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前一樹蠟梅開得正盛,陽光下的花瓣晶瑩剔透、明艷照人,冷冽的香氣讓路過的人們捨不得離開。請使用訪問本站。
如月神往地說:「比公園那樹還要開得好,真想折一枝回去。」
「所以說女人愛花都是假的,害花還差不多。」樂流風又冒出一句。
「喂!」夷鳳詞叫道,「你今天哪根筋不對啊?專跟女人作對。」
「『折得一枝在手,天涯幾度**』。君子同好,又何止女人折枝?」興非一慢條斯理的聲音象梅香一樣清幽醉人。
歂瑞彷彿看到了那個坐在墳頭品評花草的少年,他的黑色大衣很容易就與那件白色長衣融為一體。她怔忡地望向安靜的達闕,後者回以微笑。
歂瑞用勁拍了拍腦門。他們當然很像,尤其是興非一那頭與當時達闕一樣飄逸的長髮,自己真是的……要怪也應該怪她剪短了達闕的頭髮,使他和她最初的印象拉開了距離。
「那個門控已經壞了,我把鑰匙丟下來!」
楊國朝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很有聲振寰宇的氣勢,導致樓下眾人四面環顧,向可能出現的鄙視眼神抱以尷尬的微笑。
大家一邊抱怨著一邊爬上了楊國朝探出頭來的那層樓,那是這棟房子的頂樓。
這套兩居室的商品房雖然不大,倒也佈局合理,加上主人的收納能力,整個住宅顯得整潔而寬敞,一點也看不出那有限的面積來。
「你媽媽好能幹,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夷鳳詞一邊換拖鞋,一邊由衷讚歎。
楊國朝「呵呵」地笑著,問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這個問題達闕最有發言權:「我們三個沒人來過這邊,便麻煩樂流風過來帶路,要出門時夷鳳詞和如月打了電話來,就約在你們小區前面的車站等了。」
「你們不會是搭公交來的吧?」源建德端著三杯飲料出來,給了三位女生,向男生們道,「你們的我就不管了,自己去廚房拿,已經倒好了。」
「不是。」
除了達闕他們那隊人馬,夷鳳詞和如月也這麼回答。
源建德不做的事楊國朝卻不能不做,他畢竟是主人,這樣怠慢客人的事他不好意思做,去廚房又端出三杯來一一遞給興非一他們,笑道:「全的(的士)過來的?」
「不是。」
這回異口同聲的是兩支隊伍裡的兩個代表——樂流風和夷鳳詞,然後他們對望一下,夷鳳詞做出解釋:「他們是坐興非一的車過來的。我家離你這裡很近,就在旁邊,昨天我拖了如月睡我家,今天就踱到車站去接他們。你們小區環境不錯,所以我們決定逛逛,在小區門口下車走進來的。」
源建德做了件非常突然的事,他直奔到客廳的窗口,拉開窗戶向下張望。
「找什麼呢?」楊國朝一邊嗔怪道,一邊安頓大家坐下。
源建德又以同樣的速度衝過來:「我要去看看興非一的車。」
「已經走了。」興非一難得地親自解釋,又說道,「回家時一起吧。」
這是他第一次邀請別人呢!小丫頭象看到天上「嘩啦啦」地掉金幣一樣看著他。原因當然是她從未有此「殊榮」,一向是被他「命令」。
「好。」源建德非常高興,反倒對自己的表現有所克制,沒有激動地大喊大叫,而是轉移了話題,幫忙楊國朝招待客人們,「楊國朝房間裡有電腦,已經開了;這裡可以看看電視,也有卡拉OK,說實話,他父母喜歡的都是些老歌,沒幾張新歌碟;嗯,他這裡有撲克牌、麻將、象棋、圍棋、跳棋、飛行棋……」他停了下來,對楊國朝道,「喂,我才發現你家好多棋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楊國朝笑,「可能都是表弟、妹他們帶來玩的。」他想起了什麼,對大家說,「我這裡還有籃球,樓下不遠有個籃球場,附近也可以打乒乓球、羽毛球,我這裡也有拍子。對,還有網球。」
「楊叔叔還是那麼愛運動?」源建德問道。
楊國朝點點頭:「他一到週末就約人打球。我媽嫌他弄一身臭汗,他也不聽。」
「真好。」歂瑞的聲音很輕,可裡面無法忽視的羨慕讓人覺得沉重。
楊國朝聽到自己的心臟發出「咚」的一聲,似乎在警告他的疏忽。對他來說平淡無奇的小事,在那三個沒有父母的人眼裡,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已經永遠失去的幸福。
達闕握住了歂瑞的手,她收回投在楊國朝身上的視線,笑笑,讓他放心。
「誰要累死人地爬上來又爬下去打球啊?你家這麼高!」樂流風攔截住室內奇怪的氣氛走向,叫道,「玩過『殺人遊戲』沒有?我們人多,玩這個吧,怎麼樣?大家一起,熱鬧。」
夷鳳詞贊同道:「好呀!我們學校很流行玩這個。」
歂瑞問:「難不難?我只聽說過。」
「很簡單的,只要你玩一盤就知道了。」如月說。
源建德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副撲克牌,遞給樂流風:「那你們會玩的就帶帶我們囉!」
「你都知道用撲克牌還裝什麼清純啊?」樂流風不客氣地接過來,開始清牌。
「至少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源建德用拳頭向他示威。
「我們人少,只要兩個警察兩個殺手。」樂流風拿起他清好的牌裡的一張A給大家看,「抽到這個的就是殺手;」他又拿起一張K示意,「這個就是警察;其他的就是良民。第一盤我來當法官。」
「不公平,會玩的來抽牌決定,誰大誰就是法官。」夷鳳詞似乎對法官的位置很有興趣,「以A為最大。」
結果只有楊國朝、源建德和歂瑞沒玩過,其他人的抽籤結果是:樂流風第一個抽就是張K,滿以為勝利在望,沒想到雙胞胎兄弟抽了兩個A出來,最後以花色比大小,興非一勝利出任「法官」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