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群俠傳 第一卷亂世出英雄 第十七章
    樊虎聽魏征一再高聲:「歷城捕快!」,不知何故,問道:「觀主,有什麼問題嗎?」

    魏征道:「有位來自歷城的官差曾在貧道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此人姓秦名瓊,不知施主可否認識?」

    樊虎一聽,喜道:「他現在哪裡?」

    魏征道:「看來是認識的。施主,請速去二賢莊,也許還能遇見他。若是遲了,恐怕他就要離開了。」

    樊虎一聽,再看看外面的天氣,面有憂色道:「怎麼辦?我急欲找到秦大哥,但天氣阻人,萬一延誤時日,只怕要與秦大哥錯過相遇了。」

    魏征勸慰道:「施主莫急!貧道料定不過半個時辰,此雨必停。到時再去趕路不遲。貧道還準備了幾樣點心,咱們一邊喝茶,一邊等著雨停。」說完,道童已將茶點都端了上來。

    樊虎沒心情吃東西,只是對魏征的那一句「料定不過半個時辰,此雨必停」產生了興趣,好奇地問道:「觀主,天氣變化,人又豈能預知?在下看這雨時大時小,根本毫無規律,且又有烏雲累積而來,觀主自信只下半個時辰,未免太過牽強了。」

    魏征笑道:「天地萬物雖變化無常,但卻有前兆異象產生。掌握此間的徵兆變化非一朝一夕可成。貧道料定此雨下不過半個時辰,並非信口雌黃。若然施主不信,我們就打上一賭如何?」

    樊虎倒是對此很感興趣,忙道:「好!在下就與觀主賭一場。若在下輸了,願跪地向觀主叩頭認輸;但若是觀主輸了,卻該如何?」

    「那就鑽你褲襠而過!」魏征自信地答道。

    樊虎伸出掌來,望著魏征道:「擊掌為證。」

    魏征擊過掌後,笑道:「絕不反悔!」

    樊虎一直注視著天際,並連聲道:「觀主,此賭你必輸無疑。」

    半個時辰快到了,然空中仍是大雨傾盆。樊虎得意地喝過一口茶,並斜眼望著魏征道:「觀主,在下也不是一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只要觀主承認自己輸了賭約,在下也不會讓觀主鑽在下褲襠,這麼丟人。」

    魏征笑道:「時辰未到,勝負未定。施主還是好好看著吧!」就在魏征說話的瞬間,天空烏雲已散去,雨越下越小。這倒讓樊虎吃了一驚。

    不多不少,剛好半個時辰,雨已全停。看到如此景象,樊虎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想到要馬上趕去二賢莊找秦瓊,樊虎沒有半點猶豫,竟然跪於魏征面前,正準備叩頭,被魏征扯住道:「你們這些捕快真奇怪,怎麼動不動就興給人下跪。你是這樣,連那秦瓊也是這樣。快走吧!要不然就錯過與他的相遇機會了。」

    樊虎連聲多謝,就緊忙出得觀外,跨馬上路朝二賢莊一路趕去。

    二賢莊在潞州的名氣較大,樊虎沿路詢問,很快就來到莊前,正遇幾個莊客,忙上前道:「有歷城秦公子的朋友來訪,勞煩幾位通傳。」

    莊客一聽,點頭道:「原來是秦爺的朋友,小人馬上前去通報。」說完,飛奔入莊稟報去了。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出來帶樊虎進去。正值秦瓊與單雄信在廳內閒聊。秦瓊見樊虎來了,起身叫道:「樊兄弟,平陽公幹如何?怎麼有空到這裡來找秦大哥?」樊虎道:「秦大哥,伯母思念大哥,特差小弟送來家書。盼早回歷城。」秦瓊接過書信,望著樊虎解釋道:「只因在此遇見昏官,又生了重病,才會耽誤這些時日。」樊虎看到秦瓊確實臉色蠟黃,又加上顴骨突出,下巴尖瘦,知道這些日子秦瓊吃了不少苦。

