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黑的就像一個人閉上了眼睛看世界,怎麼能說有月亮呢?但又確確實實有月亮,朦朧的月光只照亮了自己,天空自然會出現一個圓的光片,又不能把他稱之為光片,因為它本身就是月亮,所以不管天怎麼變,沒有誰會認為他就是一塊光片。
是月亮還是光片,有什麼關係呢?那不就是一個名稱嗎?
是啊!真聰明,我怎麼沒有想到了。
誰清楚你這個時候再想誰呢?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一定能出來,還會來這裡。」
這裡是谷中谷,也是一個無神之谷,這裡有鮮艷的花草,能看到廣闊的天空,能觀望到山間最美的風景,你們不來這裡,還能去那裡呢?女子想了想道:
「你先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們會在這裡,除非你告訴我你之前心裡在想誰?」
男子想都沒有想,道:
「想你現在想的事。」
女子不明白,道:
「難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女子羞羞的笑了,連看一眼男子似乎現在都沒有勇氣了。
男子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鬼魂,一個到處流落的鬼魂,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個鬼魂當然是離魂了,在這裡的女子當然就是谷奇緣了,谷奇緣又止住笑,大大咧咧的問:
「你到底說不說啊?」
離魂苦笑著,道:
「你讓我說什麼?」
谷奇緣苦著臉,遲遲的不說話,道:
「你不是在想人家心裡想的事嗎?」
離魂沒有否定,道:
「嗯!」
谷奇緣又道:
「那為什麼不說啊?」
離魂道:
「我問過你。」
谷奇緣睜大眼睛看著離魂,道:
「你問過什麼啊?我怎麼沒有聽到。」
谷奇緣的語氣慢慢變的沒有底氣的說。
離魂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不禁的發出感歎,這麼美的一個地方,就是沒有一個神喜歡在這裡,想不到,更想不到,為什麼要把這裡叫無神之谷,也許就像谷奇緣說的這只不過是一個名稱而已,有沒有神和鬼、魔在這裡,誰也說不清楚。
谷奇緣恍然大悟的道:
「你這個鬼,但你想知道的,我還是不會告訴你。」
離魂轉身笑著道:
「那你心裡在想什麼?」
谷奇緣想都沒有想,道:
「在想,在想一個大壞蛋,在想這個大壞蛋心裡在想什麼?」
離魂又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
「哦!他是一個大壞蛋,你還想著他,這個壞蛋會是誰啊?」
谷奇緣看著離魂,久久沒有說話,又低著頭,認真的道: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那個大壞蛋心裡又沒有我。」
離魂看著谷奇緣,苦笑著道:
「看來他真是一個大壞蛋。」
谷奇緣突然笑了,道:
「嗯!我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他在想什麼。」
離魂自然的笑著,道:
「那你準備怎麼把他的心挖出來?他要是沒有了心,不就死了?」
谷奇緣很肯定的道:
「是啊!是死了。」
離魂笑著道:
「那你還要看他的心嗎?」
谷奇緣很肯定,要看,當然要看,而且是越快越好,道:
「當然要看,而且是越快越好,再沒有想到別的辦法之前,我只能這樣做了。」
谷奇緣顯的很無奈的說著,她真的很想瞭解這個男子。
離魂想了想,道:
「那你就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吧!」
谷奇緣急著道:
「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離魂想著,但沒有說話,谷奇緣看著離魂不慌不及的道:
「連你都想不到,看來只有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了。」
谷奇緣無所謂的說著。
離魂道:
「你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是想知道他心裡有沒有你,這個好辦,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谷奇緣氣的似乎恨不得狠狠把離魂咬一口,讓他記住點什麼,但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急著在地上跺腳,她徹底對這個眼前的男子無奈了,只是時不時無奈的看著這個男子,想說什麼又不想說。
谷奇緣又一陣冷靜,認真的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裡有沒有我?我要你親口說。」
離魂這個時候似乎已經笑不出來,道:
「你要是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就告訴你。」
谷奇緣想了想,道:
「好,我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你先說。」
離魂苦笑道:
「你來這裡還有誰知道?」
谷奇緣道:
「就我知道,再說知道這個地方的神,只有一個,還有我。」
離魂道:
「谷主?」
谷奇緣笑著道:
「嗯!這你都能想到,你放心在這裡吧,誰也想不到你們會這裡,除了我。」
谷奇緣很自信的說著,很肯定。
「難道連無神谷的無神不知道嗎?」
無神谷還會有一位神叫無神,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谷奇緣道:
「那你說這位叫『無神』的神在那裡?」
離魂看著這位陌生的神,道:
「這位前輩應該就是無神前輩了?」
這位毫不拘束的神隨意的走動著,大大方方的道:
「不錯,能來這裡的神不多了,知道這裡的神更少,但你們是我最不希望來的」
離魂道:
「恐怕你想要來的神來不了。」
無神狠狠的看了離魂,又道:
「那你說說為什麼來不了呢?」
離魂沒有急著說話。
無神接著道:
「難道你認識她?」
離魂道:
「不認識。」
無神奇怪的道:
「不認識,你怎麼知道她來不了了。」
離魂道:
「因為這裡是絕緣谷,你在無神之谷。」
無神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是啊!不錯,這裡確實是絕緣谷,自己確實在無神之谷,她怎麼能逃過絕緣谷,又怎麼能知道我在無神之谷啊!
他瞬間似乎覺的自己錯了,但又有說不清楚的無奈,就沒有辦法說的清楚,也許自己只能在這裡,在這裡等著她,但現在看來不用在等了,無神笑了,笑著走了,沒有誰清楚他到那裡去了,只記得他那張無比滄桑的臉,似乎瞬間他能把所有的東西看得開。
離魂心裡有說不清楚的感慨,可能能說的清楚,這個時候,在這裡也不會有誰願意聽他說,就是有誰願意聽,他更喜歡把這些東西裝在心裡,沒有理由,沒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