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 番外 第八十八章 弈天出手
    顧月池以為是叫花子挺身而出了,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她欣喜轉身,霎那間卻怔在原地。

    一身白衣在微風中徐徐飄動,門外之人面露半張,餘下半張以面具遮住,他星眸如鉤,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明亮非常。

    站在顧月池身後,單成大喝道:「大膽可知此地是什麼地方,居然膽敢擅闖,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天下再大也皆是皇土,我有何不敢?」輕笑出聲,以玉簫為撐支起珠簾,那人向前一步。進入屋內,燈光乍亮,看清他露在外面的臉龐,顧月池不禁眼泛淚光。

    是他

    居然是他

    雖有面具遮著半張臉,顧月池卻能一眼辨出來人是誰……還有他的那支簫。凌瀟瀟不知死去哪裡,她想過找到她的人也許是顧振濤,也許是別人,卻未曾想會是他。

    「弈天……」

    唇瓣輕顫,顧月池險些哭出來。

    怎會是他?

    「我……來晚了」對顧月池笑著,弈天目光凜冽的看向單成。「你該慶幸,倘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狗命將不保。」

    他身份特殊,在將軍府內即便無人把守,也該循規蹈矩,絕對不能擅自出入。因此,在秋玲相求之時,他言辭拒絕,但是到最後,我承認,他輸了。

    他的心在這裡,自然也就會想方設法出現在這裡。

    「藏頭露尾之輩竟敢口出狂言」冷哼一聲,單成扯開嗓子大喊道:「來人」

    屋外一片寂靜,根本無人應聲。

    眉頭一皺,單成又喊:「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

    屋外依舊沒人應聲。

    「要喊出了這個院子再喊……可惜你現在出不去」溫和一笑,弈天上前一步步逼近:「這院子裡的護院,全都讓我打發了。」

    心下一驚,卻並未亂了方寸,見弈天步步緊逼,單成反手扣住顧月池的脖子,喝聲威脅道:「別過來」

    「她死了,我會讓你為她陪葬。」唇角上揚,弈天腳步未停,繼續上前。

    「你……」做夢都沒想到救人的會如此不在乎當事者的生死,單成有些慌了手腳,把心一橫,他用力掐著顧月池的脖子:「她不死我就能活?」有些癲狂的一笑,他拿手裡的簪子將顧月池的脖頸扎出血來:「我不會死……只要她死,你死,就沒人知道我的所作所為。」

    顧月池感覺頸部撕裂般的疼痛,痛的她呼吸不穩,但即便如此,她開始跟弈天交換了眼色,惡狠狠的向著單成的手便咬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單成條件反射的倒退兩步,只是瞬間,顧月池便躲到弈天身邊。

    「沒事吧」沒有看她,弈天一直在盯著單成看,直看著對方心底發虛,接連後退。

    輕咳幾聲,顧月池點點頭。「我沒事。」看單成的反應,她對弈天道:「別跟他磨嘰,這裡守備森嚴,護院數不勝數……」

    「明白」微微頷首,弈天兩個閃身上前,作勢便要將單成擒住。

    一個激靈,單成躲過弈天一擊,踉蹌之際,他的身子碰到桌案上的燈燭,燈燭落地,很快便燃燒起來。

    「不好」眉頭一皺,顧月池拉起弈天的手便要往外走。

    只是這個院子裡的護院被弈天放倒,眼下院子外面的護院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但是倘若走了水,便很快有人衝過來救火。

    「等等」因是夏季,到處都是乾燥之物,火苗瞬間順著床紗竄上房梁,知不會善了,弈天拉著顧月池的手,轉身逼向單成。

    祖上雖是平陽候,卻因常年安逸過活,單成早沒了武功底子。跌坐在地,有些狼狽的向後倒著,他喉間輕顫:「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抬腳踩上單成的胸口,弈天眸光閃爍,抬手將手中碧玉簫豎起,重重的便向單成的手戳去。

    「啊——」

    弈天抬手護住顧月池的雙眼,只是瞬間,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單成的手掌被碧玉簫穿透,鮮血四濺而出。

    冷哼一聲,碧玉簫再次抬起,唰的一聲落下。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單成雙手皆廢,喊痛聲不變,抱著兩隻血淋淋的手掌哀嚎著。

