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左右再多更一章~~
花溪沒解釋,只是望了眼汀蘭院的大門,笑著問道:「荀姑娘是才去看沐蘭姑娘了?」
荀柔目光一閃,「嗯,沐蘭身子不適,我剛看她歇下就沒打擾。」
花溪瞟了眼荀柔,「這就是荀姑娘的不是了,你們情同姐妹,沐蘭姑娘既然身子不適,您怎麼還大老遠地讓她跟著從天都趕到這裡來?」
「辛夷跟依蓮入宮去了,沐蘭說在家中呆著怪悶的,我就叫她一道來了……」荀柔有些尷尬,訕笑道,「許是來的路上顛簸,她有些累了……」
說著,她偷睃了一眼花溪,心中暗忖,沐蘭一回來見都沒見她就進屋,只喚了丫鬟出來送客了,她也不曉得沐蘭在公主面前說過什麼。還有靜嫻郡主是不是也知曉沐蘭有了身孕一事……這會兒聽靜嫻郡主話裡有話,她唯有裝作不知,免得被她們抓住話柄兒起了疑心。
不管沐蘭有沒有告訴荀柔在怡真房裡的事,花溪看荀柔目光躲閃的模樣,直覺荀柔跟此事脫不了干係,害了薄野紀行還不夠,這回又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
「原來如此啊——」花溪露出瞭然的笑意,「時辰不早了,我要回院裡用膳了,荀姑娘也該回住處了。」
荀柔自看出花溪意味深長的表情,不覺有些心虛,卻強自鎮定不讓自己有所表露。看著花溪從自己身邊施施然繞過,芙蕖衣香若有若無地飄來,荀柔眼光掠過花溪腰間,閃過疑色,似是想到了什麼。
這一幕花溪自是沒有看到,可走在後面的白蘭卻看得一清二楚,「荀姑娘可是不舒服?」
「沒,沒有……我要回去了。」荀柔蹙眉走了。
花溪問白蘭是怎麼回事。白蘭亦是不解,只道荀柔不知怎的突然神色有異,花溪回頭望了眼荀柔離開的方向,轉身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去了。
這廂,荀柔急匆匆地從汀蘭院跑到了落賓館,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殿下正在議事,請姑娘稍後。」
「議事?」荀柔一巴掌扇開侍衛的胳膊,氣憤道,「去,通傳一聲,說我有要事求見表哥」
「姑娘,殿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
「讓你去通報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那侍衛一動不動,荀柔火大,「你不通傳,我自己去說」
「姑娘——您不能進去」侍衛堵住門口不讓荀柔闖進去。
「你不讓我進是不是?」荀柔左右走不進去院門,只得推到一旁,狠狠地瞪了那守門的侍衛一眼,「等表哥出來我定要他治你的罪」
這時,虞恆從院裡走了出來。
「三公子。」侍衛給虞恆行禮。
虞恆瞥見荀柔,「我當誰在外面叫嚷,原來是你……」
荀柔上前問道:「虞恆,你來的正好小表哥可議完事了?」
虞恆在院裡聽見荀柔撒潑,頗有些反感,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嗯」
「既然議完了,我可以進去了?」荀柔瞪了侍衛一眼,侍衛讓開了路。
荀柔頭也不回走了進去,剛走了兩步,忽然回身對虞恆說:「下晌,沐蘭去尋怡真公主了,靜嫻郡主好像也在場。」看見虞恆臉色大變,荀柔扯了扯唇角,轉身快步進了內院。
……
薄野宗啟正坐在書案前饒有興趣地擺弄著木盒裡盛著的四組瓷瓶,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侍者進門回話說荀柔求見,薄野宗啟目光未離開那些瓷瓶,點頭道:「請吧」
「小表哥,小表哥……」荀柔滿腹的疑問在看到薄野宗啟後又不知從何開口。
薄野宗啟合上蓋子,瞪了眼猶豫不決的荀柔,「我在呢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還有事」
荀柔咬著唇瓣,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指著薄野宗啟手裡的木盒問道:「那盒是什麼?」
「香精油。」
「可是靜嫻店裡賣的那些東西?」
宗啟點點頭,荀柔目光閃爍,「這不像小表哥會喜歡的東西,倒像是虞恆平日裡喜歡搗鼓的玩意。」
宗啟抬手打開了木盒,目光流連在那些盒裡彩繪瓷瓶間,「原先不感興趣,後來發現這裡面門道不少,有些意思,一時興起便想試……」
荀柔與薄野宗啟一起長大,對他的脾氣秉性還算瞭解,知道他人雖生得俊俏,卻是無法無天慣了,只要他瞧上眼的,不論是人還是物,都要不擇手段弄到手。若是得不到的,他寧可毀掉也不會讓於旁人。這些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玩伴贈了他個「玉面閻羅」的諢號。
「你,你是不是在打靜嫻的主意?」荀柔一咬牙順嘴就問了出來。
宗啟閉上了嘴,抬眼看向荀柔,目光深沉,右手撫了撫下巴,撇撇嘴,「表妹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不知從何處得知?」
「上次在你府裡看見娘娘賜送下的東西裡有幾隻香囊,說是芝南二王子無意中提起要些有提醒之用的香草,所以你要選一隻送去,裡面兩隻是安眠寧神,剛巧有一隻繡金絲太陽鳥的正是迷迭香所制,你說要送給芝南國二王子。其中有一隻寶藍色金絲芙蓉香囊,裡面填的好像是芙蕖衣香。我當時瞧著眼熟,又覺得那氣息好聞,與荷花香不同,問你討要,你卻死活都不肯給我,還貼身收在衣服的內袋裡……我今日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
荀柔臉上露出譏誚之色,「那只分明與靜嫻隨身佩戴的香囊一模一樣。以她與你的關係,是無論如何不會把這等東西送你,定是你讓人照著原樣仿製了一隻,至於裡面的香料……是她進到怡真公主宮裡的,我猜的對是不對?」
宗啟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對,都對……」
「你是看上她了?還是另有目的?」荀柔斜睨著薄野宗啟,眼中滿是疑惑,示意薄野宗啟給她個明確的答案。
薄野宗啟笑問道:「看上如何?另有目的又如何?表妹到底想要說什麼?」
荀柔驚訝不已,「莫非你真的瞧上她了?你明知道她名義上是義女,實則是信王的私生女,和你是同宗兄妹……你怎麼能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