    秦瓊將家書打開,看了一回,無非是老夫人擔心兒的話語,並盼早歸之語。看過書信後,秦瓊即向單雄信起身告辭。單雄信有些捨不得,想多留秦瓊住些時日,無奈秦老夫人差人來催,唯有暫別,將來必有重逢機會。想到這裡,單雄信命人取來一塊重達二十斤的巨銀過來,並用同樣大小的緞背縫好,遞於秦瓊道:「這是送給秦大哥的一點薄禮。」秦瓊恭敬接過,只感沉重。

    單雄信將秦瓊送出莊外,並將黃驃馬牽來。如今的黃驃馬已經被單雄信養的十分雄壯。單雄信還差人照著馬的身軀,用細巧匠人打了一副鎦金鞍轡,一對踏鐙。

    秦瓊千恩萬謝後,與樊虎回往歷城而去。獨單雄信望著秦瓊背影,久久呆立。

    樊虎因為臨時收到劉芳刺史的命令書,改道前往登州,留下秦瓊獨自一人回歷城而去。

    秦瓊一人騎馬進入一片茂密樹林,此時天色已晚,顯得整個樹林陰森恐怖起來。秦瓊回家心切,竟無絲毫懼怕。

    突然,一隊人馬從林中閃出。為首一人騎著一匹駿馬,手提一柄五尺來長的鋼斧。身後兩騎各領一隊人馬分列兩旁。從其中一隊人馬之中走出一個手拿折扇的年輕人來,望著秦瓊厲聲問道:「你馬上的馬鞍是從何而來?」

    秦瓊看對方人多,不想惹事,回答道:「此馬鞍乃二賢莊單莊主所贈。在下急欲趕路,請各位行個方便。」

    年輕人不依不饒道:「在下一個兄弟所用馬鞍即你現在所用之物。數日前慘遭殺害。在下苦於尋找奪其馬鞍,要其命者,為這位兄弟報仇。如你所說,此馬鞍乃二賢莊單雄信所得,後轉贈於你,讓在下難以信服。想這個天下綠林總扛把子,又怎麼會為了這麼區區一副鎦金馬鞍而殺人?一定是你恐今日難逃我們的尋仇報復而嫁禍給單雄信吧?」

    秦瓊一聽,怒道:「混賬!秦某向來視錢財如糞土,縱然愛財,亦會取之有道。你無絲毫證據就在此憑白誣賴秦某。若再行詆毀,別怪在下拳腳無眼了。」

    年輕人冷哼一聲道:「殺人劫物還敢如此振振有詞。既然想動手,就讓在下的兄弟好好陪你玩玩。」說完,朝為首的騎馬人望了一眼。

    「吳廣前來為兄弟報仇。」為首之人說完,催馬朝秦瓊衝來。

    秦瓊從馬上躍起,提掌朝吳廣頂梁劈來。

    吳廣掄斧上提,斧刃迎向秦瓊掌鋒。秦瓊鐵掌與吳廣鋼斧硬抵一記。秦瓊又空翻其身,提腿踢向吳廣前心。吳廣不知秦瓊這一腳的力道,抬斧相迎,竟被秦瓊鐵腳踢斷斧柄,直接重撞其心窩。吳廣被秦瓊重腳踢得從馬上跌下,並從嘴中噴出一股血柱,倒地而亡。

