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太陽躍出地面,象徵著流血的一天正式拉開帷幕。
艾佐迪亞默默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自己似乎已經能聽到地平線那端整齊的馬蹄聲了。
戰爭將要打響,為了這場戰爭他準備了多久?
也許是六年,也許,從他出生的一刻起就在等待著這場戰爭。
可是,他生平的第一場戰爭,就是一場幾乎已經注定失敗的戰爭。
即便是拉斐爾已經喪身自己的劍下,他依然看不出己方有任何勝算。儘管剩下的三個聖騎士他都不放在眼裡,可是一個人再強,依然敵不過軍隊,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一千五百地區駐軍對上五千大陸最精銳的騎士團之一的光明騎士團,無論怎麼看都沒有勝算。
但是,他知道,即便是死,他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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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茲卡爾身旁是年輕的聖騎士諾森加德,身後是塞爾圖和尚薩,和五千精銳騎兵。
決戰一觸即發,戰場上寂靜的只有騎士們的馬偶爾發出的嘶叫聲,可是對面,帕拉迪亞駐軍的營帳,卻異常的安靜。
「他們不是還沒睡醒吧!」諾森加德有些不快。
庫茲卡爾很欣賞身旁的這位年輕人,因為他臉上的表情中那種青年人獨有的,甚至有些自負的桀驁,還因為他眼中偶爾閃過的對權力赤裸裸的渴望的光芒。
在庫茲卡爾看來,相比於那兩位年紀大一些的聖騎士一臉雕塑般神聖的目光,諾森加德更親切些。
這也是庫茲卡爾在拉斐爾死後提拔他做軍事指揮的原因——
有yu望和野心的人才好控制。
「也許他們有什麼詭計?」庫茲卡爾只是試探地問道。
「詭計?」諾森加德嗤之以鼻,「一千五百人對五千人,一切的詭計都是徒勞的。」
「那麼埋伏呢?」庫茲卡爾望著遠處沒有一絲生氣地營帳,「如果艾佐迪亞把部隊埋伏在裡面呢?」
「想都不要想。」諾森加德顯然不懂的語言的藝術,反駁時不給庫茲卡爾一點顏面,「這一點地方能埋伏多少人?何況埋伏一樣不能彌補騎兵對步兵,還有單兵實力上的差距,最後只能是他們自己放棄了排好防禦陣型的機會。如果我是艾佐迪亞我就不會這麼做,何況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不會這麼傻。」
庫茲卡爾並沒有因為諾森加德言語上的頂撞而動怒,反而被他最後一句話中隱含的意思所吸引:
「哦,你認識他。」
「當然,我們是同一批的預備騎士,我10歲時就認識他了。」
「你們關係很好?」
「如果你的天分明明不遜色於一個人,但每次都只能看著那個人被稱為『天才』;明明成為聖騎士時的年齡和一個人一樣,卻只有他被稱為『史上最年輕的聖騎士』,你會跟這個人關係很好嗎?」
諾森加德的臉上清楚的寫著「怨恨」兩個字。
庫茲卡爾笑了,他聽到了一件很有趣的往事,儘管他有些不相信,畢竟他昨天已經見識到了艾的實力,但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這種懷疑,只是似乎不經意間問道:「可是他昨天殺了拉斐爾。」
「拉斐爾果然死了。」拉斐爾的死訊並被庫茲卡爾隱瞞了,但諾森加德似乎並不驚訝,「那個老傢伙早就該死了。」
「嗯?」庫茲卡爾聽到這句話之後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年輕的聖騎士完全沒有警惕,把壓在心中的不滿一口氣全部發洩了出來:
「那個老傢伙霸佔了聖騎士長的位置這麼多年,早就該下來了,他卻死死抱著什麼『第一聖騎士』的名號不放,他也不想想,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他一把年紀拿什麼跟我們爭?」
諾森加德越說越不忿。
「第一聖騎士?根本就是個笑話罷了。昨天艾佐迪亞殺他用了幾招?十招?五招?反正我知道現在的他在我手下絕對走不過十招。」
「那麼你與佐迪亞比呢?」庫茲卡爾好奇地問。
「原來我不如他,但是也僅僅是差一點點而已。」諾森加德說,「可是這六年,我依舊每日苦練,始終不忘了要超越他。而他呢?我不知道,但是我要是每天都和伊芙那樣的美女在一起我可沒有心思練武。」
「總之,現在的我,自認為決不在他之下。」
「太好了,有了你我們就不用怕佐迪亞了。」庫茲卡爾讚賞道。
而在他的心中卻遠沒有這麼樂觀,儘管他不會武技,但他依然能看出來的是——
昨天,艾佐迪亞擊敗拉斐爾,只用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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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迪亞區內的枯葉酒館,也是唯一的酒館裡,半精靈少女麗莎正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手中的豎琴,發出一聲聲叮咚的清脆響聲。
