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帶著兩位突然而至的客人,很快就到了自己所謂的家裡。
「到了,這就是我的家。」荊軻還很得意地向兩位客人介紹,這可是他荊軻一手造起來的,自然覺得很自豪。
「哈哈,我以為是什麼房子呢,荊軻大哥,你這算是什麼房子啊,就是四根柱子一堆嘛,誰都行的。」子兮心直口快,說完還在不停地捂嘴笑,什麼也沒顧慮就說了出來,當然也是天賜最想說的話。
所謂心心相印,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在這一點上馬天賜覺得深有體會,兩個人的感覺總能引起共鳴,無須說出來,或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這才是默契。現在他更是深信不疑,面前這個曾經是公主,現在跟著自己浪跡天涯的美麗姑娘。
荊軻的房子就是四根柱子形成的一個帳篷一樣,上面蓋了一些木板,木板上又弄了一些乾草。就這麼簡陋的房子而已,雖然能夠勉強居住,但是陰天颳風下雨地肯定也是麻煩多多。他還那麼自以為是地向人介紹自己的房子,真是性情中人啊。天賜和子兮一面笑話荊軻的房屋簡陋,一面覺得此人憨厚老實,挺有意思的。
「讓二位笑話啦,哈哈。畢竟是我一手造成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快進來歇歇。」荊軻也是一陣大笑,連忙招呼他們進屋來坐。
生活不就是這個樣子?住的多好,吃的穿的多好也只是物質上的豐裕,真的能達到心靈上的富足才會覺得生命美好,人生沒有虛度。外在的無所謂,能夠維持生存就已經足夠了。馬天賜很欣賞荊軻的行為作風,甚至在最開始見到這個壯碩勇士的時候,就有種久違的感覺,劉大帥?對,前世的兄弟劉大帥,胖胖的壯壯的,而且這份爺們兒的氣勢,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的豪爽。
於是馬天賜和子兮也就不再拘束,像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東看看西看看牆上的獸骨和腳下的皮毛什麼,都讓他們覺得荊軻是個依賴打獵的專業獵人。
「荊軻大哥,你還沒有說過自己的經歷遭遇呢,到底是什麼讓你躊躇滿志卻隱歸於此與世隔絕。」天賜終於想到自己的疑問了,很想知道這個壯漢緣何隱居避世,歌聲中蒼涼無比。
「這個說來話長了,先喝著,這是我親自釀的藥酒,咱們慢慢說。」說著就擺上三個竹筒做的杯子,依次倒滿,然後坐下滿臉笑容繼續說話,「荊軻十幾歲闖蕩江湖,練得一身好功夫,隨著學藝的師父行走江湖,後來師父被野外強盜所殺,我得以逃脫。再後來一個人來到皇城本以為可以憑借一身本領參軍打仗,為國效力。」
荊軻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長歎一聲,也不管兩外兩人的表情,繼續說:「只是選擇兵士的地方,竟然說我只會一點花裡胡哨的小把戲,而且太壯吃的會很多,就把我趕出去。對此我並沒有什麼怨言,覺得人世本來艱難,還是尋求機遇,後來在山裡一個小農戶家裡寄宿,誰知聽說大乾邊境騷亂,軍隊打了敗仗,便又開始大量徵兵,我所住的農戶本來幾個兒子全部打仗戰死,沒有壯丁可抓,可是那些官兵竟然非要拉著六十多歲的老漢去充軍,我看不過去,就出來和幾個官兵理論,發生衝突打死了兩個人。」
荊軻倒滿了一杯酒,還想繼續說,卻被馬天賜打斷,「打死了官兵,便會被通緝,於是走投無路,隱歸山林,想要出去謀取建功立業的機會,怕是不可能了。」
「對對,天賜兄弟說的極是,這不已經在山裡苟活了幾年,如今還是第一次遇到人,所以感覺非常親切。」
「荊軻大哥,聽你說和學藝的師父學得一身本領,卻被那些人嘲笑為小把戲,不知是什麼功夫?」天賜很想知道這個賣藝的師父能教些什麼給荊軻,因為極有可能這個荊軻就是刺殺秦始皇嬴政的那個人。
「也確實不是什麼大的本領,就是飛刀。」荊軻說著撓著頭傻笑。
飛刀!如果飛刀技術掌握的好,絕對可以成為殺人利器,奈何那些人有眼無珠,倒是不知道荊軻的飛刀技術如何,先試他一試。
「大哥,不知可否讓小弟見識一下你的飛刀絕技?」天賜望了子兮一眼。
「對啊對啊,荊軻大哥,讓我們開開眼界吧,剛好現在也閒來無事。」子兮從眼神中得知天賜的意思,一方面真的想看看飛刀絕技,另一方面暗自好笑,天賜哥哥這傢伙的好奇心真是太讓人無語了,這不還用眼神暗示自己幫忙說服荊軻。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太久不練,也不知生疏了沒有。」,說著便從幾塊木板鋪成的地板下打開其中的一塊,裡面是個空洞,荊軻便伸手摸出一個獸皮包著的東西。漸漸打開來,是個紅色漆花木盒,打開盒子,是幾枚閃閃發亮的飛刀。「這是我祖傳的飛刀,平時不用,既然是客人來了,那荊軻就獻醜了。不知天賜兄弟像怎麼看?」
「隨便吧,荊軻大哥自由發揮,不用有所拘束。我們也只是想見識見識。」天賜也是一番客套。
「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未落,荊軻手中的飛刀早已經飛出幾十米外,穩穩紮在一棵巨大的樹幹上,「兩位見笑了」,他拱手向兩位客人鞠躬。
由於距離太遠,天賜和子兮根本看不清那棵樹上有什麼可疑之處,不會就是射中幾十米外的一棵大樹吧?
「這麼大的目標,一般人都應該能夠射中吧。」子兮很無語地說,彷彿自己隨手一扔也能達到這個水平。天賜顯示看了一眼子兮,把注意力轉移到荊軻的臉上,注意這他對子兮的話有什麼反應。
忽然荊軻哈哈大笑,看著馬天賜不解的表情,便止住了笑聲,頓了頓聲音說:「天賜兄弟,子兮弟妹,你們去看個仔細才是啊。」說完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彷彿這兩個傢伙就像是上天賜給自己的開心一樣,滿臉滿眼的發自真心的笑意。
天賜拉著子兮走到樹幹,荊軻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走到樹幹看仔細之後,天賜和子兮都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每個飛刀的刀尖上都有一個說不上來名字的小飛蟲,只有米粒大小的蟲子,森林中很普遍。而且每個小飛蟲都是被攔腰釘在樹幹上。
天賜和子兮什麼話也沒說,愣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回過身不可思議地望著荊軻,充滿了敬仰和佩服,這種水平的飛刀技術還是小把戲?荊軻這傢伙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