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出差中,今天,應該說31號忙活到11點,偶龜速碼了一章~~哎
韻寧囁嚅道:「瞧見了側臉,冷冰冰的,那身形樣貌看著就像個莽夫」
「人不可貌相。聽姑母說,這位都大人剛接了岐州刺史,以他這個年歲,能坐上這個位置,能力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花溪想起那夜的情形,隱約覺得像都錦那樣看著五大三粗的人會在意一盞精工的九品蓮花燈,想來內裡未必就是個冷心的人。
韻琳附和道:「花溪這話說得在理。他不到三十便是個從五品,日後升個巡撫什麼的不再話下。雖說家裡有妾有女的,但家世定不能和你比的。你這嫁過去早晚都能得個誥命。」
花溪暗自稱奇,韻琳難得語氣裡沒諷刺挖苦。
韻寧卻紅著眼賭氣道:「既然六姐覺得好,讓給你好了。」
韻琳笑著說:「這不是厲王妃親點的,我可不敢搶。既然他能得厲王妃張羅親事,多少人想求還求不到呢。你光見了一面便否了人家也說不過去。」
「求?說不定我還是個替罪羊呢?」韻寧冷哼了一聲,「長幼有序,六姐的親事好像還沒定麼?大夫人還有閒情先張羅我這侄女的親事」
「時辰不早了,待會兒開席,我先回去換身衣裳。」韻琳神情頗為尷尬,說完,急匆匆走了。
韻琳剛出門,韻寧就啐了一口,喊道:「平日裡壓著我,這時候倒是會來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來寬慰人,誰信你逼我?咱們走著瞧。我不好過,你們也好過不了」
罵完,韻寧瞧了一旁的花溪一眼,「請你回來聚聚,沒想到鬧成這樣……」
花溪搖頭道:「七姐先歇歇,洗洗臉換身衣裳吧。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先去席上看看。」
韻寧點點頭,讓丫鬟送花溪出了院子。
花溪一走,韻寧拿帕子混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湊到窗口上一直看著花溪離開了院子,招呼紫鶯問道:「可打聽清楚了?」
「嗯,本來人送了禮就要走,後來讓侯爺留了下來,跟三老爺和幾位爺一道去了濱湖樓。」
韻寧手裡捏著帕子,咬著唇瓣想了一陣,「那人可靠嗎?」
紫鶯小聲道:「早先就有過交情,加上林婆子的兒子得罪了青幫的人,正找門路求三夫人呢,我這邊一說,她就應了。下晌換班她就回家去,別人想不到她頭上。只是奴婢擔心萬一有個閃失……不如,您去問問三夫人的意思?」
「不行,娘不會同意的。我是沒退路了,還不如放手搏一搏,也許還能有個出路……再說,我過不好,你也好過不了」
「奴婢知道了。」紫鶯心裡發虛,她知道韻寧出事,自己也逃不了,如今韻寧是鐵了心了,自己只能想法子幫著她把事情辦成了。
……
攬月樓擺了一桌,老夫人把三房的女人們都叫了來。席面是老夫人用體己銀子置辦的,另外還給各房的姨娘們每人都給賞了一桌菜,全當給三夫人陳氏體面。
緊挨著老夫人左邊是陳氏,然後是蕭氏和劉氏,右手邊的位置留給了韻寧,然後是韻琳和花溪。
韻寧梳洗打扮了一番,換了件緙絲面桔色妝花小襖,臉上施了輕粉,說話時滿面笑容,連跟韻琳耳語時都眉眼含笑,一點委屈不甘都沒瞧出來。
吃酒太悶,韻寧提出要行酒令。
老夫人允了,「……作詩對句的雅令我老婆子可是不在行,尋個簡單點的。」
「骰子搶紅或者搖抽酒籌?」韻寧想了一下,又道,「我看不如就搖酒籌,景和郡主新得了一副論語酒籌葉子,刻字是王體,比往常那些簽做的細緻,我後來也讓人採買了一副回來。今兒剛好用上。」
「那敢情好。」老夫人同意了。
韻寧笑呵呵地吩咐道:「紫鶯去取了籤筒過來。茶香姐姐,勞煩你一會兒執筒監簽。」
不多時,紫鶯拿了籤筒過來。
籤筒造型是底座雙層九瓣蓮托著圓柱籤筒,筒壁為方形內框,外面刻著魚子、纏枝卷葉、流雲等紋飾,裡面共有五十支鎏金簽。
「景和給我說這籤筒名喚玉燭,論語乃是四書之一,用『玉燭』是取四時和氣、溫潤明照之意。」韻寧笑著給眾人看了看籤筒,然後交給了茶香,又道,「頭前說好了,輪到誰吃可都不准賴。撐不住要人替酒,替酒的要吃雙份。祖母,你看這規矩行嗎?」
老夫人贊同,「嗯,就依你說的。」
