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似乎對來護兒所作所為早有所耳聞,故沒好氣道:“原來是來大人。逃掉戶籍地百姓數不勝數。來大人根本就抓不完的。將這一兩戶可憐的家人逼得甚緊,只會招致大的禍患。”
來護兒道:“現在不談脫漏戶籍的事。入城的幾人因為殺戮我大隋天兵數人,所以下官一定要將這些無視朝廷法令之人擒拿。”
李建成笑道:“既然來大人所謂的犯人逃入晉陽城中,就得由這裡的官員處理。外城人等不得干預。”
來護兒望著李建成道:“李大人,還未見到令尊大人的答復,單憑你的片言,下官難以無功而返。”
城樓上士卒見來護兒氣焰囂張,忙喊道:“大膽,小小郎將也敢如此與國公大人世子如此說話?”
來護兒根本就沒將李建成放在眼中,但考慮到現在已經到了李淵的勢力范圍,一旦太將面皮撕破就不好了,於是道:“請恕下官冒犯。只希望李大人回稟令尊,讓下官得以入城。”
李建成敷衍道:“既如此,就請來大人先回去。待稟過家父,定然讓傳信兵通知來大人是否可以前來。”
來護兒無奈,向李建成拱拱手,帶著手下兵馬回轉而去。
王溥其實並未進入晉陽城中,只是沿著城外護城河一路向前走。來護兒回轉途中,手下有人眼尖遠遠看見護城河處一個熟影。來護兒得到手下提醒,已經能肯定河邊急閃之人必是王溥無疑了,急命手下眾人追逐而去。眾士卒放出亂箭射向王溥。王溥聽到背後風聲,抖劍早已將數百支竹箭綽開。幾名十夫長揮劍朝王溥砍來。王溥一旋腿早已踢倒一眾人馬。沖在最前的幾名十夫長被王溥踢得肝膽俱裂,當即斃命。不要命的隋軍仗著人多,長槍齊下。王溥踩住數十桿槍柄,旋身一轉,劍已出鞘。待王溥站定,劍回鞘內。數十名士卒頸上均被劍劃入,哪有活命機會?剩余士卒只是將王溥圍住,不敢上前。
王溥道:“你們這些人,在下根本不屑殺你們。想活命就不要攔路,小心腦袋不保。”這些士卒見幾名千夫長都死了,也急急散開。王溥則大搖大擺准備離去。
來護兒猶恐難以勝過王溥,急命僅余幾名軍士返回,停止追擊。這些殘兵敗將都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唐壁的府邸。
其實唐壁對朝廷頒布的貌閱一事也極其不滿。一則,山東多有武林人物可趁此機會與唐壁爭奪山東地盤;二則,百姓仇恨均在唐壁身上,日久必然生亂。唐壁要朝廷派尚師徒協助自己貌閱,實則是將貌閱的事全推給尚師徒做。可唐壁的部下來護兒卻將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目的自然是為了邀功而能得到朝廷重用。正當唐壁心裡正怨恨來護兒之時,來護兒讓人通稟唐壁。唐壁一聽來護兒求見,忙沒好氣對下人道:“本官不舒服,不想見客,去叫來大人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來護兒其實已經由下人放入府中,在房外就聽到唐壁讓下人准備對自己下逐客令,一時惱怒,竟然徑直闖入。
唐壁看到來護兒瞪起雙眼,知道其來者不善,大吼一聲:“你好大膽,竟然直接闖入本官房中,還有一點規矩沒有?”同時向房內兩名下人使個眼色。這兩名下人都是唐壁的貼身武僕,見主人已用眼神下了命令,忙從腰間抽出長劍並揮劍朝來護兒刺來。來護兒提掌劈往兩僕手腕。兩武僕各踢出一腳直向來護兒左右兩腹襲來。來護兒飛身,同時雙腳急出,左右而踢,抵住對方雙腳。兩僕又同時出劍刺向來護兒左右胸口。來護兒雙掌齊出,再一次劈開兩人手腕。來護兒出力過猛,將兩武僕手骨幾近震斷。兩僕手中劍被震脫而出,一時驚愕之下,不防來護兒又猛旋雙腿。兩武僕胸口中招,狂噴鮮血,屹立不動。唐壁上前摸摸兩僕人中,感到兩人氣息全無。
來護兒道:“唐大人,您對貌閱一事很不關心呀!下官竭盡全力協助大人,大人卻不支持下官。若下官上奏朝廷,這濟南邢台的位置就非下官不可了。”
唐壁道:“來護兒,本官一心栽培你,你居然忘恩負義謀奪本官官位。請問你有多少士卒,除了本官給你的兩千名士卒,你還能煽動多少人造反?”
