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仲裁者 第一卷七家十二少 第三章蒼蠅
    八月天多雨,這場雨已經連續不斷地下了五六天了,直到今天才勉強停了下來。

    蒼蠅最討厭這種天氣了,因為在這種天氣裡,他根本找不到可以賺錢的活來填飽自己的肚子。蒼蠅是一個半職業的小混混,為什麼說他是個半職業小混混呢?主要還是因為蒼蠅沒有老大罩著,手下又沒有跟隨自己的兄弟,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他只能說是半職業小混混。像他這種半職業的小混混,往往是某位老大有事要用人的時候給他一點錢,他就會出去給那個老大充人數撐場面。蒼蠅的出場費是一百元一天,外加兩包煙和一頓午飯,如果動手的話加二百元,醫療費另算。但是,蒼蠅並不是每天都有活幹的,沒有人找他的時候,他就出去給別人做短工賺錢,所以,往往有人能看到曾經跟隨在某個老大後面拎著砍刀的蒼蠅卻在某個市裡幫人搬東西卸貨……

    蒼蠅原本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陳天傲,但是,在道上混的都得有外號,例如什麼山雞、烏鴉、火炮之類的名號,所以,蒼蠅也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原本他給自己起的外號叫蒼鷹,不知為何喊著喊著就變成了蒼蠅,蒼蠅也沒有辦法讓大家改口,在道上走的,沒有幾個是他能惹得起的!

    雨下了六天,蒼蠅也有六天都沒出門了,餓了就自己在家裡泡方便麵吃,然後就躺在床上看小說,或者睡覺,陰雨連綿的天氣總是容易激人的睡意。但是,今天蒼蠅卻沒有再睡下去,而是一反常態地大清早就起床洗臉刷牙刮鬍子,因為他妹妹今天要來市裡上高了!

    蒼蠅也不知道自己和妹妹算不算是孤兒,在蒼蠅五六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相繼去世了,只留下他和尚在襁褓的妹妹與年過花甲的爺爺一起相依為命。蒼蠅很疼自己的妹妹,所以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偷偷離開學校,跑到了市裡謀生,一來可以賺錢供自己的妹妹上學,二來也可以減輕一下爺爺的負擔。蒼蠅每個星期都會往山裡寄錢,這麼多年最讓他開心的事就是妹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市裡最好的高,儘管蒼蠅知道七的混亂,但自己的妹妹是個女孩子,性情柔弱,處處忍讓一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何況七的老師是市裡那麼多高裡最好的老師,讓妹妹去七肯定能考上好大學的!所以,在那些和自己一樣是半職業小混混的朋友面前,蒼蠅總是自豪地說自己有一個學習很好的妹妹,儘管他們大多都不相信。蒼蠅總自勉地說:「他們不相信那是因為他們嫉妒自己!」

    在床上躺了六天,蒼蠅已經很久沒有認認真真地收拾一下自己的衛生了。這個房子是蒼蠅租下來的,只有十七八平米,放了張破舊的床之後就沒有多餘的空地了。附近住的要麼是和他一樣的半職業小混混,要麼就是一些廉價的妓女,或者就是一些跑路到這裡的混子。房東是一個更年期的變態老太婆,最喜歡停水,當然,主要還是因為租房的那些人經常拖欠房租的緣故。不過還好,今天並沒有停水,蒼蠅一邊往臉上塗香皂,一邊在心裡祈禱著不要停水,但是,天往往是不遂人願的,就在蒼蠅自肺腑地祈禱的時候,水龍頭裡流出的水柱慢慢變細、慢慢變細,最後成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下來。

    「我靠,怎麼這個時候停水啊?」蒼蠅看著牆上那半截鏡子裡的自己,滿臉的香皂沫,蓬頭散,就好像是一個要飯的。

    樓道裡響起了一陣喧嘩聲,大概和蒼蠅一樣洗漱了一半的人不少,蒼蠅走出房間,剛好與對門那個年輕女子打了個照面。這個女子搬進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平日裡蒼蠅很少見到她,所以一直沒注意到這女子到底長什麼樣,此刻打了個照面,蒼蠅剛好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那女子好像才起床,身上還穿著一件有點破舊的睡衣,睡衣很寬敞,所以,從蒼蠅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胸前那高高聳起的兩團,和睡衣下面若隱若現的兩條白嫩的大腿,不過,可惜的是沒露點。這女子皮膚很白很細膩,眉目也很清秀,憑著蒼蠅的直覺,這女子放在任何一個夜總會裡都應該是當紅小姐,但是,很明顯這女子不會打扮,你見過哪個現代美女還紮著兩條麻花辮呢?

