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上回壽筵一鬧激得小劉氏開始為了養子爭權。陳徹會讀書又是大哥的獨子、嫡長子,陳徥有他當官的老子。自己的兒子一個張揚一個懦弱,心思都不在讀書上,所以周氏才會想著給陳行張羅差事,也是讓他能接觸接觸商路,別讓陳恕不在時自家吃了暗虧。
但這總不是長久之計,她現在忽然覺得丈夫當時.要搶眉州的生意不明智,該讓他回來才是。
周氏上好了藥,輕輕拿著被子蓋到陳行身上,接著.道:「還是你舅父教訓的是,娘太張揚。所以你定不能再吃了這性子上的虧。為娘從你四叔的事兒上瞧了個清楚。這家裡只要老太太在一日,權就都在老太太手裡……日後你收斂些,定要用些心學做生意才是!」
陳行點頭應下,周氏又吩咐了幾句好好休息,等.大夫來再看看,出來房門趕去書房寫信去了。陳行雖然答應,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奈何沒什麼氣力,啐了兩口到地上,暗罵猗蘭和大伯父一個德行玩陰的,然後閉上眼睛睡著了。
……
且說沐清,此刻.正坐在南院陳徇屋裡,與陳徥、陳徇說起早晨陳行挨打的事情。
「老四這次挨打受罰也是他自找的!上次面壁沒記住教訓。這次才打十板子,輕了些!該打二十才是,最好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看他以後還敢口出污言穢語,打人害人不?!」陳徇不屑道,顯然他對於上次最後處置老四面壁一直耿耿於懷,覺得罰輕了。
陳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笑道:「呵呵!莫說氣話了!挨板子也好,只盼著他有所長進才是!就怕他面上應承心裡記恨才好。」
沐清也覺得陳徥說得有理,暗讚大哥看得明白,嘴上說道:「唉,還是我家猗蘭姐姐可憐。過兩日我就送姐姐出去。四哥記恨就記恨,反正那時候也找不到人了!」
「嗯,雖說我當時提議猗蘭出府,可現在想想,卻有些後悔。她一弱質女流一人出去,只怕日子也不好過……」陳徥不無擔心道。
「唉,美人如花!英雄救美,大哥你動凡心了……」陳徇的尾音拉得長長的,戲謔的笑望著陳徥,陳徥頓覺失語,面色尷尬,惹得沐清呵呵笑了兩聲,暗想大哥定是對猗蘭有些好感。
「大哥,你人品好。若是你看上猗蘭姐姐,清兒讓你,可好?嗯,就不知猗蘭姐姐意思,要不我回去問問?」沐清沒見過陳徥這般神情,眨眨眼間,小嘴一動,也忍不住揶揄兩句。
「你們兩個小的莫亂說,打趣我不打緊!可猗蘭性格剛烈,若是知道你們這般說,定然羞憤,難不成你們還準備讓她再死一次?」陳徥故意板起一張臉,嚴肅起來。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大哥你處處維護猗蘭,小弟我……」陳徇還沒說完,陳徥揮拳上去。
陳徇只覺有股風直衝面門,下一刻大哥的拳頭就近在眼前。就聽見陳徥說道:「非禮勿言——」
陳徇慌忙擺出一副做小伏低狀:「老大饒命,小弟知錯知錯了!」
「好了!大哥、三哥別鬧了!」沐清一邊嚷嚷著,還不忘觀察一下陳徥的神色,總覺得大哥一提到猗蘭就有些不對,難道真被三哥說中了?
陳徥收回了拳頭,轉頭問沐清道:「清兒可問了猗蘭出府後的打算?」
「啊!她說自己的繡工不差,杭州的繡坊又多,所以要去繡房找活計做。大哥,平日可真沒見你如此關心過丫鬟,今兒怎麼轉性了?」
「咳咳,總是我救上來的,所以多問了兩句。」陳徥不好意思,趕忙與陳徇聊起詩文,尋了別的話題岔開了。
沐清見陳徥如此,竊笑,救命一次有了所謂的肌膚之親,所以大哥就對猗蘭有了別樣情懷嗎?沐清腦中開始飄蕩出那些前世聽過的少爺丫鬟、才子佳人的風月故事,那些狗血故事裡的主角變成了大哥和猗蘭的形象……
話說回來,猗蘭的出身,能跟大哥有結果嗎?充其量就是個妾室。沐清將思緒拉回現實,我亂想什麼,人家兩個又沒真「勾搭」上,咳咳!現在得先讓猗蘭出去給自己辦事,哪能真讓給大哥?
兄妹三人又說笑一陣,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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