唐壁話音剛落,從唐壁書房內沖出數十名士卒,臥房內又沖出數十名士卒,連府衙大院內業沖出數百名士卒將來護兒圍在核心。
唐壁笑道:“來護兒,今日就看本官怎麼收拾你!”
來護兒此時手已握緊了劍,飛身直往唐壁面前沖來。唐壁眼疾,看到來護兒兩指疾伸正往自己的肩胛要穴擊來,一掌擊出正撞上來護兒胸口,又一手急出兩指夾住來護兒襲來的雙指。來護兒胸口被襲中,來不及揮劍,就被擊得向後踉蹌。幾十桿槍早已抵住來護兒胸口。
唐壁道:“帶下去,就地正法。”說完,拂袖而去。
來護兒被士卒帶出府門外,就於大街之上准備接受極刑。監斬官即是來護兒手下的心腹小校。來護兒望著這個昔日的部下,罵道:“你們這些人曾受來某恩惠,不思回報,而准備親手殺死故主,真是一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監斬官道:“來大人不是也要背叛自己的主人唐大人嗎?我們不過與來大人彼此而已。”話音剛落,尚師徒飛身沖來,並對這些士卒道:“來大人執行朝廷貌閱,並不曾有過錯。本官現在命令馬上放人。”
這些士卒並未注意到尚師徒眼中露出的殺機,都冷冷道:“尚大人不過來這裡擔任副職,本來帶走犯人也無可厚非,但這位來大人由唐大人親**代馬上正法。尚大人只怕於此時沒有辦法再帶犯人離開了。”
尚師徒獰笑一聲,劍已出鞘。押著來護兒的幾名士卒突然身體僵直。尚師徒揮袖,又是一陣氣勁風出,士卒們早已倒在地上一聲不吭。監斬的十夫長抖劍向尚師徒刺去,尚師徒旋劍與十夫長對拆幾招。十夫長與尚師徒最後劍劍相拼。十夫長一腳踢向尚師徒小腹。尚師徒頂起膝蓋,硬生生抵住十夫長這一腳。趁十夫長還沒有進行下一輪攻擊之時,長劍早日捅穿十夫長胸口。
尚師徒將長劍抽出,並將十夫長屍身推dao,然後望著來護兒道:“和本官一起干吧!以後參倒唐壁就要靠來大人啦!”
唐壁遲遲不見監斬人等前來稟報,知道事情不妙,急急趕出府門外,卻不見來護兒蹤影,只余下數具士卒屍首。
再說羅士信與王君可兩人在張須陀這裡逐漸養好了傷。只是氣門傷害嚴重,只要一運功,胸口就犯疼。張須陀看在眼中,終於在一日拿了一個錦盒送到羅士信表兄弟面前道:“本官珍藏這兩枚千年靈芝多年,對兩位恢復內力很有幫助。今日就將此寶贈予英雄。”
羅士信道:“多謝張大人如此慷慨。只是我們這些江湖中人實在不想欠你們這些朝廷命官人情。恕我與表兄不能接受。”
在一旁舒活筋骨的程咬金聽了羅士信的話,突然沖到王君可與羅士信面前道:“多虧張大人我們才能死裡逃生。這些日子也是多虧張大人與秦大哥的悉心照顧,我們才能康復到如此程度。再說這千年靈芝可是張大人早年犯險所得,豈能如此對待張大人的一片好意呢?”
