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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多盯著法修,一字字說:「你在任何情況下,絕對都必須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無論有什麼理由,都絕不可以擅自離開。」
然後,他又轉頭向著東方:「最近這段時間,請你也不要讓希雅和伊芙離開左右。」
不需要再多做解釋,除了伊芙以外,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們對於未知的力量,通常都是恐懼的。他們不知道這種力量的特性,優點和弱點,他們在漫長歲月中積累的作戰經驗,對這種力量,完全用不上。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那些巔峰強者,能夠聯手合作來以多敵少,也不會願意在這樣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直接對上東方的。
在出手對付東方之前,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所有參與過和東方作戰,旁觀過東方出手的人集中在一起,商議研究,分析東方的力量特性,他們更會以一切方式,收集與這力量有關的任何資料。
這個時候,與東方親密的人,就首當其衝。
相比之下,泉音雖然被認為是東方的同族,但東方的力量明顯不是精靈的那些特性。影子雖得過東方的傳授,但知情人極少,只要他們幾個不說出去,外人不會知道。而且他們兩個,一個身具自然之力,一個擅長潛蹤隱形,如果是在人跡罕見之處落單,要脫身相對不難。
只有法修,整天跟著東方學這學那,還無所顧忌地讓全世界都看清楚了,雖說人人都知道他們學的是醫術,是另一種不為人所認同的異端,和武技沒有什麼大關係。但那幫人情急之下,只要是和東方相關的資料,都是不會放過地。
而最危險的,就是希雅和伊芙,她們的武技明顯全是東方教的,要瞭解東方的武技虛實,找她們最是有用。不過,她們一向緊跟在東方身邊,反而安全許多,如果東方連她們也護不住,也就不值得這些人如此鄭重對待了。
「還有傑克和蒂娜……」維克多已經感到有些無力了。
大家黯然互望幾眼。手裡拿著甜美地野果和噴香地烤肉。可是卻誰也沒有胃口。
法修倒是大口大口地咬肉。看似吃東西。樣子卻好像是憤憤不平。一副拿兔肉出氣地意思。
好端端地學醫。都能學出大禍來。光想想都讓人覺得很鬱悶啊……不過。後悔倒是談不上。黑暗法師本來就是異端。不做這樣地異端之事。人生哪得快意。
相反。他一邊吃得滿嘴流油。一邊還興災樂禍地盯著維克多:「你這十幾天。總是跟他躲在這邊地角落裡。不讓別人靠近。恐怕他們對你也會很感興趣地。」
維克多笑笑:「我可以直接告訴他們。這是東方想要通過我。更深地瞭解鬥氣。」
「那也得人家相信。」
「我可以接受神殿的魔法檢測有無撒謊。」維克多不怕說真話,這真話並不會損害東方的利益。既然大家會下死力氣研究東方地力量,那東方想研究一下他們的鬥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至於東方曾傳過維克多一些武學修煉方法的事,維克多也不很擔心。
他一向是個出了名光明正大,但所有陰謀暗算都打不倒地人。他不撒謊,但他早就鍛煉出了足夠的經驗技巧,去迴避一些他不方便回答的問題,甚至他也可以巧妙地引導別人,放棄這些問題。
畢竟以他的身份,是不用擔心什麼刑囚一類的逼供的。
可是,別人卻都沒有他的這種經驗和自信,想想未來的麻煩,都不免心情沉重。
東方看看有些忐忑不安的希雅,淡淡說:「萬一我沒能保護你們,他們問什麼,你們就儘管答什麼好了。盡量同他們合作,你們這樣有利用價值地人,他們是一定會善待的。」
希雅脫口說:「不會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也不會出賣你。」
伊芙卻是不解:「怎麼會呢?有你在,誰能傷害我們。」
東方平靜地說:「最近,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
「不帶上我們嗎?」
伊芙和希雅同時詢問,兩人神情都有些焦慮不安。
「去探望幾個朋友。」東方抬頭,看了看悶得無聊趴在一旁發呆的雪獅。「那裡不適合你們去。」
看他的神情,是不會再做更多地解釋了。伊芙和希雅憂形於色,想問卻又不敢多問。她們心中憂慮的,與其說是為著未知地危險,不如說是為著這不曾料到的突然分離。
其他人倒是有些驚愕。
東方這種人,竟然也會有朋友嗎?他……也會想要探望「朋友」嗎?
