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被圍的左翊衛將軍分別為張全武、李士雲、陳龍富、慕容光、宗萬顯、上官晨、毛星東、歐陽倫、盧忠坤。
上官晨與毛星東各自揮劍直刺樸成貴咽喉;歐陽倫、盧忠坤齊鎖樸成貴胸口;宗萬顯長劍猛削樸成貴雙足;張全武、李士雲長劍如刀般雙掌拼向樸成貴;陳龍富、慕容光二人長劍齊刺往樸成貴天靈。
樸成貴催動體內所有真氣,雙掌齊掄,腳已飛旋直上。無奈樸成貴難敵九人之力,被陳龍富長劍刺入眉心,當即斃命。平壤少了樸成貴的守護自然宣告失守。
高明迫於形勢,派出李亭楓為議和大使前往隨營求和。楊廣親自召見李亭楓。
楊廣道:「你們高句麗欺我東北邊民。大隋天兵才興師問罪。既然貴國同意和平共處,朕也決定停止向貴國用兵。」
李亭楓回來後,對高明道:「臣已請示過中原的皇帝。大王暫以協和之貌應之。待楊廣撤軍,高句麗也已做了補充。重新開戰,必然拖垮隋軍。」
高明聽後,高興道:「亭楓此計甚好。就這麼辦!」
楊廣果然將隋軍撤出平壤。而高明已做好充足準備,在後擊殺隋軍。倉促之間,隋軍損失數萬士卒。不少隋軍士卒本是抓丁而來,借此紛紛逃走。隋軍即一潰千里。
楊廣狼狽逃回遼東城。有來護兒奏道:「皇上,據臣統計,此次征東損失了三十萬兵馬。」
楊廣喪氣道:「退下吧!」
來護兒不敢做聲,疾步退下。又有人上報楊廣,楊素病故。
楊廣聽說楊素亡故,心中預感會有什麼事將發生,但又不知究竟會是什麼事提前讓自己感到忐忑不安。與高句麗的戰爭也因為楊廣的心情而受到影響。幾十萬大軍垂頭喪氣地班師而回。
回京的路上,楊廣回憶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公元609年,楊廣就整日想著出征高句麗的壯舉要能實現該多好。為此,楊廣特命楊素前去營造東都洛陽以供自己玩樂。
楊素奏問道:「皇上對此工程有什麼要求?」
楊廣道:「宮室製造,只以方便圍住。因此一切營建結構,務從儉約,不得虛費。」
楊素領旨而去,徵集了丁夫兩百萬人,晝夜施工。又從大江以南,五嶺以北,收集各種奇材異石,並從海內各地搜求奇花、異樹,珍禽異獸,充實到林苑之中。其中顯仁宮北臨洛水,南瀕埠澗,方圓幾十里。楊素以為楊廣看了會很高興,忙請楊廣前來參觀。
楊廣仔細觀摩了一遍,對楊素道:「宮旁還應建一座園林。園內還該設有一個大湖。湖上建山,山上建閣。楊愛卿即刻去辦。」
楊素領旨建了西苑,苑牆周圍兩百六十里。又按楊廣旨意建了方圓幾十里的海子湖。湖上移來三座高約一百多尺的假山。山上也修有許多台觀殿閣,高低錯落,星羅棋布。海北還修有一條龍鱗渠,通向洛水。沿著曲折的渠邊,修了十六座宮室,稱為「十六院」。楊素又在每院安排一名美人居住。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楊廣前來。
楊廣帶領千名宮女前往西苑夜遊。每夜去一處美人宮室。
突然有一日,楊廣將楊素叫至一旁道:「朕做揚州總管之時,曾在江都住過。命人造大船,朕要由水路來往於江都、長安之間。」
楊素道:「皇上,如今國庫已空。請暫緩計劃。「
楊廣一聽,心中身為不悅,但想到國庫已空,本打算增加賦稅,但各處起疑不斷,不得以按楊素所說而作罷這次的享受計劃。
雖然楊廣取消了這個勞民傷財的計劃,但心中卻想道:「楊素如今敢忤逆於朕,朕若不殺他,愧為國君。但明誅此人,只會樹敵甚多,唯有施以暗害。」
楊素見楊廣陷入沉思,忙道:「皇上,臣替受苦百姓謝過。」
楊廣回過神來,沖楊素點點頭,擺擺手讓楊素下去了。然而,在楊廣心中仍是對楊素存有一絲芥蒂的。漸漸,楊廣打算設計毒害楊素。
正值中秋佳節,楊廣只邀楊素賞月而讓太子楊昭作陪。太監總管黃文思得楊廣密旨,命御廚在楊素酒中下了砒霜。偏偏端酒侍女錯將楊素毒酒遞於了楊昭。
楊廣端起金爵道:「今日月圓之夜,只為賞月。喝酒!」
楊昭明知父親借宴欲毒殺楊素。酒遲遲不喝。楊昭想到幼時楊素對自己是那麼好,實在不忍看楊素遭毒害。但父命難為,這使得善良的楊昭呆呆地端著酒杯,心痛地看著自己最喜歡的楊老前輩受死。