羅士信與王君可想到這些日子確實受到張須陀極佳照顧,沒有做聲。
秦瓊道:“張大人雖然暫時屈於宇文氏門下,但他卻不似宇文父子一般奸詐狡黠。再說楊林一向與張大人政見不合,張大人與這皇親國戚朝堂爭斗就需要立柱。宇文氏不過就是充當這個立柱而已。待到時機成熟,張大人必然要深得皇上信任而執掌大權,為天下百姓謀取幸福。”說完,從張須陀手中接過錦盒再次放到王君可與羅士信面前。
羅士信拉拉王君可的衣角道:“表兄,作為兄弟的義氣,士信決定留下!也請表兄收下張大人禮物就此與秦大哥一起做下這造福天下的大事。”
王君可聽進了表弟的話,接過錦盒,並拱手道:“我們兄弟從此願為張大人驅使。”
羅士信亦接過另一個錦盒,拱手向張須陀點了點頭。
程咬金此時也不甘落後,向前邁了一大步,亦拱手道:“老程也願歸附張大人。”
自此,張須陀多了此三人,更加如虎添翼了。
王君可表兄弟服用了靈芝,氣門與內力競相恢復如初。而程咬金看到王君可與羅士信他們兄弟常在一起聊些心事,一時想念起瓦崗的兄弟們來。畢竟自己的老母亦在瓦崗為眾兄弟奉養著。
張須陀看出程咬金的心思,將程咬金單獨叫至一旁道:“咬金,正所謂有母在,不遠行。你應該回去瓦崗建功立業,也好早晚侍奉令堂。本官並非不通人情之人。咬金回瓦崗後,張某必然還會當咬金為好兄弟的。”
程咬金向張須陀深作一揖道:“難怪秦二哥死心塌地地追隨張大人。咬金保證在有生之年不與張大人為敵。”話音剛落,秦瓊、羅士信、王君可、唐萬仞、須陀之女都來到程咬金面前。相處這麼一段時間,幾個人都已經彼此不能分開了。但天下豈有不散之筵席。大家都望著程咬金跨馬提斧向金堤而去。
程咬金終於回到金堤與單雄信等兄弟相見了。單雄信看到程咬金喜出望外道:“我們這些兄弟都以為比被楊林老匹夫殺了。你怎麼不是從滎陽方向而來呀?”
程咬金道:“是二哥將咬金從楊林那裡救走的。”
尤俊達道:“五哥,兄弟們要為你洗塵。”
程咬金眼睛環視一周,獨不見徐世績與李如圭,忙問道:“四哥與如圭呢?”
單雄信道:“他們被翟寨主派往滎陽守城去了。”正在此時,翟讓的侍衛總管宣永來了。
宣永向單雄信眾兄弟行過禮後便傳達翟讓的旨意道:“翟大哥讓你們這些幽州結義兄弟挑一個武功最厲害的,明日去瓦崗校場與翟大哥切磋一下。”
單雄信道:“知道了。宣兄弟,咬金剛回歸瓦崗,我們兄弟正准備為咬金洗塵,既然來了就請和我們一起吧!”
宣永道:“那真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宣某還有要事,不便久留,改日定與眾兄弟歡聚。”說完,疾步而去。
單雄信對眾兄弟道:“你們認為誰的武功最厲害?”
眾兄弟道:“當然是單三哥了。”
單雄信道:“既然兄弟們都如此信任單某。單某就親往瓦崗與翟寨主玩兩招。”
程咬金道:“殺雞焉用牛刀!讓咬金去就行了。三哥等咬金的好消息吧!”
尤俊達道:“三哥,五哥都不能去。這次翟寨主讓我們這些幽州結義兄弟與他過招,其中恐怕別有隱情。不如先讓一位兄弟去滎陽找四哥商量一下。俊達總覺得那個李密好像對我們有極大戒心。恐怕此次是李密向翟寨主進了什麼讒言。四哥素有遠謀,一定能預計得到。”
單雄信道:“不知魏大哥知道嗎?無論如何不能退縮。羅子相信翟寨主不會對我們兄弟不利的。大奈也是與我們結拜的兄弟,利用翟寨主心腹的身份,自然會幫助我們的。”說完,望了望在一旁的史大奈道:“大奈,羅子看你也是個好兄弟。羅子對於李密是很看不上眼的。但對你,羅子是有話直說。”
史大奈道:“三哥對大奈說出心裡話來,大奈也絕不會告訴別人的。明日縱然拼死也要保護三哥、五哥周全。”
第二日,單雄信、程咬金兩人同往瓦崗。魏征看到兩兄弟來到瓦崗,喜出望外,拉住單雄信與程咬金道:“老三、老五,咱們兄弟有些日子沒見了。”
單雄信在魏征耳下低語道:“大哥,你知道翟寨主讓我們兄弟來瓦崗陪他過兩招是什麼意思嗎?”
