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多說了,快走吧!時間不多了。我答應幫他的故意跟他見面,套他的消息,他說他已經請了兩位了不起的強者來幫忙,不管我這邊查到什麼,他們都決定就在這兩天動手了。他們有武士,有法師,有軍隊,東方,你還是先躲起來吧。」瑪汀滿面焦急。
「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就說我太慌張,被你看出破綻,逃跑了。他應該也不能怪罪我吧?」瑪汀不太確定地說。
「就算怪罪也沒關係,我們已經都商量好了,到時候一口咬定,你的事我們完全不知道就好。最多被他們強行解散歌舞團,最多把我們賺的錢全送出去消災。放心放心,我老皮特精明著呢!每場演出,都會偷偷藏一點錢,防著以後有什麼事發生,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就算錢全罰光了,送光了,大家也不用擔心將來沒著落。」皮特拍著胸膛表功。
「錢沒了又怎麼樣,我們學到的本事,是罰不走,抄不掉的。有你教我們的這些本領,我們走到哪裡,都能混個好生活。」
他們爭相恐後地一個個說著肯定沒問題的話,努力想讓一個本性冷酷的傢伙,消除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愧疚和擔憂。
東方左胸心口處,一陣發熱,不是他自己愚蠢到感動激動,只是小小的蛇女在那裡動彈個不止,如果這些人都不在了,相信蛇女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繼續問:「這就是出賣嗎?這就是他們要趕你走的出賣嗎?東方,你還要殺人嗎?我們去殺誰……」
東方忍耐著小蛇女的搗亂,望著眼前幾個蠢人,微微歎息。
他本來是很期待層出不窮的背叛和暗算的,結果卻只是看了這幫人一次又一次的愚蠢衝動。他早就習慣了背叛出賣欺騙傷害,哪怕是有一天,希雅和伊芙出賣他,他也覺得,那是理所當然,沒什麼稀奇的事。
至於信任,守護,堅持,真心,這一類的東西,別說是去相信,根本就是當成只在書上會出現地,專門用來騙傻小子地字眼吧。
可是。一群曾在最底層掙扎多年地人卻似乎真地做到了他其實不相信地事。他們中有人曾為了自己活得好一些。出賣**。曾有人為他地團體活得好一些。到處去坑蒙拐騙。他們不是希雅伊芙。不是泉音法修。
他沒有認真教導過他們。沒有用心保護過他們。他對他們所有地指點。都是漫不經心地。他給他們所有地幫助。都是微不足道地。他甚至沒有同他們多說過幾句話。多給過幾個笑容。
然而。在對於這小小歌舞團來說。不可抗拒地恐怖壓力之下。東方所期待。所以為地「出賣」卻終究是。沒有發生。
這一次。在蛇女面前。他真要面子丟光了。
「我不走。」費盡唇舌地勸說之後。東方地回答還是這**。極之簡短明瞭地一句話。
「為什麼……」桑迪急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東方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估計這會子就該招呼大家併肩子上。強行把人押走了。
「因為如果我走,才真合了那位莫裡艾子爵的心意,也不枉他在瑪汀身上花這麼多心思了。」
瑪汀臉色一白。皮特和桑迪同時皺了眉,蘇迪絲立刻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說這全是瑪汀編出來的話嗎,你想說是莫裡艾指使瑪汀陷害你嗎,這絕不可能。」
瑪汀也是慌亂地說:「我沒有,我說的全是實話……」
桑迪也問:「東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對於這幫凡事都只聽個話頭,就急得亂跳地傢伙,東方都有些無奈了:「瑪汀說的全是實話,但莫裡艾要瑪汀做地事,早就有人做了。這旅館的小工,三天兩頭,乘我不在來翻我地房間,然後再恢復原樣。前兩天鬧的賊就是莫裡艾子爵派來監視我地,要往我的飯菜裡下毒,只需要買通廚師就行。我在人前的言行,旅館裡這些幹活的,全都豎著耳朵準備聽。瑪汀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套套我的話,但瑪汀不算聰明機變,真要來套話,可能反而是她自己破綻百出……」
他一一道來,彷彿只是在說閒話,四人聽得臉色越來越白。桑迪脫口問:「既然這樣,他在瑪汀身上,花這麼大的功夫做什麼?」
「為了打草,可惜我不是蛇。」東方微微冷笑。
這典故沒人能聽懂,四雙眼睛還是茫然地望著他。
「他說我是大盜,可是他根本沒有證據……」東方冷冷一眼,讓張嘴想說的瑪汀,把話又嚥下去了。「他說證據確鑿,不過是詐人罷了。他唯一的證據,只是強盜做案的路線和我們歌舞表演的路線相同。那只能說歌舞團所有人,以及曾走過同樣行程的旅人,都有嫌,慢慢排查就要累死他,哪裡就能硬說成是我。」
