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後,因為害怕出現實力太過強大的對手而導致滅隊,天賜一行選擇更加偏僻的小路摸索著前進。至於掩人耳目,應該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在子兮巧奪天工的化妝術下,平常人是不可能認出他們的。
就這樣走了不知多久,一行人又渴又餓,看到前面溪水旁有棵聳入雲霄的大樹,便停下來整頓歇息。
上官雪兒和荊軻相當自覺地去打獵,留下天賜和子兮,當然還有飄飄蕩蕩的琴魂。
這個時候,在這周圍除了隊伍中的人,天賜感受到了另外一個強大的生命力,很鮮活有力的生命在跳動。
雖然天賜不知道龍魂死去的時候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但他能感受到四周生命力的流動,甚至能用精神力探查周圍具有生命特徵的人和物。
環繞了一周,他重新站到了這顆大樹下,抬頭仰望,竟然看不到樹梢,這樹不是一般的高大,能長到這個樣子,少說也得有千年之久了。
天賜圍著這巨樹繞了兩圈,總感覺這樹有生命力在流動,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
難不成這棵樹因為千百年的風吹雨打日曬,漸漸有了靈魂?
「琴魂,過來一下!」天賜看看正遊蕩在不遠處的琴魂,想必憑他的資歷和見聞,應該不至於不知道。
琴魂聽到天賜的呼喊,弱弱地來到他身邊,睜大著眼睛望著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
「這棵樹至少有千百年的樹齡了吧?為什麼我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跡象?」天賜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這就不一定了,很可能這棵樹才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也說不定。樹木的高大與否和時間沒有最直接的關係,最有關係的是樹木本身的生命力。」琴魂娓娓說來。
「照這樣說,那每棵樹都有生命力了?這樣是不是也能說明每棵樹都具有靈魂?」天賜很虛心地問。
「年輕人,有生命力不見得一定會有靈魂,但反過來,有靈魂的前提必須是有生命力。靈魂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擁有的。」琴魂有些累了,打著哈欠,伸伸懶腰,「好了,我要回去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想吧。」
天賜怔怔地站在那裡,自己也有生命力,但是如何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具有靈魂呢?
他知道這裡所說的靈魂絕對不是普遍意義上的靈魂,絕對不是我們常說的某某某具有一顆善良的靈魂,純潔的靈魂……他所思索的靈魂是可以看到的聽到的,甚至可以物質化的,比如龍魂和琴魂,他們都可以脫離寄主而直接出現在視野,並且可以對話,具有獨立的意識和精神。它們有強大和弱小之分,有善良和邪惡之別。
先不管到底有沒有靈魂,先說著棵樹,既然它已經具有生命力這一擁有靈魂的前提,那說不定也會有靈魂的形態。
馬天賜興致勃勃地對著大樹「砰砰砰……」就是一陣敲打,如果它有靈魂的話,應該能夠感受到這聲音的呼喚,自然就會出來一個樹魂,他滿懷期待地做著這個自認為很偉大的試驗。
從最初的輕輕敲打,到後面的用腳使勁踹,再最後直接拔出皇帝劍一陣猛砍,這棵大樹並不給馬天賜面子,一直呆呆地站立著,一動不動,不疼不癢。
看來是沒戲,天賜好像是霜打的茄子,坐在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還是試試自己,不知道有沒有一顆適合修煉的靈魂。
他端坐起來,雙手分別放在膝蓋上,閉上眼睛,調整呼吸,一副打坐的模樣。
他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在自己的身體內搜尋,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法找到體內可能存在的靈魂,但是費勁了力氣也是沒有任何收穫。
子兮看著天賜額頭上的汗水,不禁一陣心疼,趕緊拿出手絹輕輕幫他抹乾淨。
天賜張開眼睛,長長歎了口氣,一臉失望落寞的表情,輕輕握住子兮中正在為自己擦汗的手。
「子兮,你說人有靈魂嗎?」怔怔地說完,天賜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靈魂。」
「天賜哥哥,你本身就是一個靈魂。」子兮看天賜離自己這麼近,還拉著自己的手,羞紅了臉頰。
「我本身就是一個靈魂,我本身就是一個靈魂……」他連續重複了五六次,每一遍都敲在心上,擲地有聲。「對啊,我本身就是一個靈魂,我怎麼這麼傻啊!竟然還傻傻地在體內尋找靈魂,找得到才奇怪!」馬天賜忽然站起,發生大笑起來。
「子兮,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能確定自己存在靈魂,便能通過修煉靈魂來無線增強自己的實力!太謝謝你了。」天賜激動地緊緊保住了子兮,狠狠的,暖暖的。
「可是,可是……」子兮在天賜的懷裡,對他的想法表示很驚訝,「可是,天賜哥哥,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靈魂的修煉一說。我有點擔心。」
天賜則是輕輕拍了拍子兮的背,撫摸著他柔順無比的長髮,輕聲細語地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真是因為『煉魂』從來沒有存在過,所以我才更要去嘗試,我要在這片大陸上成為一代煉魂的始祖!」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抱著,直到荊軻和上官雪兒打獵回來,看到這個場面,害怕打擾到他們,便在一旁遠遠地站著。子兮看到後,便紅著臉從天賜的懷裡掙脫。荊軻和上官雪兒這才不好意思地走過來,他們還是打擾了二人的親熱。
「這次抓了只野豬。」荊軻把獵物往地上一扔。
看著野豬長長的獠牙,荊軻甚至能夠想像如果被這傢伙蓄力一擊時悲慘的景象。
為了日常的使用方便,荊軻把自己祖傳的飛刀分發給了隊友們,關鍵時候可以當做匕首來使用,而且為它們一一製作了精緻的刀鞘。
只見天賜從腰間拿出小匕首,蹲在野豬的屍體旁,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心臟的部位刺進去。
另外三個人看著馬天賜的行為,頗不理解,直到他沾滿鮮血的雙手捧著野豬心臟,站起來。他們才頓時明白了,馬天賜只是想要這顆野豬的心臟而已,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事情。
天賜左手托著野豬心臟,右手握著鋒利的小飛刀,在三人的注視下輕輕劃開了那顆熱乎乎的心臟,又是一陣鮮血的流淌。他把同樣沾滿鮮血的飛刀放在地上,雙手把心臟直接撕開,看著這血腥的場景,子兮渾身顫抖,自己一向溫柔的天賜哥哥怎麼會這麼暴力?
直到馬天賜從那顆野豬心臟裡拿出一顆米粒大小的東西,三個人才想著湊過來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