魏征小聲道:“許敗不許勝!”說完,朝單雄信、程咬金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宣永看到單雄信與程咬金,急忙上前道:“單三哥、程五哥,翟大哥已經在校場等候你們了。”
單雄信道:“宣兄弟,我們現在就到校場去。”說完,由宣永領著與程咬金前往校場去了。
校場上已齊集了瓦崗眾英雄。從左至右分別為李密、魏征、吳季、陳志略、張干、邴元真、翟嬌,翟讓立於中間。單雄信、程咬金由宣永領至校場。翟讓望了望單雄信與程咬金道:“單兄弟、程兄弟,你們都來了。趕快去活動、活動。”
單雄信望望程咬金道:“讓羅子陪翟寨主玩玩。”
程咬金卻道:“讓老程試試。”說完,飛身躍至翟讓面前。
翟讓道:“咬金,手下留情。翟某這把老骨頭到底不比年輕時候。”
程咬金道:“翟寨主,老程還要向您好好學幾招。”
程咬金話音剛落,翟讓一掌已經擊向程咬金前胸。程咬金反推出一掌,護住了胸口,擋開翟讓銳利的一掌。翟讓的腳早已踢出。程咬金看准翟讓這一腳往自己下盤踢來,並不躲閃,雙膝硬與翟讓的鐵腳撞上一記。翟讓倒翻跟頭,一掌擊往程咬金眉心。程咬金抬掌與翟讓拼上。翟讓另一掌同時擊往程咬金胸口,卻被程咬金另一掌接住。程咬金一直沒有反抗。此時也耐不住性子了,一腳踢向翟讓小腹。翟讓凝聚幾成內力於小腹,與程咬金踢來的這一腳硬撞上一記。翟讓小腹反彈之力將程咬金重重彈出,自己也向後踉蹌了數步,同時一揚食指,指中射出一道白氣正沖向程咬金身體。程咬金揚掌對准白氣,猛一抖掌,強行將翟讓射來的白氣納入體內,並將一只腳往地上猛跺一記,同時張開嘴來,白氣竟從嘴中竄出。翟讓趁隙一腳往程咬金胸口猛踢而來,腳上已使出了全部的內力。程咬金即是掄出雙掌硬擋。兩下撞擊,翟讓倒翻身體而退。程咬金卻絲毫無事,但想到魏征說的“許敗不許勝”,也裝作抵敵不住,向後仰倒身體,假裝踉蹌,同時用手按住胸口,假裝傷著氣門。
翟讓看到這一切竟沒有起疑,反而因為自己小勝程咬金而感到高興萬分。因為看到程咬金裝得很像,一時分辨不出是假扮而致,將假裝站立不住的程咬金扶住道:“翟某險勝咬金賢弟,卻讓賢弟受如此苦楚,心甚不願。”
程咬金道:“老程沒什麼的。翟寨主不必在意。能與翟寨主對拼這十數招,老程已經覺得自己相當不錯了。”
程咬金比完了武,與單雄信不敢耽擱,連夜向翟讓請辭,急回金堤。待程咬金與單雄信走後,李密對翟讓道:“雖然翟大哥勝了程咬金,但仍需提防。這些幽州兄弟個個野心勃勃,千萬要盯緊他們。”翟讓覺得李密說得有理,連連點頭。
徐世績與李如圭鎮守滎陽已多日,並未曾見到隋軍與其他義軍前來攻擊。但城裡卻來了一個怪人讓寧靜的城池沖破了寂靜。這個人選了城中最熱鬧的地方,立了一面大旗,上書曰:“三拳倒”。此人盤膝坐於大旗之下。有幾個好事的人問怪人道:“你在旗上寫‘三拳倒’是什麼意思?”
