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張陽和至高來到了他們所負責的公交站台。
「張陽,你說應該怎樣才能討好女孩子啊?」
志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眉頭都壓到了眼睛裡。
張陽自己也有著一籮筐也裝不下的煩惱,眼睛看向了天空,沒有給出答案。
「哎,我就知道問你也沒用。我一個大情聖都解決不了,像你這種黃毛小子,又怎麼會有解決的方法啊?」
雖然因為困惑把頭髮都撓掉了半頭,志高的自戀還是沒有減少分毫。
要是平時,張陽一定會和志高掐個你死我活的,現在卻只是把頭低了下去,陷入了沉思。
潔明督察今天沒有來檢查出勤的情況。
無聊的志高成了嘮叨的師奶,一直在嘮叨著潔明為什麼沒有來。
張陽卻不像上次那樣,火急火燎地打電話,到處去問人。站在那裡不置一詞。
連續幾次志高都叫張陽打電話給潔明,張陽在略微猶豫後,堅決地說道:「人家可是組長,公務纏身。不來是正常的,我們為什麼要打攪人家啊。」
這樣說著的張陽,語氣中的怨念都可以把人給「怨」死了。
「怎麼就不應該打攪了?我們是朋友啊,我們這是關心朋友!」
志高語氣中的怒氣都可以把他自己衝到天上了。
剛剛就在不久前,他打了個電話。當然,這個電話並不是打給潔明的。志高想要約慧心一起吃晚飯。誰料,那個傢伙竟然沒有答應自己。這也就算了,你要和可愛去吃晚飯。那也不能比月全食這樣的情況還要巧啊?晚上也有約會?那不是擺明了要和自己過不去嗎?
「什麼朋友?只是見多了幾次面就是朋友嗎?」
張陽像極了個幽怨的寡婦,大訴著心中的不滿。
「為什麼不算是朋友?我們同生死,共患難,怎麼能不算是朋友。」
這樣說著的志高,袖子都挽了起來,成了一個隨時準備幹架的古惑仔。
「好,就算我們是朋友。我們又有什麼立場去管人家自己的私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啊。」
張陽完全忽視了志高的誇張,據理力爭。
「怎麼就不能管?朋友的事不就是自己的事嗎?怎麼可以不關心朋友?」
志高和張陽都完全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幻想中了。
這場爭論沒有結果。兩人都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兩人的心裡卻有了不少變化。
志高糾結起了「朋友」兩字的意義,完全被慧心不賞臉的氣憤所沖昏了。
張陽則糾結起了自己應不應該主動去和潔明和好,雖然明面上兩人根本就沒有吵過架。不過男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自尊心比什麼都強,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
下午,張陽兼職的小店內。
潔明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
好老人就像是完全沒有事情發生似的,瞇著眼睛樂哈哈地在數著自己的錢,好一副財迷心竅的吝嗇財主模樣。
張陽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櫃檯前。
「喂。潔明為什麼沒有來?」
張陽的語氣沒有一點客氣,彷彿他才是那個發工資的刻薄老闆。
「哦。潔明啊。她打電話來請假了。說是生病了。你不知道嗎?」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收入不少,老好人的心情很不錯,笑呵呵地答道,完全沒有聽出張陽話語中的不客氣。
張陽眉頭皺了起來,陷入了沉思。
生病了?女生的身體怎麼那麼不好?前幾天剛感冒,現在又生什麼病了?會不會很不舒服啊?上次那麼嚴重都沒有請假,今天怎麼就……
張陽越想越是擔心,做起事來都心不在焉了起來。
幸好,這個時候的客人並不多,要不張陽的工作效率,會讓老好人當場氣昏了過去也說不定。
……
「潔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在把兩手都搓掉一層皮後,回到宿舍的張陽終於還是決定打電話去問一個究竟。
「沒……沒事。」
潔明的聲音有點虛弱,有點含糊,大概是正在睡覺。
「要不要我幫你買點藥?要不我叫可愛陪你去看醫生?」
聽到這樣的聲音,張陽更加的擔心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躺會就好了。」
潔明連忙說道,聲音中似是帶著點羞澀。
掛掉了電話,張陽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明明是一副生病的樣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當然女生的某些事情是男生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也是少女如何也不肯和男生明說的。
這時,滿臉沮喪,像是帶著全副身家過澳門剛回來的某些人一般的至高,走了過來。
「張陽幫我打個電話給可愛,問問她慧心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剛剛「賊心」不死的至高,再次打了個電話給慧心。原來聽到語氣裡滿是歡喜的慧心的聲音,至高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誰料,情況卻是這樣的。
「我現在正陪著朋友,沒時間,你待會再打來吧。」
至高當然不肯就此罷休。
「你和誰在一起啊?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先不說了。有時間我再給你打電話,掛了。」
於是乎,至高便激動了起來,又連續打了兩次電話過去,卻沒有人再接。
剛開始的時候,至高是生氣的,脖子比長頸鹿伸得還長。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越想就越是沮喪,一些不詳的預感生了出來,
難道她有了男朋友?
再於是乎,他便想到了可愛。但是,他和可愛是什麼關係啊?
水和火,水與油的關係啊。這叫至高如何拉的下他的老臉。
「好。」
張陽也想到了某些事情,斬釘截鐵地說道。
「喂,可愛嗎?我是堂哥。」
「有什麼事嗎?」
「潔明是不是生病了?」
張陽直奔主題,在荒漠行走了十多天的人,當他們忽然看見了綠洲,你還想要他慢悠悠地保持著形象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今天看她像是有點不適。」
「那她是不是病的很嚴重啊?」
張陽連忙追問道。
「你不會打電話問她嗎?先這樣了,我還有事,掛了。」
張陽剛把電話拿下,志高立即把臉奏了上來。
「怎麼樣,怎麼樣?可愛怎麼說?她有沒有和慧心在一起。」
面對著這個像是等在醫院外面,慌慌張張的將要出世的孩子的父親,張陽不禁撓起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