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理查白得了這麼好的一個寶貝,就連盧瑟都難免怎麼自己就沒想起來表示下想要呢?說不定,自己本來也會有機會得到這條現在看起來可愛多了的大毛毛蟲的。
唔,看來需要提醒一下理查,東方送東西的原因,千萬別讓法修,泉音,甚至維克多,他們那些當時在場的人知道,否則人家還不得眼紅妒忌懊惱到極點。
盧瑟看了一眼理查,出乎他的意料,理查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臉上連半點歡喜也看不見。
他哪裡知道,理查是在失望。果然東方其實並沒把他當成特別的人看待,只要不是太讓東方討厭的人,估計只要表態想要,東方都會把這寶貝蟲子順手扔過去。
理查還在心裡哀歎,東方卻不耐煩了:「你要不要?」
「要,要!」>查一迭說。
管他東方是不是誰都能呢?這種好東西,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都不能錯過!
「脫衣服。」東方咐。
「什麼?」理查再次懷疑自己的聽力:。
「脫衣服,脫光。」東方重余,又加強了要求。
理查眨著眼睛。一臉無力理地傻瓜表情。
作為天下最最風流之一地貴族。他脫服地技巧。一向很純熟。尤其是當著美女地面地時候。他不但脫得利索。脫得徹底。還可以脫得非常瀟灑。非常好看。但是。但是……
這個時候。聽東方這麼冷冰冰地吩咐一句。感覺怎麼那麼詭異呢。
「既然想要當他地主人。就要結血契啊。」東方給了一個他們能理解接受地理由。
「血契?」理查呆呆地抬起手「這個。可以……」
「扎破手指地血沒用。它和其他地魔獸不同。要讓它認同地血契。只有你地心頭血。」
理查倒吸一口冷氣,盧瑟在旁沉聲:「怎麼才能刺破心臟流血卻不死?」
「不用刺破,把它放在你心口處,它自己會吸。」
盧瑟看看那小小地,似乎毫無威脅的毛毛蟲,臉色無論如何也好不了。
然而,出奇地,理查居然沒有露出太驚怖的神情。他只是定定地看著東方,語氣居然有些飄忽:「你本來是它地主人,對嗎?」
「是。」
「它,也過你的心頭血?」
「當然。」確切地說,金蠶蠱是東方用心血元氣孵出來的。對金蠶蠱來說,東方既是父親,也是母親,然後,才是主人。
理查點了點頭,伸手開衣服,動作乾淨俐落,三兩下,就將整個胸膛給袒露出來了。
東方輕輕地將金蠶蠱放在他地左胸心口處。
他的指尖,觸到理查胸前的肌~時,理查整個身體都沒來由地微微戰悚起來。
金蠶蠱安靜地在理查的胸膛前趴了一會,感應到東方心靈淡淡地催促,這才慢慢蠕動起來。
一點鮮紅的血珠,從理查可稱「白嫩」的胸膛上冒了出來。
傷口並不大。金蠶蠱將身體收細了,一點點往理查的胸口肌肉裡面鑽。
一收一縮,一收一縮,金蠶蠱漸漸潛到理查胸口的皮肉之內,再不見蹤影。那心口處肌肉皮膚之下,卻隱隱有蟲形起伏,可以看到它的動靜。
如此詭異地情形,看得盧瑟滿身冷汗:「不是只要吸血嗎?」
「它要吸的是心頭血,不潛入體內,只在胸口咬一下,吸得到嗎?」東方回答得理所當然。
盧瑟面青唇白,一時說不出話。
他只是回頭跳下馬車,靜靜守在車前。
這種讓蟲子從心口處鑽進去地事,太恐怖了,萬一被人撞破,就算理查是王子,怕也難免會被當成異端,送上火刑架的。雖說此時理該不會有人過來,但事關重大,他不敢不全力防備。
旁觀地盧瑟心驚肉跳,心神大亂,而身受的理查呢?
被一條蟲從心口處直往體內鑽,當然不是一件輕鬆地事。
他的額頭已是佈滿汗水,臉色也痛得蒼白如鬼。然而,他的神情,卻出奇地安定。
他靜靜地望著自己的胸膛,望著那恐怖至極的整個過程,低垂的眼眸,竟幾乎是溫柔的。
它曾在她的心口盤旋,它曾飲過她的血。現在,它進入他的心,它來吸他的血。
是不是,不知不覺中,他和她的血,就溶在了一處。
是不是,冥冥中,他和她的心,就有了那麼小小的一點契合呢?