    火勢越來越大,屋子裡濃煙嗆鼻,屋外,銅鑼聲響起,知很快就要有人來,顧月池動了動被弈天拉著的手,催促著:「快走」

    無論怎樣,她都不想讓弈天的手上沾滿鮮血。

    回頭看了顧月池一眼,弈天別有深意道:「那就把他留給別人。」話畢,他一掌打在單成脖頸後方,將之擊暈過去。

    事實很明白,只要顧月池活著出去,單成的所作所為昭然若揭,莫說鎮國將軍府饒不得他,此事鬧大了恐怕連平陽候府都會受到牽連。

    「算便宜你了。」嗔怪一聲,踢了單成兩腳,顧月池拉起弈天的手便往外跑去。

    整個院落火光沖天,幾乎所有能用之人都跑過來救火,進到院裡,他們見護院皆都昏死過去,頓覺發生了大事

    這時,院子裡已然一片混亂,嘈雜聲中大量護院集結,將院門堵得水洩不通。

    燈火耀目,顧月池觀察了下院子裡的情況,心驚問道:「怎麼辦?」他不想讓弈天手上沾血,可眼下若是他不沾血,別人就要沾他們的血啊

    直視前方,弈天好似談論天氣一般隨意:「殺出去。」

    「這……能行麼?」

    抬頭望著弈天的側臉,顧月池本想問的其實是你行麼,可話到嘴邊卻稍加改動。

    她跟弈天相識這麼久,最多就是聽他**,與他下棋,卻從未見他與人對手。雖然剛剛他小懲大誡對付了單成,但是那傢伙根本就早玩壞了身子,只是外強中乾,眼下院子裡黑壓壓都是人,他能帶她出去?

    這可是個大大的問號。

    嘴角揚起,弈天轉頭與顧月池對視一眼:「放心,一切交給我。」

    聽得此言,顧月池拉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好妹妹,你這是何苦來著。」在一群護院身前,珍雅明艷動人。

    「呸」冷笑一聲,顧月池淡道:「誰是你妹妹!」

    睨了眼顧月池身邊的弈天,珍雅眼裡笑意,一笑之後,她向身後擺了擺手,片刻就有七八個大漢上前將顧月池和弈天雙雙圍住。

    「走」反握住顧月池的手,弈天碧玉簫卸去一般,用力一甩,化成一把錚亮長劍。

    兵器與兵器碰撞之聲匡匡響起,長劍飛舞,折射身後火紅光澤,弈天處處護在顧月池身前,決不讓刀劍傷她分毫。又有大刀襲來,弈天將顧月池往外一推卻不鬆手,在一擊之後將之拉回身側。

    「呼——」

    本來身子就不算太好,被這麼一折騰,顧月池深怕自己舊疾再犯,給弈天圖添麻煩。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她手握碧玉簫的另一半,見誰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頓痛抽,幾乎用盡了自己吃奶的力氣。

    看著顧月池如此舉動,弈天展顏一笑,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明亮許多。

    弈天只有一人,還要顧及到顧月池的安危,加上對方人多勢眾,著實有些吃力。

    廝殺仍在繼續,弈天手裡的長劍唰唰作響,時有鮮血噴濺到他和顧月池身上,兩人血染衣衫,卻依舊突圍前行。

    也許是見不得人的緣故,這個地方的護院太多,砍倒一個,又來一個,如此下去,就算武功卓絕之人,怕也不得善果。運足腕力剛剛挑落一人,弈天得空看向顧月池,卻見她身後有人欺近。一個甩手,將顧月池拉入懷中,他揚劍而上,將那人斬落地上。

    「小心」視線瞥到不遠處有人手持弓弩欲要射殺弈天,顧月池一聲輕呼。

    弈天轉頭,見距離有些太遠,不禁劍眉皺起。

    身邊還有人在圍殺,兩把弓弩,兩個目標,一個是他,一個是顧月池,來不及多想,他閃身上前欲要擋在顧月池身前。

    砰的一聲

    出乎預料的,手持弓弩的二人紛紛倒地,在他們身後探出一顆烏七八糟的雞窩頭。

    手持一隻破葫蘆,叫花子得意一笑,露出森白牙齒叨咕著:「暗箭傷人是小人」

    他絲毫不覺得在背後對人動手也是暗箭傷人。

    掄起破葫蘆來回甩打,也不知抽暈幾個人,叫花子來到顧月池和弈天身邊,對顧月池道:「你還真是沉不住氣,不是說讓你等半個時辰麼?」

    秀眉微蹙,閃身到弈天身後躲過一劫,顧月池斥道:「換做是你試試。」

    若真的依了叫花子的意思拖上半個時辰,那她之後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單成那個人面禽獸給玷污了清白,若是那樣,她即便苟且偷生,也定是生不如死。

    嘴角撇了撇,用葫蘆又多砸了兩個護院,叫花子自知有些強人所難,忙對弈天喊道:「跟我來,往這邊突圍,我知道出路,帶你們逃出去。」

    眉頭蹙起,見顧月池對自己點頭,弈天也只得帶著顧月池一邊殺敵,一邊跟著叫花子前行。

    此時,單成已然被人從火海找到,他雙手被廢,一身鮮血淋漓,見此情景珍雅臉色大變,忙上前去查看。

    跟著叫花子一路殺到外院,卻被他帶進一個死胡同,外面家丁追趕而來,弈天抬手殺了一個護院,濺了顧月池一臉鮮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顧月池伸手抹了一把,心急問著叫花子:「你說的出路子在哪裡?」

    這裡哪裡有什麼出路,根本就是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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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氣熱,而且還斷電了,沒法子俺只能帶著孩子出門找涼快,親們抱歉了,更新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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