怪人道:“有誰能連打在下三拳而讓在下倒地者,就可以從在下這裡領取十兩銀子。但打一拳得交給在下十文錢。三拳若不能將在下擊倒的話就得不到銀子了。”
有一人忍不住,丟了三十文錢給怪人,馬上一腳踢往怪人頭頂。怪人不躲不閃,竟用頭頂硬抵對方一記重腳。好事之人重腳猶如踢到一塊生鐵之上,疼得厲害,哪還有心情打出第二擊。因為剛才這一下竟對怪人產生了畏懼,不敢去取回未打出的兩擊之錢,只是招呼同伴扶自己回家去了。又有一人來到怪人面前,丟出一兩銀子來,趁怪人接銀子之時,一掌擊往怪人胸口。怪人接銀子時也是沒有躲閃的,挺胸迎擊。此人竟然被怪人的內力重重彈出。這個人還不服氣,旋腿踢向怪人下盤,重重踢在怪人的胯骨之上,仍與第一人同一命運,幾乎使腳趾骨裂,疼得連將抱起在那裡狂喊亂叫。怪人朝此人望了一眼,這個人連忙一溜煙跑了,自然有剩余銀兩便宜了怪人,又有誰敢做聲。
李如圭此時正領著一隊士卒巡城,看到怪人大旗上寫的字,覺得好奇。手下士卒道:“這個怪人已經在這裡好幾天了。誰能在三拳內打倒他,就可以得到十兩銀子。而且打他一拳要交給他十文錢。”
李如圭聽到這話,更覺好奇了,走到怪人面前道:“讓在下打你一拳。”說完,丟出一兩銀子,一掌帶有極強侵力直撞向怪人胸口。怪人只感到一股真氣強行進入自己體內,使得自己難以聚集自己本身的內力。李如圭不待遲緩,又一記重掌擊出,擊向怪人其中一個膝蓋,只用上三成內力。怪人被李如圭一道真氣沖散體內所有潛動之氣,膝蓋又挨上李如圭一記,竟然站立不穩,跌倒地上。李如圭什麼話也不說,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丟給怪人,並說道:“小兄弟馬步較穩,又稍有些內力,是可造之材。在下最欣賞這樣的英雄少年。看小兄弟暫顯落魄,在下些許小禮奉送。希望小兄弟不要推辭。如若有志投入在下軍中,在下更是歡喜不得。”
怪人並未做聲,只是拿著金子默不作聲。李如圭也不想勉強,領著軍士轉身離開。卻不料怪人一掌擊出,轟向李如圭後心。李如圭聽到背後風聲,回身抖指點中怪人麻穴。怪人經此一招,全身酥麻,向後踉蹌幾步,又一次跌倒在地,並從懷中掉出一塊寶玉來。李如圭覺得寶玉好像在哪裡見過,突然想起李密腰間也吊佩著一個,忙厲聲問道:“這寶玉你是怎麼得來的?”
怪人並不理睬李如圭,起身後准備離開,卻被李如圭一支大手攔住去路。
李如圭仔細看了看怪人的樣貌竟與李密有五分相似,心中有些明白了,忙問道:“你爹叫什麼名字?”
怪人依舊不語,但又無法從李如圭手下掙脫而出,只能呆立原地。
李如圭接著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令尊大人應該姓李吧?”
怪人驚道:“你怎麼知道?”
李如圭道:“在下現與令尊大人一起共事。李兄弟不如隨在下入指揮所一敘。”
怪人也算膽大,竟然點了點頭,跟在李如圭身後而去。
這位李公子隨李如圭進了滎陽府衙,竟然毫無顧忌地住了下來。而李如圭也在安排士卒准備帶這位李公子去瓦崗總壇見李密。
一切於一夜時間安排妥當,李如圭亦與李公子講明了自己的打算。最後,李公子與護送他去瓦崗的士卒准備離開之時,李如圭問了一句道:“李兄弟叫什麼名字?在下也好記住,日後方便稱呼。”
李公子頗為自豪地說道:“李天凡!”
就在此時徐世績卻帶著一隊兵馬與一名勇士開戰了。一隊兵馬與一個勇士在滎陽府衙外對拼。勇士被徐世績一腳踏中胸口,狂噴一口鮮血。滎陽府衙十余名軍士的長槍早已抵住勇士咽喉。
徐世績厲聲問來人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偷襲徐某。”
勇士道:“在下是王揚慶的部下。沒趕上王大人與瓦崗作戰,讓王大人身首異處,日思夜想要為王大人報仇。不想今日被瓦崗軍擒住,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徐世績將勇士上下打量,驚異道:“怎麼與邴元真邴兄弟長得這麼像?”