他微微地笑著,在劇痛中暈過去了。
失去知後,他依然坐著,依然低著頭,依然含笑。
即使那笑容,帶著一點憂傷。
ˍˍˍ
再醒來時,還是在熟悉的營帳裡,躺在熟悉的床上,身邊有最熟悉的盧瑟。
理查睜著眼,望著帳頂老半天,才用夢囈般的聲音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東方的毛毛蟲好厲害,而且東方把它送給我了
「摸你自己的心口。」盧瑟的語氣很不客氣。
理查還是一副大夢未醒的樣子,伸手摸向心口處,然後僵硬著身子,慢慢從懷裡掏出一根綠瑩瑩的繡筒。
「本來想幫你拿出來,不過東方提醒過我,珍惜生命的話,就不要亂碰。你以後記住了,脫衣服的事要自己來,別讓哪個僕人或者是哪位美女沒由來的不小心送了命。」
理查呆呆地坐起來,呆呆地把竹筒打開,倒出那只毛毛蟲來。
看著那金色的蟲子,對著細長舌頭打招呼,他愣了好一會才說:「東方有說什麼嗎?」
「你只要一直貼帶著它,任何想傷害你的人,都會成為它的攻擊對象,它是你最好地保鏢。不過,想要讓它替你主動攻擊你想殺的人,就不那麼容易了。怎麼役使它,要你自己研究,東方不肯說。他只告訴我,每天給它一點時間,自己捕食就好,用不著你來費心養它。」
盧瑟飛快地重複了一遍方把理查直接從馬車裡扔給他時,隨意交待的內容。
「簡單說,你並算它地主人,只是東方讓你可以有限度地使用它而已。暫時,除了防身之外,恐怕你沒法拿它做別的用途。」
理查定定地看著金蠶蠱,微微一,眉眼之間,滿是開心:「如果是希雅和伊芙,他一定會詳細地說明,怎麼驅使命令它,需要注意些什麼。如果是希雅和伊芙,我相信,那所謂的血契,也不像我經歷地那麼恐怖可怕。」
「殿下,如果你覺得這事很值得開心,我建議你明天一早去找神官瞧瞧有沒有被毒壞了腦子。」
「為什麼不值得?盧瑟,我最不意的,不是他疏遠我,而是他把所有人,都一樣看待啊!」
理查~笑著。
「如果他真的將所有人都一樣看待,那真地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可是現在證明,他對我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哪怕是故意為難,哪怕是有意不讓我擁有完全指揮它的能力。」
理查笑著將金蠶蠱托在掌心,舉在面前:「但它是他送給我的禮物。雖然有些古怪,畢竟還是我收到地,第一份他的禮物。而且……」
他笑意漸深,神情漸深,眸光漸深:「這樣,其實最好。有它保護我,讓我可以安全地懷著這些願望和期待,一直活下去,卻又不必用他的禮物,去做那些,他一定會嘲笑,會不屑的事情。」
理查小心翼將金蠶蠱放回竹筒中,站起來向外走去。
盧瑟身形方動,他已著揮揮手:「不用跟著我了,我不會出營地的,就想隨便走走。」
盧瑟皺了眉,卻沒再說話,只沉默著看他離開。
剛剛解毒,不休,就要四下走動吹夜風?
鬼才信呢。
ˍˍˍ
法修回去後,本想悶頭睡覺,但是輾轉反側了半天,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安心。最後他還是爬起來跑去叫醒了維克多,把事情跟他說完,然後回去,這回是心安理得,一覺酣然。
維克多聽得理查中毒,命在頃刻,東方又似乎並不想出手相救,一顆心自是懸在了嗓子眼。一個人跑到馬車外,客氣地叫了一聲,裡頭沒有人應聲,他一著急,也不遲疑,直接就推開車門,躍進車去。
東方擁被而起,隨意地晃亮火折子,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這一晚上,一個接一個地來人,都不打算讓他睡了不成?
一點火光亮起,維克多才看清馬車裡並沒有第二個人。
東方只穿了內衣,倚在馬車裡,蓋著雪白的虎皮當被子,指尖有一點微焰,飄飄搖曳,若明若暗,映得東方地眼神,都幽深不可測了。
維克多莫名地心跳加快,卻不知是為什麼,只問:「理查呢?」
「治好了,扔給盧瑟了。」如果不是為了盡早安生睡覺的原因,東方斷不會這麼爽快地把「治好了」這半句維克多最關心地話說出來。
維克多鬆一口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只是有些擔心……」
東方沒興趣聽他講述什麼叔侄情深的話,只懶洋洋打個呵欠,拉著雪白地虎皮把自己蓋好,隨意地揮揮手:「出去關好門。」
看他這連用眼角瞄自己一眼的力氣也懶得費地樣子,維克多不覺苦笑了一下。
「抱歉,我太著急,打擾你了,我……」維克多的一句客氣話還沒說完,東方已是懶懶翻了個身,面朝馬車壁了。
維克多臉上火辣辣的,在這馬車上,簡直手腳沒處放。他本來已經轉頭準備下車,心念一轉,卻沒再多挪動,只順手返身,將車門關緊。
深更半夜,馬車之中,只有他和東方二人,一臥一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