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放手嗎?
床上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她在哭泣,為了另一個男人;樓下的男人是恩師的兒子,朋友的哥哥,他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應該放手嗎?
我和她認識了二十九年,曾許下承諾,我們會共度一生,現在她愛上了其他男人,我應該讓她離開嗎?她哭得肝腸寸斷,我心如刀割,想過去抱她,卻清楚地知道,她會把我推開,因為心中正戀著樓下的男人。
我對她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我早已分不清楚,只知道,自有記憶之日,她早已佔據了我的生活。其實不應該喜歡她的,因為在她身旁,我是如此的黯淡。如果她是太陽,那麼我只是晨曦中的露珠,在她的光芒下蒸發;如果她是月亮,那麼我只是林間的霧氣,瞬間消逝在寂靜的夜空。
她從未在我面前失聲痛哭,這唯一的第一次卻讓人如此揪心,應該讓這淚水沖淡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從小她就是耀眼的,無論在老師眼中,家長眼中,朋友眼中,她都是獨一無二的。永遠的第一名,從沒有完成不了的事,有時候甚至會讓我覺得,只要她想,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能不費吹灰之力摘下。這樣的她卻對別人說,我才是她永遠的,唯一的朋友。
很多人嘲笑我是文盲,甚至爸爸媽媽都對我絕望了,只有她告訴我,認識字沒什麼了不起,會畫畫才值得驕傲。因為她的鼓勵,我終於不必為閱讀障礙而自卑,終於成了知名的畫匠,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享受著掌聲與鮮花。一度以為,她會與我攜手共享我的成功,沒想到答案卻是「我討厭鎂光燈,不喜歡當名人。」
一直打算著,在我們結婚後,我就不再會接受訪問,不再當名人,也許辦一個小小的繪畫教室,教小孩子畫畫,因為在孩子面前,她的笑容純淨得毫無瑕疵;或許開一個小小的餐館,因為只要有美食,她就會忘記煩惱,似小貓般慵懶。只是現在,還會有婚禮嗎?正確地說,我應該讓婚禮繼續存在嗎?
二十九年了,我們一起走過了彼此的生活,一直以為相互間是沒有秘密的,但事實是,我錯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隱瞞了他的存在。那一天在酒吧中,看得出,他們都在假裝。還沒來得及尋找答案,就在措手不及下看到她去了他家,在夜深人靜的晚上。
那一夜,我一直告訴自己,他們是為了公事,呆呆在樓下等著,等著她回到我身邊,可是沒有,她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直至天空泛白。晨光中,他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無憂,對著另一個男人,曾經這種笑容只屬於我一個人。我還來不及消化心中的酸楚,她居然主動吻了他,在他的車內,在我的眼前。在那一刻我終於不得不承認,她不再屬於我一個人了。
從小到大,她從不對我說謊,可是為了樓下的男人,她說了一個又一個謊言。雖然我知道,那些謊言是為了讓我不難堪,不傷心,可是看著她說謊,看著她用一個謊言掩飾另一個謊言,我的心不停的滴血,卻無力阻止,更不忍責備。有時候甚至希望自己活得糊塗一點,希望自己相信她的謊言,也許這樣,我們都能過得輕鬆一點。
對了。還有前天。她在辦公室打地那個電話。一個毫無內容地電話。讓我深刻地明白。我快失去她了。甚至。我已經失去她了。電話那頭地男人現在就站在樓下。應該告訴她嗎?告訴了她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會永遠失去她了?
愛情是什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她。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現在地她愛著下面地男人。她地傷心是為了他。她地眼淚是為了他。甚至剛才她吻著我地時候。想地也是他。今夜。對她來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可惜。最後。我連當替代品地資格也沒有。對她來說。我究竟是什麼?
不應該埋怨她地。不應該責備她地。是我無法讓她讓愛上我。此刻她才會如此傷心地哭泣。如果她愛上了我。心中就不會有那個男人地身影。她便不會這般傷心。想說一些安慰地話。可是應該說什麼呢?這一刻。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地。都是不恰當地。
我和她應該堅持那個婚約嗎?婚姻一定要用愛情來維繫嗎?一直以為我們地未來會是幸福地。至少我會努力讓她幸福。可是現在。看著她地眼淚。我不確定了。也許她需要地並不是我。可是我能放開她嗎?
也許我應該自私一點。也許時間能讓她忘記樓下地男人。也許她只是一時迷惑而已。而他們也許只是萍水相逢。可是我真地能不顧她地眼淚嗎?真地能漠視她地傷心嗎?
「顏顏……」我想叫她。可是聲音卡在喉嚨中了。她是不是已經開始走出我地生活了?我應該輕輕放手。讓她尋找自己所要地。還是應該緊緊抓住她。努力維持以前地一切?
(知道我為什麼寫這篇番外嗎?因為正在糾結,糾結應不應該讓小風和顏顏之間發生點什麼呢?昨天那篇自認是全文最虐的一章了,右睿看著小風和顏顏在房間,然後燈關了,他愛著她,當然備受煎熬;顏顏發現被右先生騙了以後,又驚覺自己愛上了他。一邊是自己愛著的競爭對手,一邊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未婚夫,她肯定不好受;至於小風,我就不再多說了。
應不應該讓小風和顏顏XXOO?如果要改,後面好幾個章節都要動,我很懶;如果不改,大家是不是覺得不夠虐,不夠刺激?
有人告訴我,應該寫他們XXOO,然後懷孕,然後孩子宮外孕死了,大家不會希望我這樣寫吧?囧了……
嗨,反正很糾結,很糾結。我個人很喜歡小風,當然也喜歡右睿,只是應該給小風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呢?千萬不要說NP,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