而她少女的心思有飄回了昨天高大,威武,英俊的騎士身上。
想到那個場景,她不自覺地羞紅了臉。
「胖子,你家的小丫頭懷春了。」一個無賴模樣的人說,昨天也是這個傢伙最早吹起的口哨。
由於帝國慶典的臨近,帕拉迪亞區的人被禁止出入帝都,於是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維生的手段,只好從早到晚呆在酒館裡閒聊。
那個被稱作胖子的人是酒館的老闆,長得和秀氣的麗莎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儘管發了福,但滿臉橫肉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酒館老闆。
他從前的確不是,而是一夥南方著名盜匪團伙的首領。
而麗莎也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一星期前出現在他酒館門口的自稱遊歷大陸的吟遊詩人而已。
胖子瞬間就拆穿了她的謊言,但他還是和顏悅色的告訴她這樣的酒館裡實在是不需要什麼吟遊詩人。
麗莎只好承認她是個離家出走的半精靈,她不喜歡再回到那片森林中,而現在她無家可歸了。
當胖子好不容易狠下心像要將她拒之門外,她的眼淚瞬間擊潰了胖子的心理防線,於是半精靈麗莎就這樣在枯葉酒館住了下來。
而昨天是麗莎的首次登台表演,正如胖子之前預料的那樣——這裡不需要吟遊詩人,但是,聽眾們最後也同樣,敗倒在麗莎的眼淚之下。
「你這個流氓,不准打我家麗莎的主意。」胖子惡狠狠的對那個無賴模樣的人說道。
「你還真把她當你家的了。」被稱作流氓的人乾笑兩聲,「我看是你對我們的小麗莎打什麼壞主意吧。」
麗莎依舊望著門外發著呆,似乎希望昨天那個騎士再次從這裡經過。
她突然回過神來,問旁邊的一個看起來比較憨厚的大漢:
「昨天那個騎士,你們稱為佐迪亞大人的人,究竟是誰啊?」
「佐迪亞大人就是佐迪亞大人啊!」不幸的是,唯一一個看起來不那麼可怕的人是一個智障。
「小麗莎。」那個流氓模樣的人接口道,「我知道佐迪亞大人是誰,而且我還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呢!我相信整個帕拉迪亞區都不會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我就會把我知道的關於佐迪亞大人的一切都告訴你哦!」
麗莎望著這個人眼中似乎有些過於熱切的目光,畏懼的想要拒絕,可是她又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這個流氓。」胖子大罵道,「誰都知道你腦子裡裝著什麼齷齪想法!給我滾出去,不准你再打麗莎的主意。」
「那你可猜錯了。」那人說,「我只是想讓麗莎給大家寫一首歌而已,沒道理她能給拉爾斯那個老傢伙寫而不能給我們寫啊!」
「你要我寫歌?」麗莎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喜歡聽我唱的歌?」
「對啊,我想聽你唱的,寫給我們——胖子約克、刀疤臉卡普、傻子盧、還有鐵匠拉爾斯的歌啊!」
「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有關佐迪亞大人的事情呢?」
「沒問題。」
「可是那個,我還不知道叔叔你的名字呢!」
「他叫色狼,原來在帝都專搞一些平民少女,最後搞了不該搞的人被趕出來了,麗莎你一定要小心他啊。對了,把這個寫到你的歌裡去。」胖子約克壞笑著說。
「別聽他胡說。」那個流氓一樣的男人也笑著回應道,看來這幾個人經常這麼開玩笑,
「我叫辛博,別叫我叔叔,我還沒那麼老,叫我辛博哥哥吧!」
「辛博哥哥。」約克作嘔吐狀,「這名字真噁心。」
「辛博哥哥!」麗莎甜甜的叫了一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期待的看著他。
「好吧!我開始講艾佐迪亞的故事!」
「對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他和先知伊芙的故事了吧!我聽你在昨天的歌裡唱的。」
「呃!那個是我聽別人說的啦!」麗莎神情有些尷尬,「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就從他們兩個的關係開始講。」
「艾和伊芙很早以前就認識了,然後據說艾是為了她才信仰光明女神的,我覺得他根本就不信光明女神,他就是為了接近伊芙才進入聖教當預備騎士的。總之,後來艾當上了聖騎士,成了『世上最年輕的聖騎士』,伊芙也當上了聖女。」
「但是。」辛博語氣一轉,像是說書人一般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聖女是不能結婚的。她要愛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還要愛她的女神,她不能把愛都獻給一個人。於是,六年前,他們私奔了。」
「啊!」麗莎驚呼出聲。