「令官先飲。那我就起個頭。」韻寧自飲了一杯,從籤筒裡抽了一支出來,交給了鄰座的韻琳念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上客五分。」
韻寧依著到老夫人肩,撒嬌道:「祖母,開了令,您老今兒拔了個頭籌。」
老夫人笑道:「呵呵,來,倒酒。」
紫鶯取了只粉彩蟲草的酒杯,倒了半杯,呈給老夫人。老夫人喝完,抽了一簽,籤文是「敏於行慎於言,放」,免了一杯,老夫人指了三夫人繼續。
這樣幾圈下來,眾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吃了酒,大家都沒剛才拘謹,有笑鬧起哄的,有插科打諢的,席上的氣氛熱絡了許多。
花溪喝了六七杯,酒意上來,面飛紅霞,眼波如水,帶著三分迷濛,唇角含笑,眉眼越發嫵媚嬌艷,好似那雨後海棠,染盡胭脂畫不成。
鄰座的何葉剛抽到一支「自飲」簽,喝了一杯,正尋思著下一個指定誰,抬眼瞧見花溪半撐著腦袋,慵懶嬌美的神態,片刻失神,隨後低頭臉色微微一黯,復又抬頭若有所思地掃過眾人,「嗯,我看看誰喝這杯?」
轉了一圈,何葉的目光落在花溪身上,「花溪。我指上座勸酒。」
花溪撫了撫額頭,歎了口氣,「三嫂,你怎麼跟著姑母學,專門欺負我。剛剛才飲了姑母的兩杯,您這會兒怎麼又找上我了。」
何葉拿帕子拭了拭唇角的酒漬,睨了一眼花溪,打趣道:「酒後看美人,三分嬌弱,七分嫵媚。誰讓你生得俏呢?三嫂我今日就想著能多看會兒美人,呵呵」
眾人笑著附和。
韻寧拍手稱是,「三嫂這話說得好。」說完,朝紫鶯使了個眼色。
花溪嘟著嘴嗔怪道:「人都說是月下看美人……哪裡來得酒後?你們變著法得欺負我。」
韻寧用胳膊肘碰了碰韻琳,「六姐,三嫂指了你勸酒。花溪再不喝,你可要跟著受罰的。」
韻琳酒量比花溪好上一些,但也喝了四五杯,再喝也不是難事,只不過聽見眾人都贊花溪容貌,心底那股嫉妒又湧了上來,哪裡會願意陪她一起喝。轉頭問紫鶯要酒,紫鶯剛巧去如廁,換了鶯兒斟酒。
韻琳撇嘴道:「鶯兒給花溪姑娘斟滿一杯。」
韻琳站起來接過鶯兒遞過來的酒杯,「你這會兒不喝,小心她們待會兒合力灌你。趕緊的快點喝完,說不定你再抽一簽能扳回一局。」
不待花溪反應,韻琳手裡的酒杯就遞到了嘴邊,貼到了唇上,抬手要給她灌進嘴裡。
花溪忙擺擺手,「好了好了,我喝還不成」
搶過酒杯,伸手按了按額頭,花溪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不禁微微蹙了蹙眉,望著酒杯出神,這味道……今日飲的酒都是清酒,味道甘甜,而自己手裡的這杯氣味甘中帶辛,極淡,幾乎聞不出來,何況喝了酒的人對氣味更加不敏感……
花溪又抿了兩口,眉頭越發蹙緊,辛、甘……曼陀羅花和火麻子花,陰乾研磨成末,熱酒調服的話便是一副麻醉劑,過不久怕會昏昏如酒醉了。
是誰?花溪心中一冷,端著酒杯出神,隨即又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這會兒腹中燒得慌,真是喝不下了。」
「怎麼這般磨蹭?」韻琳有些不耐煩咕噥了一句。
韻寧在一旁急急幫腔道:「今兒難得高興一次,下次再聚又不知幾時……你就別推了,我這杯裡的酒還剩一半,陪你半杯。」
花溪眼睛一轉,笑著說:「嗯,七姐酒量大,我可比不得你們。不若你再幫我分去一些如何?」
「好啊,你倒會得寸進尺。」韻寧一愣,笑著搖搖頭,「三嫂指了六姐勸酒。我是作陪。要分,也是輪六姐,你看看六姐答應不?下次你要分我我接了就是,這回可不行。」
韻琳道:「我可不幫你喝。」
花溪輕笑,閉上眼,舉著輕輕晃了兩晃。
韻寧眼睛瞇了一下,不知她如何打算。
花溪睜開眼,放下酒杯,說道:「下一令反正也是輪到我,我抽一簽,若是自飲,我按籤文喝了再補上這杯,另外加罰一杯,但後面輪到我喝,七姐你得陪我五分;若是有人伴我,那我這杯對半,以後伴我之人飲酒,我陪飲五分;若是免簽或是唱詞跳舞之類的,那我這杯……六姐、七姐與我均分如何?」
號外:柳寄江強勢回歸,偶蹲了許久的坑《大漢嫣華》終於看見了曙光~~原來蹲坑沒發現的恢復更新的,還有棄坑的,可以考慮重新拾起來看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