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草魚吧?」如月問,看著男生們用另一隻購物袋把它裝起來……
「青魚。」達闕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掏出手機和錢包遞給歂瑞。
「我沒口袋呀!」小丫頭不解地哼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穿的是裙子,又不想背著包,才不會放在他那裡呢!現在又遞給自己幹什麼呀?
「你就拿一會兒。」達闕笑,退到步道邊上,脫下鞋,「願賭要服輸啊。」他的身體向著湖水倒去。
「喂!」源建德大叫一聲抓住他,「你小子真跳啊?」
達闕的笑容耀眼明亮:「當然,是男人就要說話算數啊!」
「真是瘋子!」源建德用力將他傾斜的身子拉正,「和樂流風有一拼了!」
「喂喂喂!跟我有什麼關係?」樂流風竄過來,向著源建德威脅地揮揮拳頭。
「是你放棄贏得的賭注的,可別後悔。」達闕坐下來穿他的鞋。
源建德捶他一拳:「放心!」
歂瑞將手中那些東西又交回給他,突然問道:「你會游泳嗎?」古代有文化的人貌似很少有會游泳的,她這麼覺得。
「不會。」
達闕的回答招來一眾人等地痛扁:
「你真是個瘋子!」
「不會游泳充什麼英雄好漢啊?」
「你想死啊,小子!」
「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
達闕笑著接受了所有的拳腳和責罵,也接受了所有拳腳和責罵下隱藏的關心。
一直釣到時限快到了,除了樂流風又釣上來一條小鯽魚之外,沒有其他收穫了。大家便收拾了東西慢慢往回走。路上有三兩遊客看到他們的收穫都羨慕不已。源建德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就差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離吃晚餐的時候還太長,大家便先歸還了漁具,再將東西交給餐廳服務員看著,向反方向去尋景照相。
兩個人大步走進餐廳,當先的是一個異常出眾的少年,有一頭引人注目的漆黑長髮,全身透著說不出的尊貴氣息。他腳步頓了頓,望向小水池裡那條與兩隻小龍蝦、一隻小螃蟹、一條小鯽魚混在一起的青魚。
「包間已經準備好了吧?」跟在少年身後的年輕男子對迎過來的服務員說,「用這條魚做你們廚師最拿手的菜上來。」他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實在對不起,這是客人自己釣的,請您另選吧!」服務員小姐連忙解釋。
「你說什麼?」年輕男子逼視著她,聲音不大,可他身側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給人窒息般的壓力。
服務員小姐不由得退了一步,但還是堅持著:「真的很對不起!那是客人寄放在我們這裡的,我們不能做主。」
前面的少年發出「嗤」的一聲輕笑,彷彿第一縷春水從堅冰中破出,帶著嘲弄和不羈。
年輕男子造成的壓力驟然消失,他掏出一小包茶葉,沉聲道:「趕快泡了拿上來。」
服務員小姐接過,忙向離她最近的同僚使個眼色,那位同僚上前一步:「請跟我來。」帶著兩人上樓。
到了包間,領位的服務員退了出去。
他們點完菜,之前的服務員小姐敲門進來,將茶壺遞給負責包間的服務員。她過來為客人們斟上,並收起多餘的餐具。
少年懶洋洋地坐在首位,一雙幽暗的眼眸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您的茶。」年輕男子恭敬地將茶盞從桌上端到他面前。
少年望著蒸騰的水汽,一動不動。
「拿冰塊來。」年輕男子對服務員道。
一桶冰塊片刻送至。
年輕男子將那盞茶放進冰桶,低聲道:「請您稍待。」
少年眼波流轉,將視線放在包間服務員身上。
那位服務員覺得自己彷彿突然置身冷庫,全身有說不出的寒意。
那盞茶似乎終於冰到了合適的溫度,年輕男子取出來,一邊讓服務員將茶壺整個冰進去,一邊用餐巾紙將茶盞上的水細細地擦拭乾淨,再次送至少年面前。
少年終於接過去輕啜了一口,慢慢地開口道:「既然是在外面,就不用那麼講究。」
「是。」年輕男子二話不說地應道。
身上剛一沒有壓迫性的寒意,服務員就開始偷看少年。真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物呀!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所謂豪門闊少吧?如果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會羨慕死所有的人吧?
少年彷彿聽到了她心底的意淫,那雙幽暗的眼眸瞟過來,服務員覺得身體就像在一瞬間被冰刀劃開,心臟裸露著任他端詳。
幸虧少年視線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只輕輕一觸就收了回去,繼續和年輕男子說道:「你說,他知道我在這裡會如何?」
年輕男子低頭不語。
「他一定會請我們吃飯的,相信嗎?」少年再度發出那種嘲弄與不羈的輕笑,側首望向窗外,聲音淡如輕煙,「這麼純正的氣息,會有多少雙眼睛覬覦著呢?他真的應該謝謝我。」
在外面又遊蕩了一個半小時的少男少女們回到餐廳,要了張桌子,點了幾個菜,便喜滋滋地等待那條魚上桌。
在他們喝了兩瓶啤酒之後,服務員小姐終於將那條魚端了上來:「香燒湖裡青。」
「狐狸精?」樂流風大笑,「這名兒好!」
服務員小姐也被他逗笑了,說:「不是狐狸精,是湖裡青——湖裡的青魚。」
「謝謝啊!他專門胡扯,您別理他!」夷鳳詞道。
大概因為這桌客人年輕又好說話,服務員小姐也來了興致:「你們這條魚剛才還被其他客人看中了呢!」
「真的?」源建德最喜歡聽的就是這話。
「真的,」服務員小姐向樓梯口望了望,聲音低了點,「那位客人當時非要,我說是你們釣的,他還很生氣,把我都嚇壞了!」
「這麼強橫的人啊?」夷鳳詞翻了翻眼睛,「有本事他幹嗎不自己釣去?」
服務員小姐見客人不高興,馬上道:「那也是因為你們魚釣得夠好呀!」
「倒是這個理兒!」源建德不自覺誇耀,「看那麼多人在釣魚,也就我一個釣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