「沒錯,這就是當時所有人的反應,教會的反應更大,可是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私奔的方法很巧妙,艾先離開,向國王要了個帕拉迪亞的地區守備長官,國王當然高興麾下能多一個如此出色的人才,何況艾好歹也是貴族出身,於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半年之後伊芙也跑來帕拉迪亞,這就是最巧妙的一點了。艾跑得時候教會很生氣,但伊芙是聖女,所以不會追究。然後伊芙跑的時候,直接跑到了帕拉迪亞,艾那時已經在這裡站穩腳跟,還有兵權,光明聖教還是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這麼說光明聖教應該很恨他們才對,恨不得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約克的語氣嚴肅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閱歷豐富的他立刻就意識到兩人的處境不妙。
「但是還好。」辛博說,「聖女的出走讓教會元氣大傷,同時艾又身兼軍官和貴族雙重身份,教會暫時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那後來呢?」麗莎不關心這種事情,她只想繼續聽故事。
「後來的事情讓胖子給你講吧!這兩個人來了之後的事情。」
胖子想了想:
「我們當時只是聽說帕拉迪亞駐軍長官換人,那時我們還沒聽說什麼『聖騎士』之類,只是看換了個很年輕的小伙子。而他上任之後就跟我們約法三章,說什麼不准為非作歹,*擄掠,更不准去帝都做一些違法活動之類的。可是之前帕拉迪亞一直是沒人管的,帝都警衛隊都不敢管到這來,想當年我約克的名號放在帝都也是響噹噹的,有哪個……」
「咳咳。」辛博咳嗽了兩聲提醒他麗莎在聽。
「總之我們就沒聽他的就是了,結果他就懲治了幾個不聽話的。然後我,還有幾個帕拉迪亞區的頭面人物就去跟他理論……」
「然後就動手了。」辛博插話。
「啊!跟佐迪亞大人動手?」麗莎一臉驚訝,「那你們一定輸得很慘。」
「你這個混蛋能不能不揭我老底。」約克的臉少見的紅了,「還有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怎麼就認為你叔叔我一定輸得很慘?」
「反正本來就是事實。」辛博說,「再說,輸給『世上最年輕的聖騎士』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唉。」約克歎了口氣,「也對,反正輸了就是輸了,而且輸得很慘,他把我們打倒在地,而我們連他一根毛都沒摸著一下。」
「然後我們就真的服了,不服也不行。慢慢的,在他的管理之下,帕拉迪亞越來越有一個小城鎮的樣子了,原來就是一個賊窩。而且,他有的時候也會來我這裡坐坐,跟我們幾個聊天,他身上一點也沒有貴族的架子,人很好相處的。」
看到麗莎臉上的微笑,辛博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什麼時候艾也會來這裡坐著跟她聊天。
「後來先知伊芙就來了,帕拉迪亞原來沒有教徒,而現在,我們每個人都信仰先知伊芙,她是我們帕拉迪亞的女神。」
「她很漂亮嗎?」麗莎問道。
「很漂亮。」辛博調笑著說,「漂亮到你現在沒有機會,你再長大十歲依然沒有機會,所以就死了這條心吧!」
麗莎當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羞得滿臉通紅。
「討厭啦……」
心裡卻默默地期待著能與她見一面。
「但是她不僅是漂亮而已。」約克眼中露出了一種崇敬的神色,「她還很善良,她走在街道上,給我們講故事,也聽我們講故事。過了幾天,她就能叫上所有人的名字了。她一開始只是幫我們看病,教小孩讀書,這一切她都不求回報,她只是給我們講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叫『愛』。於是很多人都找她幫忙,而她一個那麼柔弱,美麗的女子,卻似乎什麼都會,什麼困難都能夠解決。而她幫完忙之後,並沒有要求回報她,而是讓我們『把愛傳出去』,讓我們也像她一樣,幫三個需要你幫忙的人,就這樣一直下去。」
「然後帕拉迪亞就變得……變得……」約克的墨水有限,想不出太好的詞了,「美好起來了。」
「一個人竟然能讓這個被稱為罪惡的『帝都的排泄口』的地方變得像一個世外桃源,也只有像她這樣的前聖女能做到。」辛博感歎道,「但是無論如何,這裡的人都開始變得關心別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光明聖教也宣揚博愛,可是她叛離了光明聖教之後竟然做到了她在光明聖教時沒有做到的事情……」
「那現在呢?他們結婚了嗎?」麗莎沒有興趣聽辛博的感慨。
「結婚?」辛博笑道,「你大概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聽多了吧!沒有,但是也差不多了。」
突然,辛博語氣一轉,臉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