李如圭望著徐世績道:“真是巧事全都讓我們碰上了。如圭身邊這位也是與二當家頗為相像。你又遇到一個與邴兄弟相像的人,真是巧到一起去了。”
“莫不是邴兄弟的同胞兄弟?”徐世績道。
李如圭點點頭道:“如圭正有一個想法。想讓這位與二當家頗為相像的李天凡李公子押解這位與邴兄弟長相相似的人前往瓦崗總壇。到時候說不定還算大功一件了。”
徐世績笑道:“所言不差,就如此行事。”
李天凡因為這突發之事就得帶著護送自己的士卒轉為押解
囚人前往瓦崗總壇。徐世績擔心李天凡中途有失,自願與李天凡一同前往。
滎陽與瓦崗總壇僅隔金堤與金墉兩座城。徐世績他們僅半個時辰就到達金堤。單雄信眾兄弟得知徐世績前來,自然高興地迎出了府門。
單雄信望著未曾謀面的李天凡道:“老四,這位兄弟是?”
徐世績道:“如所猜不錯,必是二當家公子。”
單雄信笑道:“別說,還真有些二當家之雄風。若此事為你
想一樣,那二當家自然高興異常。”
徐世績也聽說了程咬金與翟讓比武之事,先讓人安排李天凡去休息,並讓幾個獄卒押著那個偷襲自己的勇士入了囚牢,然後與這些幽州兄弟開始分析翟然要與幽州結義兄弟比武的真正目的。
徐世績道:“翟寨主武功甚高,讓你們與之交手,一定是想借比武對我們施以下馬威。畢竟我們這些兄弟多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英雄。翟寨主怕我們會奪了他的位子。不知是誰與翟寨主較量武功的?”
程咬金道:“是老程領教的他的高招。”
徐世績又問道:“結果如何?”
單雄信道:“依照魏征大哥吩咐,許敗不許勝而讓五弟故意輸給翟寨主。”
世績一聽,高興道:“魏大哥果然妙算。五弟也干得漂亮。這樣就可以消除翟寨主對我們顧忌。我們可以在瓦崗扎下根啦!”
因為時間緊迫,徐世績不敢在金堤耽擱太久,遂於第二日清晨帶著李天凡與幾十名士卒押上那名勇士一同趕往瓦崗總壇。
這些人行至金墉城也沒得半刻休息,直至出城即看到瓦崗大山,眾士卒實在走不動了。徐世績急命大家原地休息。不想那名勇士沿路一直用內力在掙脫綁縛自己雙手的粗麻繩子。終於在此時被這勇士掙脫出了雙手。無奈腳上尚有鐵索鎖住。此人唯有勉強掙扎著准備逃離。徐世績又豈容勇士逃走,揮劍逼向勇士咽喉。因為徐世績一路覺得甚累,故出劍無力,被勇士察覺。勇士因為一直欲逃走,自然本能生出無窮之力,兩指輕輕敲擊劍刃,一股柔勁通過長劍沖擊向李天凡身上。李天凡竟不敵對方內力,雖擋住重劍攻擊,但仍被震開。徐世績抖劍沖上去。勇士僅憑上重鐐的雙腳撞擊徐世績迎上來的劍鋒。“廳”聲響起,勇士的鎖鏈硬讓徐世績的長劍斬斷了。勇士腳雖受束縛,但徐世績出劍之快,讓勇士竟跟不上其速度。兩人拼過百余招後,勇士一時不慎讓徐世績用劍抵住了咽喉。勇士逃走失敗。徐世績吩咐士卒給勇士上了更重的鐐。
因為急著趕往瓦崗總壇,徐世績他們馬不停蹄,人不歇腳,稍用時日便來到瓦崗總壇。翟讓眾人均在大堂之上硬接徐世績與李天凡。
徐世績與李如圭早發書信告知李密,李天凡極有可能是李密當年遺失的孩子。所以李密望著李天凡仔細上下打量,最終與李天凡抱在一起。李天凡自然認定擁自己入懷的即是當年與自己走失的父親。
翟讓是個重感情的英雄好漢,看到如此場景不禁流出熱淚。而翟讓身旁的邴元真則望著下堂被重鐐鎖著的勇士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