楊廣此時望著楊昭道:「昭兒為何不飲?」
楊昭此時才舉杯,痛苦地喝了一大口。心中想著就要有一個親切地人死了,同時也感到腹內疼痛。
片晌,楊廣注意到楊素仍是臉色極好,態度祥和,心中甚覺詭異,再看看楊昭,正不住抽搐。
楊廣此時方知楊昭誤飲本該賜給楊素的毒酒,悲痛不已。俄而心中激起怒火,大吼一聲道:「黃文思!」
黃文思急急趕至,見到的是楊昭死屍橫躺案幾之下。
楊廣稍稍回過神來,心內想道:「朕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想到這裡,楊廣對黃文思道:「快去派宮中內侍調查太子死因。」
黃文思會意領旨而去。
楊廣嗚咽起來道:「朕愧為國君,連自己的皇子也救不了。」
楊素忙勸道:「生死有命。皇上不要過度悲傷。」
楊廣道:「本是讓愛卿喝酒賞月,卻發生這樣的事。愛卿,改日朕再與你痛飲三大杯。」
楊素作謝道:「謝皇上抬愛。臣也應該讓皇上清淨一下。就此告退。」
楊廣擺擺手,楊素忙退下。
楊素在回府路上甚覺太子之事有蹊蹺,竟不覺至家門。在門外等候父親歸來的楊玄獎、楊玄感、楊萬石、楊仁行、楊玄縱見父親愁眉不展。幾位孝子將父親迎進府門。
恰逢楊素侄子延安將軍楊玄挺也來探望伯父。
楊素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子侄。楊玄感聽後已明白楊廣是要父親飲毒酒而死,卻不想楊昭替父親而死。雖然讓楊玄感猜到,但楊玄感擔心父親著急,暫且將心中所想埋藏於心中。
楊素見自己最喜歡的楊玄感、楊玄挺、楊玄縱、楊萬石都不開言,自語道:「太子真乃短命小龍。」
幾位公子笑笑,讓楊素不要多想。
楊廣將黃文思、御廚及捧酒侍女召至宮中問話。
黃文思推卸責任道:「文思以為,御廚與侍女應該都屬於間接害死太子殿下的兇手。應當腰斬於市。」
御廚、侍女連喊:「救命!」
楊廣楊巴掌狠扇黃文思一記耳光道:「辦事不利!將這兩個奴才拉下去,明日正午腰斬於菜市口。」
兩名倒運的奴才就這麼被殺了。
黃文思等到此事過了半月,竟向楊廣進讒言道:「蜀王圖謀不軌,已被廢為庶人。但漢王似要為蜀王討還公道,在并州招兵買馬,有意要與皇上決戰。皇上一直擔心不能公開處死楊素,現在機會來了。可借漢王圖謀不軌之機,讓楊素領兵去攻打漢王。」
楊廣一聽,讚道:「此計甚妙。」然後與黃文思定計,讓楊諒回京伴駕。
黃文思親至楊諒那裡傳旨,讓楊諒接旨隨自己回京。楊諒以屬地大事未曾托付於屬下為由,懇請黃文思容自己暫緩一日再出發。黃文思答應楊諒請求,暫時被楊諒好生招待下來。
楊諒將心腹招至內室,針對楊廣此次下如此詔書而探知楊廣真實用意。
其中一名心腹道:「皇上詔王爺回京不知有什麼行動?王爺此行恐怕會有危險。」
楊諒其實早有反意,聽手下如是說,憤然擊案道:「楊廣惡賊弒殺父皇,還未找他算賬。皇帝楊通已在甘肅起兵。本王卻因為顧及家小而守在此地。即使這樣,楊廣還不肯放過本王。本王決定在并州舉事,為駕崩的父皇報仇。」
楊諒的心腹宿將齊聲喊道:「混王無道,願隨王爺起兵。」
注意已定,楊諒正式向隋王朝起兵了。
楊素也被楊廣任命為討逆軍都統。楊玄感心中已明白,楊廣是不讓父親生疑而委以討逆重任的。
楊素只帶楊玄感、楊玄挺、楊玄縱、楊萬石領大軍十萬前去討伐楊諒。楊玄感手下有兩名部將王仲伯、趙懷義皆非一般人物。
楊諒手下有兵二十萬,卻無武功極高的將領。單靠一些綸巾文僚出謀劃策。僕一與楊素對陣就連丟數座城池。
楊素大軍勢如破竹,直攻打楊諒的老巢合肥。楊諒鎮守合肥兵力不過五萬,而楊素因幾個月的勢如破竹也將十萬大軍折騰得所剩無幾了。
合肥城內,楊諒早已準備了城中土地大半開墾。讓大多百姓集聚一起。合肥百姓多感豐衣足食,又加上楊諒深得人心,百姓也願為楊諒死守合肥。
王仲伯、趙懷義率先攻城。雲梯架於城頭就被合肥守軍掀翻下去。楊素的前鋒弓弩手僅剩百餘,仍被楊玄感叫於城下射殺城樓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