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古玩商 第八卷紫玉金砂 第164章:親近大山
    故事聽完,伍子對老李交了底,這兩把壺如果他現在要出手的話,他可以出價六十萬,如果打算上拍多掙些錢,也可以交給艾利斯公司,起拍價肯定比在同樂公司高出不少。當然了,既然是拍賣,就有流拍的可能性,那樣反倒不如直接出手。伍子把直接出手和拍賣的利弊給老李講清楚,大主意他自己拿。不過用這兩把壺在寧波買兩套房,綽綽有餘,剩下的前也夠老李和劉嬸吃一輩子了。那是幾年以前,現在房價飛漲,還能不能換兩套房子就難說了。

    老李聽完咧著大嘴一個勁傻笑,興奮的好懸沒背過氣去。他當了一輩子民辦教師,攢下的錢恐怕還不如一把壺的壺蓋。伍子說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整把壺沒了,只剩下一壺蓋,那也就不值錢了。紫砂壺強調的是一個整體性,壺身、壺蓋、壺把的和諧之美,任何一個部位有瑕疵,這把壺都是殘次品。紫砂壺的燒製和瓷器差不多,也會產生窯變,所謂窯變就是燒製的溫度高了或低了,產品表面發生的顏色變異。業內一般紫不承認砂壺窯變,凡是顏色不正的紫砂壺,都會被視為殘次品。

    後面這些話是伍子情不自禁禿嚕出去的,老李似懂非懂,一個勁兒傻笑著點頭。看他那表情,伍子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還好有韓笑雨在這,可以跟她交流,不然非把他憋死。

    老李說處理壺的事還要再考慮考慮,如果選擇直接出手,他肯定優先給他們。這時候已經是中午,劉嬸忙裡忙外準備著豐盛的飯菜。老李則一個勁挽留我們多住幾天,千里迢迢來一趟,看看典型的浙西風光也好。沒等韓笑雨表態,伍子搶先答應下來。韓笑雨見有人替她做了主,狠狠瞪伍子一眼,後者把頭扭向一邊假裝沒看見。小山村的手機信號很不好,時斷時續,伍子打電話給周曉曉說晚幾天再回去,費了半天勁愣是沒把幾句話說清楚。

    老李告訴伍子一個小敲門,打電話時來回走動,找到信號好一些的地方就停下,信號斷了之後重新走動,直到找到另一個有信號的地方。伍子按老李的交代,一邊打電話一邊尋找信號,走走停停搖頭晃腦的樣子有些好笑。

    伍子之所以選擇留下來幾天,當然不是簡單的欣賞什麼浙西風光,說實話,自從發生程家老宅那件事以後,他對開化這地方實在沒什麼好感。他要留下來其實有一個很自私、很大膽的目的:去一趟那個日本人燒製的秘密龍窯。如果能在廢窯裡找出一件完整的壺,這一年就吃喝不愁了;找出十件,這一輩子就不愁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古玩店正需要幾件上好的古玩撐門面。伍子不相信那麼大的窯口,會被這些村民挖乾淨。韓笑雨所以沒有反對我們留下,恐怕也是存的這個心理。女人啊,有時候也這麼財迷。

    這個隱私伍子沒有對老李講,省的人家說他財迷,而且有損艾利絲拍賣公司的形象。這個秘密還是他和韓笑雨兩個人知道的好,也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誰也不敢保證,天台村的村民知道紫砂壺和秘密窯口的事情之後,會做出怎樣的瘋狂舉動,搞不好發生騷亂也說不定。

    吃過午飯,伍子和韓笑雨在村子周圍欣賞浙西大山的風景。天台村處在一個小盆地之中,四周都是青翠的山包,樹木將山包徹底覆蓋,除了綠色什麼也看不見。再往遠處看,山包一個挨著一個,無邊無際,一直到目光不能及的地方。身處這個環境,很有一種融入大自然的感覺。比之程家老宅周圍的環境,又是一番景象。清新的空氣令人心神頓爽,韓笑雨心情不錯,拿著相機不停地照相,卡卡聲不時響起。後來乾脆把相機給伍子,她則在不同的背景下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於是伍子不斷按動快門,韓笑雨靚麗的身影不斷定格……

    伍子和韓笑雨對後面的行動進行了簡單溝通,她對秘密龍窯特別感興趣,這也是她留下來的主要原因。伍子一開始就猜到這一點,現在得到親口證實,對她的印象也在慢慢改變,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子絕不簡單,心機遠比想像的要深得多。

    韓笑雨提議進大山必須找個嚮導,沒有嚮導自己闖進深山老林,那無異於找死。當然嚮導不能是老李,尋找秘密紫砂窯這事,老李知道的越少越好。畢竟他是艾利斯公司的潛在客戶,又是線索的提供者,有他跟著找紫砂窯,總覺得特別彆扭,有一種讓人看著自己大小便的感覺。

    嚮導還得讓老李介紹,就說想進大山裡玩玩,讓他在村裡介紹一個年紀大一些的、身體結實一些的人做導遊。伍子出村子的時候不直接朝紫砂窯的方向走,離開村子以後怎麼走還不由著他。