    那女子好像覺察到蒼蠅在看自己,面上微微閃過一絲紅暈,悄悄退回屋內關上房門,蒼蠅暗歎了一聲可惜,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那個一直被他稱作母老虎的房東:「叫什麼叫?叫什麼叫?」房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些探在外面的腦袋:「你,你,還有你,欠我多少個月房租沒還了?你……」

    蒼蠅自覺不妙,忙轉身退回房內,同時不忘將房門緊緊關上,他也欠了房東三個月的房租了。外面喧嘩了好一陣,母老虎每次威都要很長時間,過了許久,母老虎最後扔下一句話:「我告訴你們,我不僅今天停水,以後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間歇性供水,直到你們把拖欠我的房租全還上!」而後,門外又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的腳步聲。

    直到那腳步聲漸漸消失不見,蒼蠅方才悄悄打開房門,沒想到卻又與對面那個女子打了個照面,不過,這次那女子穿得卻極嚴實。想起剛才那香艷的一幕,蒼蠅心不由一顫,而後微笑著向對方打了個招呼:「嗨,你好!」剛才看了人那麼多地方,總該先向人問個好作為報答吧。

    「你……你好……」那女子面色微紅,低聲回了蒼蠅一句,低著頭不敢與蒼蠅對視。這種性格出來做小姐,生意肯定不會好的!

    「咳……」蒼蠅一時也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香皂沫,道:「母老虎這水停得也太是時候了吧,我這香皂剛抹臉上,難道她想讓我頂著這一臉香皂沫出門嗎?」

    「嘻嘻……」對面那女子聽到蒼蠅的話,不由被蒼蠅逗得輕笑了起來,聲音甜膩至極,聽得蒼蠅心頭又是一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用最老套的方法接著搭訕:「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那女子抬起白嫩的玉臂輕輕看了一下,抬頭輕聲道:「十點十七……」

    「什麼?」蒼蠅驚呼出聲,他妹妹的車十點半到,他還要趕去接她呢。蒼蠅心大急,也顧不得太多,跑回房間一陣手忙腳亂地換上自己最拉風的那身行頭,胡亂撥弄了幾下頭,用硬邦邦的毛巾把臉上的香皂沫全部擦掉,而後轉身匆匆跑出房間。那個女子在對面看得滿臉詫異,而後捂嘴偷偷笑了兩聲,緩步走過去幫蒼蠅將未關緊的房門拉上!

    外面街道還濕漉漉的,蒼蠅跑到樓下的理店裡匆匆洗了個頭,又趁著那服務員給自己吹頭的機會讓服務員把自己臉上的鬍子刮了一下,而後扔下一塊錢,也不管後面服務員的的罵聲匆匆跑出了理店,破天荒地打了個的往車站趕去。到車站差不多已快十一點了,蒼蠅已有六年沒見過自己的妹妹了,此刻趕到車站,心興奮之餘還隱隱有著一絲絲的恐慌,不知見到妹妹後第一句該說什麼。

    車站人流量特別大,蒼蠅下了車,也不知妹妹到底是在車站裡面還是在車站外面等自己,一時也不知到底該進車站還是該先在外面找一下。就在蒼蠅躊躇的時候,街邊突然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哥哥!」

    蒼蠅渾身一顫,雖然好多年沒見妹妹了,但他還清楚地記得妹妹的聲音。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只見一個羞澀的少女正背著一個花布背包看著自己,少女旁邊站著一個身材等的男孩,不過,男孩的形象就不怎麼好看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也亂得跟雞窩似的,看起來就好像被十幾個人群毆了一樣。蒼蠅微微呆了一下,儘管那少女面上依稀還帶著妹妹童年時的痕跡,不過,女大十八變,比起童年時的妹妹,這少女變化實在太大了,若不是她一直盯著自己,恐怕蒼蠅還真認不出她呢!

    「哥哥……」少女又輕輕喊了一聲,蒼蠅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走過去,滿臉激動與喜悅,盯著妹妹看了許久方才吐出幾個字:「你……你來了……」

    少女眼眶一紅,輕輕點了點頭。見妹妹如此,蒼蠅心立時升起一股憐惜,慌忙上前接過妹妹的背包,低聲道:「還沒吃飯吧?走,哥哥帶你吃飯去!」

    「哥哥……」見蒼蠅轉身要走,少女慌忙拉住他的衣角,看著旁邊的秋無痕低聲道:「這位是我同學,剛才在車上我錢包被偷了,是他幫我要回來的,為此他還被人打了一頓呢!」

    「什麼?」蒼蠅立刻轉過頭,滿臉怒意:「你說車上有人偷你東西?是誰偷的?」

    見蒼蠅如此表情,少女慌忙擺手道:「哥哥,事情都過去了,沒事了!」

    蒼蠅也是一時心氣憤,現在那些扒手都是一群一群合作的,他縱然知道是誰偷的也是絕對不敢去找那人算賬。聽妹妹如此說,蒼蠅也借勢沒再問下去,轉頭看著秋無痕誠懇地道:「哥們,謝謝了!」

