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夢境
一片雲海,北素姬獨自走在其中,周圍是漫無邊際的霧氣,一直連接到天的盡頭。雲層就好像被踩在腳下一般,雖然這個地方從沒有來過,更沒有見過,但是心中卻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這個空間讓人感覺到的是純潔和聖靈。北素姬在其中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該走向那裡,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像受到指引般不斷地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前方出現了一兩個黑點,漸漸的靠近,才發現那兩人是南宮瑜和西門辰泰。顯然另外兩人也很疑惑。這是夢嗎?為何夢卻這麼真實。北素姬在心中暗自問道。而這時,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一身青衣,較白的臉龐如明月般,一雙眼就如同一汪清泉,雖是男子裝束,總感覺是那家調皮的小姐在男扮女裝一樣。雖不認識,卻給人一種親切和熟悉感。
四人相互的打量著,誰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就在這時,上方閃現出七彩的光芒,聖潔而柔和。一個身影在光中顯露出來。那是一個慈祥的女人,臉上的笑容就像母親一般慈祥,上身人身,而下半身竟然是蛇尾,蛇尾之下是一直金孔雀,這女子就是萬物之母——女媧。
注視著女媧,四人不約而同的顯現出恭敬地神色,同時直跪在女媧的下方。女媧微笑的看著他們,柔和的聲音響在他們的耳邊「爾等不用如此拘禮,都起來吧!」四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順從的站起身等待著她的指示。
「北辰玄珍,南辰赤琥,西宸毅瑞,東辰青溪,我今日召爾等前來,只是為了告訴你們,三界之內將會有一場浩劫,此劫因爾等而生,自然也應當由爾等結束。」說到此,女媧眼中忽的閃出一絲的憐憫,接著道「四大神器已在凡間相繼現世,也到了爾等的手中,那麼,這一次的劫難也就靠爾等了。凡間現在也已經牽扯到這次劫難之中,爾等當謹慎。」
四人相互看了看,似乎並不明白女媧所說的浩劫是指得什麼。「爾等當前並未恢復仙人之體,等恢復了仙人之體,便會明白所有的來龍去脈。到時候望爾等放下心中的執念,以大局為重。」就在說話的同時,他們也發現女媧身邊的光暈在漸漸地黯淡,人也在漸漸地透明。四人擔憂的看向女媧,卻無可奈何,現在他們也明白了,自己身處夢境,根本無法做什麼。女媧漸漸的消散,最終迴盪這一句話「毀掉勾辰珠。」
女媧消散的那一瞬間,他們便各自清醒了。這時天以大亮,歡快的鳥叫在清晨顯得特別動聽,只是才清醒的三人並沒有心情去聽。走到溪邊,掬起一捧冷水洗臉,腦中想的卻是昨夜的那一個夢。
「你們昨夜夢到女媧娘娘了嗎?」南宮瑜在洗臉時問道。另外兩人停下說中的動作,心道本以為昨夜的夢只是偶然,沒想到卻是大有文章啊!三人在溪邊討論著這事,而後打定主意,先去國都,既然皇家已經參與了此事,那麼就沿著這一條線索查下去。當即便動身往國都方向趕去。
就在這時,東方一個陰暗的暗室中,一個著青衣的男子手撫著一塊青色的長綾,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應該出去了呢?」而後看了看暗黑的天花板,自語道「也應該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第十章出逃
一片昏暗的房間,說不上房間吧,牆上掛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房間內一個青衣男子坐在一個石凳上,常年沒有見過太陽的皮膚呈現出透明的白色,皮膚的血管一眼可見。他看向一個方向,那是一扇牆,牆上有著一個不起眼的窗口,應該是用來放食物的。男子看著那個窄小的窗口,計算著時間,平靜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算計。
就在這時,男子看的那一扇牆發生了一點變化,漸漸地,一扇門出現了,漸漸的打開,進來的是一位老者。他看向男子所在的方向,男子臉上浮出一絲高興的笑容,那一抹笑讓整個黑暗的房間登時明亮了起來。
他慢慢起身,走向那位老者,道「錫伯,您來給我送書嗎?」那老者點點頭,而後看向男子,沉靜的說道「博雅,你應該不會是只想要書這麼簡單吧」
「什麼都瞞不過錫伯,你曾經說過,我與神器有關,所以,才被門主關起來。這一次,我要出東方府,找尋我自己的路。」軟軟的語氣,卻待審無比的堅定。
錫伯看了一眼東方博雅,歎了一口氣,道「出去的這一條路並好走啊!可能你會」
「我知道,您不是常說『生死由命』嗎!這一次,我想賭一把,就算是賠上我的性命,我也要離開這裡,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堅定的眼神與語氣,讓錫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博雅,你想出去,則必須要有人在這裡頂替你。」看了一眼不解的東方博雅,接著道「所以,就由我來頂替你吧!」看著東方博雅驚異的臉色,錫伯接著道「快點,昨夜觀天象,星象大亂,現在門主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你要是現在不走的話,以後你就永遠也走不了了。」一邊催促,一邊脫下衣服交給東方博雅。
接著兩人互換了衣服,錫伯將一套衣服和一個布囊交與他,而後給他府邸的地形圖,慎重道:「一會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許回頭。」看著東方博雅不解的眼神,錫伯嚴厲的說「博雅,聽見沒有!」看著東方博雅點頭,便準備將他推出去,就在這時東方博雅忽然明白錫伯所說的永遠也走不了的意思,便回過頭道「不,錫伯,我怎麼可以讓您代替我去死,不可以。」說著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博雅,我老了,你還年輕。而且你的命中有重要的使命啊!怎麼能在這裡死去。」看著東方博雅仍然不同意,外面也想起了腳步聲,錫伯厲聲道「博雅,我一直怎麼教你的,要以大局為重,若是你此時在再拖拖拉拉,就是我們二人同時死去,值得嗎?你先站在靠門的位置,等他們進來的時候,混進人群中,然後逃走。記得一定不要回頭。不能讓錫伯的一片苦心白費,知道嗎?」
看著含淚點頭的東方博雅,錫伯心酸的笑了笑,然後將東方博雅推到靠門的位置,就坐在東方博雅經常做的石凳上。剛剛坐下,門外就來了一堆人,東方博雅趁機混進了人群,最後看了一眼錫伯。便悄悄的離開了房間,還未走遠,就聽到一身重物倒地的悶聲。腳步一停,想起錫伯的話,腳下的步子不敢停,拔足狂奔起來。東方博雅知道錫伯是撐不了多久的,如果此時落入家主的手中,那麼錫伯就白白犧牲了,腳下一步不停,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光亮。衝出去,東方博雅終於見到了二十年來一直沒有見過的陽光。
刺眼的陽光使得東方博雅暫時不能適應,可是現在時間緊迫。他取出一塊薄薄的黑布,將眼睛蒙住,便按著地圖的標識逃出了東方府。接著後門處看了看,北邊不遠處有一片森林,東方博雅想了想,決定向西邊跑,跑著跑著,果然一條官道。東方家的占卜是天下聞名的。可就在東方博雅身上,就只算出了兩條。因而東方博雅並不擔心他們用占卜來算出自己,現在,東方博雅計劃去國都。雖然沒有去過,但是東方博雅通過占卜一步步的得出去國都的路線,而卻也算出這一次可以在去國都的路上遇到要找的人。
東方博雅一直沿著比較偏僻的小徑趕路,換上了錫伯給的衣服,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套女裝。不過倒是避免了東方家的人認出。稍稍醜化了自己,路上並沒有多少人看自己,心中也稍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