    兩人回到老李家的時候已是傍晚,老李不在家,劉嬸說他進城去了,可能要採購一些日用品回來。伍子和韓笑雨吃過晚飯,夜裡的大山裡蚊子還是比較多,幸好有瓶殺蟲劑,不然夜晚都不知怎麼過。晚上十點老李還沒有回來,看樣子今天是在城裡過夜了。明天一早兩人就要出發尋找那個紫砂窯,看來找嚮導的事情要劉嬸去辦了,這樣也好,省的引起老李的懷疑。

    一連幾天沒有洗澡,尤其是在南方的初夏時節,身上難受的要命。老李家有一個簡易的洗澡棚,四周用圓木棍圈起,頂上搭起石棉瓦,裡面有一口破了角的大缸,對上熱水,人就在裡邊洗。

    伍子把缸裡的水放淨,用香皂裡裡外外把水缸清洗一遍,沖乾淨,重新灌上溫水,然後請韓笑雨進去洗澡。韓笑雨說什麼也不去,一雙眼睛機警兒戒備的盯著伍子,說這院裡有一條大色狼,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在色狼眼皮底下洗澡。伍子氣得差點吐血,細細苦苦忙活半天,好心當了驢肝肺。什麼院裡有色狼,老李不在家,這兒不就他一個男的嗎。

    「你不洗,我洗!」伍子氣呼呼脫掉上衣,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雄赳赳氣昂昂朝洗澡房走去。那氣勢,頗有些英雄入浴的感覺。也不知韓笑雨是被他的氣勢鎮住了,還是聞到身上的確有汗味,她改變了主意。讓伍子在院子裡警戒,她嚴重警告他,不許有什麼壞想法,哪怕偷看一眼,也得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得到伍子鄭重其事的保證,方才扭扭捏捏走進洗澡房。

    粉紅色T恤、淡藍色牛仔褲、白色文胸、粉紅色內褲相繼搭在圓木棍拼成的板牆上,簡陋的洗澡棚傳出嘩嘩的水聲。伍子的頭有些大,思緒不由自主飛去了水聲響起的地方。寂靜的夜裡,嘩嘩的水聲十分刺耳,而且源遠流長,這絕對是一種誘導人犯罪的聲音。天有些悶熱,伍子的血液在膨脹,心臟如脫韁的野馬突突直跳,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在這一刻是那麼不堪一擊。韓笑雨在洗澡,在享受著清涼,我的心裡卻在備受煎熬……

    終於,韓笑雨穿戴整齊從浴棚裡出來,邊走邊用毛巾打理著濕漉漉的秀髮。藉著昏暗的燈光,修長的身軀被勾勒的楚楚動人。伍子從心底喊出幾個字:出水芙蓉。

    韓笑雨洗完後,伍子換好水,麻利的脫下衣服跳進大缸。自從北京上火車到現在,整整三天沒有洗澡,長途跋涉加上旅途勞頓,疲勞感和喊腥味充斥著整個身體。被溫水浸泡的感覺真好,全身每一個細胞彷彿都融進了清水裡,溶解了所有的疲勞和汗漬。想想剛才,她也在這個地方赤裸著身體洗浴,伍子的血液又開始沸騰,渾身腫脹。他從浴棚出來時,韓笑雨屋裡的燈已經熄滅,這種天氣裡,洗個澡清清爽爽的睡覺,估計能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伍子和韓笑雨不約而同起的很早,劉嬸也起的很早。抬頭看看遠處的大山,綠色掩映在薄薄的霧氣當中,整個世界彷彿就是由霧氣和綠色組成。吃完早飯,兩人把請嚮導的事情告訴劉嬸,劉嬸一口答應,並立刻出門去給我們聯繫。伍子暗暗高興,劉嬸和老李都是熱心腸,山裡人淳樸善良的本質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這樣的人就應該長命。

    劉嬸找來的嚮導叫楊山娃,五十多歲,是個獵手出身,早年在村裡當過民兵。楊山娃長的五大三粗,一臉的忠厚和樸實,結實的肌肉塊兒裡透出揮之不去的滄桑和幹練。伍子看這人還行,跟韓笑雨一商議,這人滿可以。跟揚山娃談好價錢,這事就定下來了。

    簡單準備一下,說走就走。楊山娃帶著一桿老式獵槍,裝鐵砂子的那種,這種槍射程比較近,殺傷力有限,不過射出去的鐵砂子一打一大片,不需要什麼準頭,有一定的自保作用。韓笑雨穿著一件緊身長袖秋衣,下身穿著牛仔褲,腳上踏著白色登山鞋,背著一個簡單的登山包。伍子穿著一身迷彩服,盡可能少把皮膚裸露在外,山裡的蛇蟲實在太多,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也背著一個簡單的登山包,裡面有飲用水,少量的食品和藥品,以及登山用的繩索。按計劃他們一天就可打來回,準備這些東西只是預防萬一,為了保險起見,伍子還在老李家找了一把破舊的開山刀,或許能用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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