    「沒什麼!」秋無痕面上表情依然僵硬,他不敢有絲毫其他表情,以免牽動面上受傷的肌肉。

    蒼蠅此刻方才明白這男孩面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心不由一陣歉疚,無論如何也要請秋無痕吃頓飯。秋無痕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學校的,卻被蒼蠅拉著一起去型飯店吃了頓午飯。蒼蠅自己吃飯一般都是隨便應付的,這次妹妹來了,當然不能再對付了,而在這個飯店看場的那人剛好是自己一個關係還可以的朋友,所以蒼蠅就帶著妹妹和秋無痕來這裡瀟灑了一次,一來向妹妹展示自己在城裡混得不錯,另一方面則讓自己那個朋友見識見識自己考上市裡最好高的妹妹!吃完飯蒼蠅又帶著妹妹去步行街逛了一大圈,幫妹妹買了一些新衣服,又買了新的背包等用品,用他的話說:「來城裡了就要有個城裡人的樣子!」

    女孩原本穿的很是樸素,穿上蒼蠅精心挑選的衣服之後卻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就好像突然由小家碧玉變成了大家閨秀一般,走在街上,一路引得不少人頻頻回頭看她,倒是讓女孩的臉紅的好似蘋果一般,一路都不敢抬頭,若不是被蒼蠅拉著走,恐怕早已撞到電線桿上了。而秋無痕卻好像是個跟班似的跟在兩人背後轉悠了一下午,若不是女孩頻頻回頭跟他說幾句話,只怕他會以為前面兩人已把自己忘了。蒼蠅一直領著兩人逛了一下午,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才想起要報名的事,慌忙攔了輛出租車往七趕去!

    果然是市最好的高,大門口車水馬龍,各種各樣名牌轎車將大門前的路嚴嚴實實地堵住了,蒼蠅他們的出租車根本進不去,無奈之下,蒼蠅只得下車提著行李領著妹妹和秋無痕一起往校區趕去。此時報名已接近尾聲了,大多數學生都已將東西放回寢室,一群一群地在校區內閒逛著。校門口一個小門市門口坐著五六個青年,為一個青年面容俊朗,身材瘦削,滿身名牌,一幅富家公子哥的模樣,他旁邊幾人袖子高高挽著,露出上面奇形怪狀的紋身。見到這幾人,蒼蠅慌忙一低頭,然而,他低頭並不代表那些人並未看到他,為那個青年看到蒼蠅和他身邊美麗清純的妹妹,眼睛立刻一亮,高聲道:「喲,那不是蒼蠅哥嗎!」

    蒼蠅渾身一顫,慌忙帶著妹妹和秋無痕走到那青年面前陪笑道:「十二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青年正是七家十二少的第十二個少爺,也是蒼蠅的大主顧,經常僱傭蒼蠅去充人數。

    「沒辦法,老爺子讓我回來念點書!」十二少注意力明顯不在蒼蠅身上,盯著蒼蠅身邊的少女,輕笑道:「蒼蠅,這就是你經常說的那個妹妹?」

    「是……是啊……」蒼蠅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十二少從懷摸出一盒煙,煙盒上華兩字閃閃耀眼。十二少摸出兩根煙,將其一根遞給蒼蠅,蒼蠅慌忙伸手接過煙,這可是十二少第一次給他煙,何況還是這種高等煙。十二少將整盒煙扔給身邊幾個青年,從懷摸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打火機,先幫蒼蠅將煙點著,而後輕笑道:「怎麼了?來這上學?」

    「咳咳……」蒼蠅有點受寵若驚了,經常抽煙的他此刻竟然被煙嗆了一下:「是……是的,從我老家那邊考上的!」

    「不錯嘛!」十二少又看了女孩一眼,輕笑道:「不過呀,現在上學沒多大用處,還不如賺錢直接點。你妹妹也不錯嘛,我長陽路新開的那家夜總會缺個領班,不如讓你妹妹過去當個領班什麼的,一個月三萬底薪,怎麼樣?就算上了大學以後出來也沒這個工資哦!」

    蒼蠅自然明白領班是做什麼的,其實就是媽媽桑,他可不願自己的妹妹去做那種事,卻又不敢直接反駁,只得訕笑一聲,道:「小姑娘年紀太小,幹不了那種活,還是讓她上學多學點知識吧!」這個十二少在七家十二少年紀最小,為人倒是和藹,也不是好色的主,最近才出來管事,新開了幾家夜總會缺少小姐,經常四處給自己的店物色美女,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一看到美女就眼直。這也是剛才蒼蠅為什麼想躲著他的原因!