皮特思索著問:「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證據。」
因為我做的案子,怎麼可能讓人找到直接證
只在心裡冷冷哼了一聲。
就憑他的身手,斷不可能留下讓人追查的痕跡來。他又不偷珠寶名畫之類的寶物,只專偷現錢。滿世界全一樣的現錢,能留下什麼證據?如果他再認真一點,每回作案時,不留在本城,而施展輕功,一夜往返幾百里,到別處去偷盜,那就算換了最聰明能幹的人來,怕也是想不到歌舞團身上的。他只是一直漫不經心罷了。
原來照他的猜測,富豪權貴之門,財多勢大,只丟了一點現錢,不過是九牛一毛,雖然不快,也未必會大張旗鼓地全力搜拿尋找,更何況,現在歌舞團賺的錢,已經足夠付各種開支有餘,他到本城後,也一直沒再出手作案。
這位城主大人,如此花費心思,非要把他找出來,這內中,只怕還別有隱情啊。
「如果他真有證據,根本不需要瑪汀來接應試探,直接上門抓人就是。這裡是他的地盤,還怕我孤身一人嗎?」東方冷冷說,「就是因為他沒有證據,所以想要通過瑪汀來逼迫我。讓我自己慌亂之下,或逃跑,或反擊,或銷毀所謂的證據,他們才能好整以暇來抓我。」
瑪汀喃喃地問:「他一開始就知道,我會向你通風報信?」
「你通風報信,我自然知道,你不通風報信,也必然心神不安,對我態度異樣,如果我心中有鬼,自然就會想辦法套話,甚至逼問……」東方悠然道,「只要我方寸一亂,他的機會就來了。」
「就算沒有證據,他也沒必要這樣大費周張吧。直接把你抓去審問就可以了啊?」桑迪不解地問。
官方抓人審案子,哪輩子這麼麻煩了?冤枉個把人,算得什麼大事。
東方冷冷望著他:「你還以為,飛焰歌舞團的成員,是普通民眾嗎?你知道你們名聲有多大,你知道,全城有多少人喜歡你們,你知道有多少貴族想要邀請這個歌舞團在他們的慶典上表演嗎?你覺得,哪個貴族會冒著得罪這麼多人的風險,在沒證據地情況下來捉我?」
東方態度不好,語氣更劣,但這番話極有道理,眾人反駁不了,但終是心中難安。皮特還是忍不住問:「不逃地話,我們應該幹什麼,難道什麼也不做?」
「我根本不是強盜,自然什麼也不用做。你們當然也用不著做什麼。」東方毫無說謊的自覺。
他當然不是強盜,他一個魔頭,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變成強盜了?強盜最多偷錢搶錢,而魔頭的愛好,應該是殺人如麻博一樂,這可比當強盜刺激多了。「身正不怕影斜,我坐觀待變就是。」
四人皆是愕然,桑迪脫口說:「你不是……」看東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嘴裡剩下地半截話又吞了下去,是啊,剛才東方確實分析了一堆有證據沒證據,但東方卻沒說過一句承認他自己就是強盜的話啊。
這一回,倒是誰也沒信東方真有這麼清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皮特訕訕地做最後努力:「就算暫時不用逃,但多少還是做些應變的準備吧,萬一……」
「沒有萬一,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太晚了,我要睡了。」東方不客氣地逐客,這樣耐心地慢慢解釋,實在不符合他地性子,他更喜歡簡單直接,一掌把裡唆的人全部拍死,於是世界也就清淨了。
解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東方的極限了。他絕無可能再繼續安撫勸慰這些人受驚嚇的心靈,就算大家是因為他受地這個驚嚇也一樣。
他這裡臉一扳就要趕人,大家在他積威之下,也不敢再強硬反對,只有桑迪急了,大聲說:「不行!」
女人一旦牽涉到案子裡,被關進牢裡,那下場會是怎麼樣?只要想想東方遭遇這種悲慘的可能性,他就全身發寒。情急之下,他再也顧不得失言了:「就算莫裡艾不敢強行抓人,但一定還會弄出什麼別的詭計來的!萬一讓他發現你不是男人,那就全完了!」
誰不是男人啊!這話在東方聽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了。
「滾出去東方臉色一沉一袖拂出,巨大的力道帶著桑迪整個人向後猛得撞去,整張門被砰然撞飛,連人帶門,一直飛出二樓外,「光當」,「撲通」地落在地上。
嚇死人的動靜,引得各個房門紛紛打開,看到「哎哎喲喲……」正從地上努力爬起來地桑迪,各自打個寒戰,趕緊關門裝什麼也看不見。
東方今晚脾氣見長啊,以前雖然也經常摔打桑迪,可也沒下過這麼重的手啊?
一個出來給桑迪伸援手地人都沒有。大半年相處下來,對東方那點隱約的畏懼,還真是深入到骨子裡去了。
房間裡,東方冷眼一掃嚇呆了三個人,三人立時跳起來,不用東方再動手請他們出門,逃命一般地跑了出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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