「剛才那些只是大家都知道的故事!可是還有一些有關艾佐迪亞的故事可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哦!想不想聽!」
「想!」
「真的嗎?」辛博狡黠的笑道,「可不要後悔!」
「不會的。」麗莎撒嬌道,「快點講嘛!辛博哥哥最好了!」
「好吧!麗莎啊!現在在你心裡,佐迪亞大人是不是一個又高大,又威武,又英俊,又瀟灑的人啊?」
麗莎大點其頭。
「其實這傢伙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明磊落哦,這傢伙一肚子壞水,鬼點子多著呢!小時候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而且每次都是他最先出的壞主意——什麼砸別人窗戶啦,在馬車輪子裡插木棍啦,掀女孩的裙子啦,搶別的小孩東西啦……然後每次一出事都是他跑得最快。什麼『史上最年輕的聖騎士』,小時候他的外號叫『帝都四害』。連現在的攝政王大人都被他欺負的哭鼻子過呢!」
「不可能的,佐迪亞大人不會這樣的。」麗莎抗議道,她不允許自己心目中的騎士形象被人玷污。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你肯定在胡說,要不然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這個……」辛博的臉上有些尷尬,但隨即就想了個托辭。
「這些帝都的人都知道啊!你沒在那裡長大,所以才會覺得奇怪的。」
「還有。」辛博的臉上露出了淫賤的笑容,「這個傢伙還曾經去偷窺過女生洗澡呢!曾經就有曼蒂阿諾尼摩絲哦!現在的帝都第一美女!而她的裸體我們的佐迪亞大人可是早就看了不只一遍了!你想知道還有誰嗎?還有……」
「你胡說!」麗莎大叫,想要壓過辛博的聲音,然後摀住耳朵大聲說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可是這些是事實啊!是你剛才說要聽的!」辛博捉弄著麗莎,「至於是不是真的,哪天你去問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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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庫茲卡爾依舊在等待著艾佐迪亞出來迎戰。
可是對面的營地依舊平靜。
一個斥候從營地探查一圈之後回報,裡面是空的,人都走光了。
「哼。」庫茲卡爾冷哼一聲,「小聰明。」
「衝過去。」他下令。
騎士團直接衝進了營地,然後是幾聲巨響和呻吟。
「報告。」傳令兵說到,「有人掉到陷阱裡去了。」
「報告。營地裡全是壕溝,騎兵過不去。」
「報告。營地裡灑滿了鐵釘,很多馬匹受傷了。」
「報告。壕溝裡面還有尖刺和……那個……人體排泄物……」
庫茲卡爾的手在發抖,而他似乎還沒有到手會發抖的年齡。
「填平它們!」庫茲卡爾生氣的大吼道,「我們有五千精銳騎兵,五千女神的忠實信徒,我就不信還會被小小的壕溝難倒!」
「呃……報告大人。不是小小的壕溝,是很大,很長,很多的壕溝,不像是一夜之間或者是一天能挖出來的,反而像是……那個……準備了很多年的樣子……」
「這個混蛋。」庫茲卡爾憤憤地想,「難倒他在六年前就開始準備,而他的準備就是在自己的營地裡挖溝?!」
然後他又想起了昨天這個幾乎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說出的那句話:
「收起你的詭計!明天在這裡決戰。」
彷彿他真想過要決戰似的!
自己竟然以為他是個重視榮譽,注重承諾的人!
庫茲卡爾氣的幾欲吐血。
他不擅長軍事,但就在他擅長的陰謀詭計上,他已經輸了艾佐迪亞兩陣了。這怎麼能不讓他氣得發瘋。
「走,我們繞過去!」庫茲卡爾氣急敗壞的發令。
「這個,大人不好吧!」旁邊的諾森加德說話了,「旁邊就是靠近葉影森林了,地勢起伏,而且樹木眾多,不適合騎兵作戰啊!而且我們現在摸不清佐迪亞的人在哪,如果他們埋伏在樹林裡後果不堪設想……」
庫茲卡爾並不傻,狂怒之後,他平靜下來,恢復了一個指揮官該有的決斷。他咬咬牙:
「撤軍。」
甩下一句話,不理會身後的部隊,他一個人調轉馬頭就走了,因為他感到艾佐迪亞似乎在某處看著他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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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走出伊芙的小屋透透氣,他估計庫茲卡爾已經收到了他留下來的禮物了。
可是他沒有心情嘲笑庫茲卡爾,他的表情依然凝重。
他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壕溝只能擋的住他一時。
如果他是庫茲卡爾,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