    「十二少!」

    十二少微微一笑,剛要說話,旁邊突然走過來一群青年,為一個頭弄得跟級賽亞人似的,還特意染成了黃色,正是剛才在車站被無殤少爺教訓了一頓的那個黃毛。

    「嗯!」十二少向來人點了點頭。

    黃毛一行人走到十二少身邊站定,待看到蒼蠅身後的少女與秋無痕,一行人面色皆是一變,隨後目露怒色,惡狠狠地瞪著兩人。女孩心害怕,縮在蒼蠅後面不敢跟他們對視,秋無痕心原本也是有些忐忑,但他為人脾氣甚大,而且性格倔強,別人越是挑釁,他便是越是要應對,當下毫不示弱地反瞪著黃毛等人,只看得十二少心大奇,不知這些人到底怎麼結下仇了。

    「喲,這不是十二少嘛!」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又傳來一個柔媚的聲音,秋無痕剛才在車站聽到過這個聲音,轉頭一看,剛好看到剛才在車站見過的黑玫瑰。黑玫瑰身邊還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女子生的倒是漂亮,柳眉杏目,高鼻櫻唇,一張古典的瓜子臉上寒霜密佈,一看便是典型的冷美人類型!

    見到黑玫瑰和這女子,十二少立刻站起身,慌忙將手的煙扔在地上踩滅,而後走過去對那女子陪笑道:「大姐!」又看著黑玫瑰,訕笑道:「小玫瑰,報完名了嗎?」

    「叫什麼小玫瑰,小玫瑰也是你叫的嘛!」黑玫瑰嗔道:「你應該叫玫瑰姐!」

    「是,是!玫瑰姐!」十二少輕笑應道,只逗得黑玫瑰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那個被十二少叫做大姐的女子卻依然滿臉寒霜,冷眼瞪了黃毛等人一眼:「陳俊秀,你來這裡幹什麼?」

    黃毛面色大變,忙擺手道:「大姐,我……我們來絕對不是鬧事的,真的,今……今天昌珉來上學,我們特意來送他的……」

    女子冷冷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這裡是學校,不是酒吧夜總會,你們知道我的脾氣吧?」

    「是,大姐,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黃毛再也凶不起來,帶著手下如喪家犬一般匆匆離開了。

    十二少在旁邊輕笑調侃道:「大姐,怎麼當了兩年老師之後脾氣越來越差了呢?你都嚇得我不敢進學校了!」

    「沒事!」女子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在學校鬧事,我大不了把你閹了,不會要你的命!」

    「咳咳……」十二少滿臉尷尬,只能用輕咳來掩飾。

    女子轉頭看了看蒼蠅身後的女孩和秋無痕,面上閃過一絲淡淡的訝色,隨後消去不見,輕聲道:「你們兩個也是來報到的?」

    「是!」女孩與秋無痕齊聲應道。

    「那還在這裡耽誤什麼,跟我過來!」女子說完,轉身往校內走去。女孩匆忙跟蒼蠅道了個別,與秋無痕一起追著那女子往校內走去。

    女子領著兩人走到一個報到點,拿起桌上一個簽到表,頭也不抬地道:「姓名!」

    秋無痕往後一步,示意女孩先報。女孩微微點了點頭,上前低聲道:「陳天嬌!」

    「陳天嬌!」女子在簽到表上寫下女孩的名,而後接過女孩手的通知書,給女孩開了個證明,擺了擺手,示意後面的秋無痕來報到。

    「秋無痕!」秋無痕往前一步,報出自己的名字。

    「你姓秋?」女子抬起頭看著秋無痕,眼滿是驚訝之色。

    「是……是的……」秋無痕不知女子為何會有如此表情,秋姓雖然很少,但她也不用如此驚訝吧?

    「你家是哪的?」

    「x縣!」秋無痕如實應道。

    「家裡都有什麼人?」

    「只有我和我媽媽!」

    「你們家是祖輩都住在x縣嗎?」

    「是的!」

    女子一連問了很多問題,幾乎將秋無痕家祖宗都給刨根問底揪了出來,問得秋無痕心詫異,不知這老師為什麼會特別問自己這麼多問題,剛才也只問了陳天嬌一個問題啊!

    女老師聽了秋無痕的回答,又仔仔細細盯著秋無痕看了許久,最後緩緩搖了搖頭,接過秋無痕的通知書,開出一個證明讓秋無痕離開了。秋無痕背著包袱走出房間,不料陳天嬌正在門口站著,兩人對視一眼,陳天嬌面上微微一紅,低下頭:「你……你知道後勤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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