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蘭養傷的這段時間,郡主不斷地照顧著她,馬鳴每天堅持練幾遍五獸戲,到噬靈之戒的空間裡去磨練靈魂,平時則是和蕭三郎一起到沙漠裡乘著荒漠巨獸一起到處逛蕩。兩個人的友誼加深了不少,互相的瞭解也更多,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彼此都有相見恨晚之感。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情,但是馬鳴通過對穆蘭的詢問瞭解,知道了原來穆蘭並不是姓穆,而是姓馬,全名叫馬穆蘭。更重要的是,她的祖先來自西北荒漠,據她說是被流放過來的前朝丞相——馬嘯風。至此馬鳴也終於解開了心頭的疑惑,前世的時候沒能找到父親馬嘯風就在鳳舞門被人毀屍滅跡了,靈魂寄宿在藍色妖姬內。於是他知道了前段時間和穆蘭喝血酒時兩個人的血為什麼會融合到一起的原因,兩個人的血緣原本就是一脈相承的。但是這些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馬鳴終於把前世的負擔放下,開始這一生的奮鬥。
第七天,大清早。馬鳴同樣是早早地起床,在荒漠中練習五獸戲,並沒有注意到蕭三郎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了。
「三郎,在荒漠巨獸的靈魂空間時,我的靈魂寄宿在蓮花以及馬家寨的那些幻象你是怎麼製造出來了的?」
「這是你靈魂的記憶,我只不過用簫聲把它們釋放出來而已。」蕭三郎無論何時都是簫不離手,背著手回答道。
靈魂的記憶,那我前世是怎麼死去的,應該也能用這種方法找到!馬鳴之所以問他那個問題,正是想知道自己的前世是怎麼結束的。「我想知道自己的前世是怎麼死的!」
「過去的事情了,知道了又能如何?殺死你的那個人,你要他或他的後代血債血償嗎?」蕭三郎輕輕搖了搖頭,「或許你前世的結束是個正確的決定,這一世才是你最應該去好好追求的。」
馬鳴也聽出來,蕭三郎是不想自己再一次看到過去的血腥場面,過去的痛苦和仇恨只能令現在痛苦充滿仇恨,但他真的不甘心,自己可是從現代世界過來的,皇帝劍龍魂鳳魂都已經納入囊中,怎麼還會有人殺掉自己?還有自己的愛人和知己子兮,還有朋友荊軻,還有鳳舞門的掌門花弄影,為什麼上官雪兒建立雲煙國,而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消息,他們也是擁有神器可爭天下的千年難遇的人才,幾百年來都沒有流傳他們的事跡嗎?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這些問題他都想知道,迫切地想知道。
「三郎,幫我一次,讓我勇敢面對過去,或許這樣我才能靜下心來好好活這一世!」馬鳴盯著面前這個沒有任何憂愁之色的少年,緩緩但卻不容反駁地說道。
……
一陣淒清的簫聲後,馬鳴和蕭三郎瞬間移動到了另外一片荒漠。
緩慢的,面前這片荒漠變成了前世的鳳舞門,花弄影為馬天賜、荊軻、子兮、上官雪兒安排的別緻小巧的院子。
隨著荊軻和子兮的出去,上官雪兒先是用皇帝劍殺掉馬天賜,因為劍的反抗沒有得逞,隨著神弓萬里起雲煙發射的火箭,翻來覆去滿臉大汗的自己直接被射穿,很快便沒了動靜,靜靜地躺著,熊熊的烈火逐漸燃燒……
再後來,上官雪兒在院子裡射殺了荊軻和花弄影,子兮陪自己在大火中變成了灰燼,那隻小疾風豹也在火種得到了永生……
這一幕幕的場面,馬鳴看的時候蔓延的淚水,一滴一滴滑落,原來雲煙國的建立者上官雪兒毀掉了自己的肉體,殺死了同伴。這個女人當初為什麼可以隱藏的那麼深,裝的那麼像?
死在同伴的箭下,他並沒有像鳳凰一樣涅槃重生,他的靈魂在龍魂鳳魂的守護下,落在了種滿荷花的小池塘中,這一睡就是五百年,孫悟空在五指山下的五百年也能有吃有喝有意識,他倒好,睡在那多藍色蓮花裡整整五百年,成為人們眼中的觀賞物。
「呼!」
馬鳴長長出了口氣,是啊,看完了這些又能如何呢?上官雪兒恐怕早也已經在輝煌無比的皇家陵墓中安歇,子兮荊軻還有花弄影都在歷史的塵埃中隨風而逝,這就是命運的不同。
兩個人從荒漠巨獸的靈魂空間裡出來,馬鳴臉上的淚水在黃沙的吹拂下,逐漸風乾,但是他的臉頰也覆蓋了一層黃沙,像極了秦始皇兵馬俑。但他並沒有急著拂去,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恨那個女人嗎?」
「恨!」
「知道真正的原因並不見得是好事。」
前世的恩怨,後世的孽緣。上官家的十二郡主現在已經成為他的妻子,這一切果然還是逃不過因果循環。
他本不信命,這次姑且信它一回。
「三郎,從今後浪跡天涯,尋找惡魔山脈和迷失海島,你願意跟我一起嗎?」馬鳴覺得有了自己的想法還是徵求一下隊友比較好,凡事不能獨斷專行,更不能意氣用事。
馬鳴打算等穆蘭的傷痊癒問問她將要何去何從,然後把郡主送回雲煙國皇城,必須先把他與現在的皇族上官的關係做個了結,再踏踏實實走以後的路,他承認自己是個小氣記仇的人,一點都不偉大不無私。
「為什麼不去呢?能和你這樣的朋友闖蕩,別說是闖蕩天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三郎都在所不辭!」蕭三郎被自己說出的這番話雷到了,不禁不知所措,便舉起碧玉簫吹起來。
……
「穆蘭姐姐,等到身體痊癒你有什麼打算?」郡主坐在床前,有一句沒一句地問道。
「黑風寨的兄弟們一個個全軍覆沒了,連山頭都被那大鳥燒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就是這個荒漠中的村子,我不知道以後該往哪裡走,至少現在還不知道。對了,郡主,你和馬鳴兄弟準備去哪裡?有什麼打算嗎?」穆蘭半躺在床上,看著灰頭土臉的郡主,忍住了笑意,一臉和善地說。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猴子滿山跑,我上官靈既然選擇了馬鳴,那就不顧一切地跟著他走,去哪裡都聽他的,我是任勞任怨,苦中作樂。」看穆蘭的氣色好了很多,她也開始興高采烈地說起來。
「或許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出去闖蕩,畢竟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什麼黑風寨的大王了,現在的穆蘭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呵呵。」提到黑風寨,穆蘭現在仍舊平靜如水。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