    秦瓊踢死吳廣,飛身回到馬上,竟為自己因為一時怒氣沖頂,失去理智,以致出手過重,致人死亡而深深自責。

    年輕人見秦瓊僅兩招就將吳廣斃命,暗自讚歎秦瓊的高深武功,同時歎怪吳廣太過輕敵,不知道知難而退的道理。

    兩名領隊的見吳廣被秦瓊所殺,竟全然無懼秦瓊的武功,而催馬準備衝上前去,欲秦瓊拚個高下,為死去的吳廣報仇。

    年輕人急叫道:「等等!你們兩個不要命了嗎?剛才沒見著他的厲害?就這麼莽撞地衝上去,又會得到吳廣那樣的下場。」

    挨了年輕人一頓訓斥的兩人,連忙將馬退後。

    年輕人突然看到了秦瓊背於背後的一對雙鑭,朝著秦瓊身後一株大樹上埋伏的人眨了一下眼睛。這個小動作卻未讓秦瓊看到。秦瓊仍騎著馬望著這些人,並準備大打一場。秦瓊背後之人潛伏已久,看到年輕人眨眼為號,從樹上落下,揮劍朝秦瓊背後砍來。秦瓊感覺身後有殺氣襲來,催動內力將背於背後的雙鑭震出,重重彈向殺氣衝來之方向。偷襲之人長劍被其中一鑭彈飛。另一柄銅鑭則準準砸向其人前額。年輕人遠遠望見,情急之下,折扇離手,疾速飛向銅鑭。秦瓊在馬上只看到一道白光掠過,卻不知是年輕人手中彈出的折扇。折扇碰在銅鑭把手之上,竟將銅鑭的攻擊軌道改變。偷襲之人萬幸沒被銅鑭擊中。折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又被一道牽引氣勁疾速扯回,重新回到年輕人手中。秦瓊被眼前這位頂級高手的高深武功深深震驚,竟忘記去取飛向地上的雙鑭,被偷襲之人接於手上,立即遠離。偷襲之人知道秦瓊厲害,以秦瓊身體為圓心,遠離其身兩丈為半徑,繞個大彎子,來到年輕人面前。

    秦瓊看到對面是自己的雙鑭,暗自嗔怪自己剛才的一時大意,竟讓祖傳之物遭人在自己身邊竊走。盛怒之下,催騎朝那竊鑭之人追去。

    年輕人為吸引秦瓊注意,取過雙鑭,策騎往林中深處而去。秦瓊撇下這些人,直朝年輕人追上去。年輕人的這些手下竟還不知死活的向秦瓊展開攔截。秦瓊一時情急,竟再下殺手,雙掌連劈數人。黃驃馬亦用鐵蹄踢死數名圍攻秦瓊的人。秦瓊憑借絕世武功,衝開一條路來,急急追趕年輕人。黃驃馬速度較快,很快就要將年輕人追上了。

    年輕人確實高明,見秦瓊即將追上,一掌劈下一株粗壯的大樹,大樹借助年輕人的內力,橫衝而出,撞向秦瓊。秦瓊轟出一記重掌。掌力驚人,將大樹列分為四段,又彈向年輕人後背。年輕人身體狂震一記,身上外衣被震開,亦碎成四片,分別向四段殘樹而去。殘樹遇上衣服碎布,竟將衝力全部卸去,掉落地上。

    「哎,竟然毀了娘送給我的衣服。」年輕人一路歎息,一路策馬狂奔,打算引秦瓊進入自己最為理想的攻擊地段,再伺機致其死地。

    秦瓊又追上來了,待靠近年輕人馬後之時,疾探一掌,欲將背於年輕人背後的雙鑭奪過來。年輕人回手一扇,折扇擊中秦瓊手背。秦瓊負痛,將手收回。年輕人將馬速放慢,疾舒一指,準準戳向秦瓊手腕,卻被秦瓊兩指疾伸,夾住其指。秦瓊雙指間發力,欲以此招制服年輕人,不想年輕人竟使出怪力,翻轉手指,將秦瓊兩指震開,同時從馬上躍起,凌空掠過秦瓊頂梁,並躬身探掌朝秦瓊天靈猛蓋一掌下來。秦瓊抬掌用盡全力去擋隔。年輕人及時撤掌,在秦瓊來不及注意其他攻擊之時,反踹一腳,重重踢到秦瓊手腕。

    秦瓊頓覺手臂酸麻,完全使不上勁來,從馬上飛身而下,重腳準準踢向年輕人下盤。年輕人退後幾尺,提氣騰空,一扇朝秦瓊這極帶攻擊的腳掌湧泉穴擊去。秦瓊欲撤腳已經來不及了。被折扇點了湧泉穴,失去平衡之力,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年輕人的利爪就在此瞬間已掐於秦瓊的頸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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