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人們總不能發現它的流逝,它帶來的變化卻又讓人不能不去面對。
往往學校的辦事效率和蝸牛的速度是有的一比的,而歸屬於學校的學生會的辦事效率卻又高的離譜。
很快,學生會復選的結果出來了。
毫無疑問的是,辦了那麼一場成功活動的張陽、曉彬、志高和湘琴都收到了來自學生會的祝賀信息。
而更令人開心的是,學生會還打算在今個星期六、日兩天,組織一次新學生會幹部的兩天一夜的沙灘旅遊。
這對於志高來說這是一件值得他興奮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的事情。
而張陽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自己的緣故,某人似是落選了。因為自己的緣故,這次的旅遊不會有了某人的身影。
這樣想著的張陽來到了兼職的小店前。
今天下午張陽沒有什麼課,所以來得比平常時候都要早。此時店裡還沒有什麼客人。
令張陽感到意外的是,潔明竟然也早早地來到了店裡,正在很認真地摸著某張桌子。
「嘿,那麼早啊?」
張陽打起了招呼,大概是心裡感到內疚,聲音顯得有點陰沉。
「嗯。」
相反的,潔明還以了張陽一個笑臉,同時舉起了手想要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你是不是瘋了?我就知道你精神不正常。」
就在潔明舉起手抹汗的時候,張陽發現了潔明手肘上那個很明顯的傷痕,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你在這裡坐著別動,我一會就回來。記得,不要動。」
張陽搶過了潔明手中的抹布,對著潔明很大聲地說了那麼一句後,咬著嘴唇,轉身拿著抹布就跑了出去。
幾分鐘後。
張陽跑了回來,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又立即拉起了,不知哪裡又弄來了抹布正在抹桌子的潔明。
小店的二樓。
「難道你不知道傷口讓它這樣留著會傷風的嗎?」
這樣說著的張陽把潔明按在了沒人的二樓的某張凳子上。
蹲了下來看著潔明手上傷口的張陽,眉頭又皺了起來,牙齒輕輕地磨起了自己的嘴唇。
下一刻,張陽把手中的抹布掉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撕開了剛買回來的創可貼。
一點一點的,輕輕的把創可貼緩緩地往傷口上貼,張陽眼睛一次也沒眨過。
雖然還是下午,但因為是初秋,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並不熾烈,暖洋洋的,金燦燦的,照的人好不舒服。
潔明微微地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張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傷口,手很小心很小心地弄著創可貼。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輕輕地撒在兩人的正前方。
畫面似是定格了般,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創可貼已經貼好了,張陽卻依然保持著蹲著的姿勢,眼中的焦距消失不見了。
「……對……對不起……」
這時把頭微微別向一邊的張陽。發出的如葉子飄落地面般輕微的響聲在空蕩蕩的二樓響了起來,輕輕地沒帶起一絲漣漪。
潔明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翹起的嘴角徹底地地向上揚了起來,落在了窗外照進的陽光裡。
……
如果張陽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大概就算是要天天送外賣,自己也絕不會說出那三個字的。
星期六早上的七點。
志高和曉彬分別站在張陽的兩旁,一人抬著張陽的一個肩膀,像是在抬著剛剛從前線回來重傷的戰士般,很艱難地一步一步地走在校園的小道上。
「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被兩人扛著的張陽眼睛是閉著的,嘴裡卻不斷地在喃喃。
「喂,你還想怎樣。現在我和曉彬都抬你了。」
對於張陽的埋怨,志高再也受不了,一撒手,用怒腔這樣說道、
一旁失去了支撐,張陽立即便要扯著曉彬一起倒向了一邊,差點就要「橫死街頭」了。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是我的錯。」
站好了的張陽感覺到志高情緒的不對,連忙道歉。
「就是麼。像這樣自己乖乖地走,有什麼不好的。待會等我們上了車,然後再下車,美麗的沙灘,誘人的比基尼……」
不管一旁口水已經流了出來的志高,瞇著眼睛的張陽繼續將肩膀搭在曉彬肩上向前走了起來。
……
「怎麼是你?」
剛來到聚集的地方準備簽到的張陽,發現幫自己簽到的組長竟然是潔明,瞇著的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原來的睡意立即連同口水一起吞進了肚子。
「怎麼不能是我們的潔明大美女啊?」
剛走到湘琴身邊的志高帶著鄙夷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一早就知道了?」
張陽覺得一向自以為發達的腦袋蒙了。
「什麼一早就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潔明也進了學生會?」
志高答道。
「o,no.」
張陽有一掌拍碎自己腦袋的衝動。
上車後,張陽立即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埋首便手臂要睡去。
「喂,這是礦泉水。」
「喂,這是嘔吐袋。」
「喂,這是早餐。」
……
如果可能的話,張陽真想一頭撞破玻璃窗,然後跑向高速公路的一旁找個能躺人地地方,就算周圍有兇猛的野獸也好,至少那樣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攪自己。
而更令張陽想學某動物把腦袋扎進沙灘裡的是,當眾人下車的時候,可愛的聲音竟然在自己的耳朵響了起來。
張陽沒法相信這就是事實,又狠狠地揉了自己眼睛百多下。
「不用太高興,堂哥。我和慧心姐、心怡姐是自己坐車來的。」
可愛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把挽住了張陽的手臂。
「堂哥,吃早餐了沒?這是礦泉水。」
「這是奶油麵包。」
「這是紙巾。」
可愛從那個並不是太大的包包裡,一樣一樣地將東西拿了出來,並一樣一樣地遞到了張陽手中。
「那,這是我的行李。你幫我背著吧,堂哥。」
這是什麼狀況啊,只是想要睡個覺也會這麼困難嗎?
張陽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像是被敲碎的冰塊那般,正一塊一塊地脫落。
好好的星期天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