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羹 正文 第4章 記憶與現實中的吻
    左顏未到手的「新歡」,全市唯一的一輛軍綠色迷彩悍馬被右睿所「奪」,所以至今為止陪伴她的還是「舊愛」,那輛火紅色的Minicooper。「聽說沒有男人能坐你的愛車,除了你的未婚夫?」

    左顏沒有回答他的話,「嗶」一聲,打開了車鎖。周立孟沒有開車目的就是想破了這個不成文的規定,見她走向自己的車子,以為是默認了,見她坐上駕駛座的位置,心想總不能喧賓奪主,也不能讓女孩子為他開門,摸摸鼻子,走向副駕駛的位置,可誰想,手剛觸上把手,就聽「卡噠」一聲,車門居然上鎖了。

    敲敲車窗,「顏顏!」他有些不解。窗玻璃緩緩下移,女人清亮的聲音傳來,「周先生,謝謝你的玫瑰花,我們改天再見。」話音未落,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幾聲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後,火紅色的車影絕塵而去。

    「顏顏,你可知道剛才餐廳中的是誰?」周立孟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左顏從後照鏡中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男人,如狐狸般狡猾地笑著。她當然知道餐廳的人就是ZK的工程項目負責人,之前在北京開會的陳軍。本來她正計劃著怎麼樣讓他知道自己和競爭公司的高層關係曖昧,這次的不期而遇正好解決了她的難題,「這是不是說明老天也幹起了助紂為虐的勾當?」

    過分高興地結果是「吱」一聲剎車聲。她沒注意到前面的車子想插隊,不得不急忙減速。與此同時,在另一車道,她的「Dream-Car」,與她擦肩而過,車子的副駕駛座,女人的長髮在路燈下隨風飛舞。「不愧是Mr-Right,才幾天就找到新女友了。」嘲諷的撇撇嘴,往父母家駛去。

    「媽媽,我回來自投羅網了!」自從宣佈了婚訊,左媽媽一直在生氣中,或者不能稱之為生氣,確切說,是無奈加擔憂。女兒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外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與季御風父母將來肯定是火星撞地球。

    聽到女兒的聲音,左媽媽穿著睡衣從房間走了出來,「都幾點了,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

    「媽咪,我想你了嘛!想你要分時間的嗎?」她挽起母親的手臂,如小貓般撒嬌。

    可惜左媽媽已經見慣了她這一套,毫不客氣地拎起她的耳朵,「你想我,我看你是有求與我吧?」

    「痛!痛!痛!」她連連呼痛,捂著耳朵,「爸爸,快來救我!」

    「你可以再誇張一點!」

    伴隨著左媽媽地笑罵聲。左爸爸也穿著睡衣從房間走了出來。「老伴。顏顏難得這麼晚回來。你就改天再教訓她。吵了鄰居可不好!」

    雖然最後一句不太像誇獎。但相比母親。她彷彿看到了救星。跑過去。靠在父親肩膀上。「還是爸爸最好……」

    可惜還沒讚美完。左爸爸地聲音又一次傳來。「說吧。有什麼所求。爸爸能做到地一定幫你完成!」

    其實左顏地父母早就知道她回來地目地。只是氣憤。第二天是男女雙方父母見面地日子。而他們地女兒居然在前一天晚上才匆忙跑回家通知他們。要不是和季御風地父母是鄰居。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對左顏來說。並不是她忙得沒時間通知。更不是她忘記了這件事。而是對兩人地訂婚。她越來越沒把握了。她曾努力告訴自己。他是未婚夫。不是好友。但是她做不到。根本無法接受這樣地角色變換。

    推開窗,藍黑色的天空中綴滿了星星,如同求學期間一樣,父母早已睡了,不遠處季御風房間的燈還亮著。躡手躡腳走出門,站在正對他房間的馬路上,她帶著手機,只不過……撿起路邊的小石頭,就像小時候模仿電影情節一樣,往他的窗玻璃扔去。不消三十秒,窗口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

    「顏顏,是你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已經很多年沒敲過你房間的窗戶了。」

    季御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陪著她走在夜色中的街道,「怎麼了,睡不著?為了明天的父母見面,還是為了工作中的事情?」

    左顏挽起他的手臂,就像以前一樣,「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夜很靜,早已沒了白日的喧嘩,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讓人不覺放鬆了心情,「小風,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

    「又要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情嗎?」季御風看著路燈下兩人重疊在一起的身影,忽然覺得,如果能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是很美麗的一件事。

    左顏看著遠處巷口閃爍的燈光,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我要查明真相,就一定要在ZK站穩腳跟,但他們都是公司的『元老』,要想撼動他們的地位,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也不得不犧牲一些無辜的人,其實,本質上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對不對?」

    季御風想說什麼,被左顏摀住了嘴唇,「我不要聽你的安慰!」四目相接,兩人眼中所見只有彼此,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了,「如果我吻你,你會反對嗎?」左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許久,季御風伸手握住她的手,摟住她的腰。察覺到他的意圖,左顏踮腳,貼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柔軟,很溫暖,可惜並不是她要的,因為這個吻帶著太多的寬厚與容忍,無法讓她忘卻心中積壓的種種。幾年前,在她人生最低落的時候,她也曾用力吻過一個男人。在那時,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過節,可是當他霸道,甚至帶著憤然情緒吻她的時候,她忘卻了中心的疼痛,也忘卻了現實中的一切,只想與他更貼近。直至今日,她依然清晰地記得當日的一切,記得他抱著她,吻著她時的一切……

    腦中晃過的思緒讓左顏的心中湧起陣陣罪惡感,「對不起!」她推開季御風,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顏顏,你心中真的放著那個男人嗎?」他自言自語,目送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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