「我會回來找你們。」東方那並不算特別溫柔地語氣,顯然並不能讓伊芙和希雅感到安心。
維克多歎了口氣。「如果兩位女士不介意的話,在東方離開地期間,和我們作伴,四下走走看看,巡視一下新建的各地酒店好嗎?」
這話已是表態,會在東方離去的時候,接手照顧保護希雅和伊芙不受有心人的傷害。現在這種情況下,維克多的負擔已是極大,再要保下兩個各方面都想弄到手的人,壓力可想而知。
但
話時,語氣平和,並無一絲猶豫憂慮,身邊的一眾得理所當然,誰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理查也接口說:「我也閒著沒事,就陪著你們一起四處轉轉,喝喝酒,看看風景,也是極好的。」
大家多少都有些驚異。理查手中有一些暗藏的力量,但是他從來不肯讓這些力量見光。而現在他這等於是已經表明了態度,要在東方回來之前,發動他那些暗藏的力量,保護東方身邊的人。
就算東方是個巔峰強者,但為了幫他,得罪那麼多人,這種賠本生意,怎麼會是想當國王的某人肯做地呢?難道真是為了偉大的愛情,所以要不惜一切討好東方。
可惜,他付出這麼大的犧牲,也沒換來東方一絲感動。就連希雅和伊芙,都心情低落,神情黯然,沒顧得上對別人的表態做出適當感恩的表情來。
東方看二女鬱鬱憂傷,便隨手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個小小的竹筒遞過去:「送給你們防身。」
二女一怔,看了看那綠瑩瑩的竹筒後,還是希雅主動伸手將其接過來,拿在手裡略一打量,知道這只是一個存放東西地空心竹筒,找到開口處,輕輕拔開筒塞,把那竹筒口對著掌心一倒……
旁邊的人,都運足目力想看,東方送出來的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能放進這麼小的繡筒,還能防身……
誰都沒看清楚,就卻聽得希雅一甩手,「啊」地一聲大叫,鬆手把那繡筒都丟掉了。
東方及時伸掌一托,從希雅掌心落下的某樣小東西,就穩穩地掉在了東方手掌中。
眾人這才看明白,東方手裡的,那居然……那居然……貌似……是條毛毛蟲……
他居然送給兩個嬌滴滴地女孩子一條大蟲子?一條很大很大的金色毛毛蟲?
眾人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理查用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很努力地欣賞著東方手裡的蟲子。唔,金光燦爛地身軀,隱隱發光,很神氣。一雙小眼睛碧幽幽的,如同兩粒小小的翡翠,很漂亮。小傢伙尖起嘴巴,昂著半個身子,搖頭晃腦的……唔,三角形的小腦袋,有點像蛇……
理查終於還是大大地打了個哆嗦。那只還沒有東方半根手指粗的大毛毛蟲,正好又轉頭正對著他,忽得吐出長長的舌信子,竟然衝著他清晰地發出蛇一樣的「嘶嘶」之聲,理查嚇得連忙又向後坐了一點,左右看看,大家的反應也不比他強多少。
雖然這東西小得可憐,但真是讓人覺得滲得慌。
希雅和伊芙臉色都有些發白。女人都怕蛇蟲鼠蟻之類地東西,何況是這麼恐怖的一條蟲?
只有法修的表現好一些。他是個黑暗法師,施法經常需要一些噁心的輔助物,學了醫術後,也知道用藥時,可能會拿一些蛇蟲入藥,這時倒還比較有免疫力,不太把這小東西放在眼裡。他笑笑,對東方說:「用這個能防身?」
「嗯,看誰欺負人,讓小東西上去咬。」
東方看看掌心那無辜的金蠶蠱,再看看嚇得臉青唇白地希雅和伊芙,心裡歎了一聲。
終是忘了,這兩個日日跟從,一路相依的女子,並不是他地舊時故人。他只想到要找一個威力極大的東西,來保護希雅和伊芙,卻忘了,她們,既不是苗疆兒女,也不是魔教子弟。
東方自失地一笑。以前習慣了被教中地女子包圍,此時卻忘記了,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沒事人一樣,天天貼身帶著一條大號毛毛蟲的。
金蠶蠱,蠱中之王,毒中之聖。只要能養出金蠶蠱來,便可以仗之橫行天下,毒遍江湖。便是各門各派,若干宗師,被這小小一蠱毒滅掉滿門,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苗人擅蠱擅毒,但金蠶蠱往往數百年,難得一見,卻是因為,此蠱過於難煉。
必要日日以心頭血餵食蟲卵,三年之後,蠱王才能破卵而出。主人才能與蠱王心念相通,如臂使指。這三年心頭嚙血之痛,鮮少有人能受得下來,而三年時光,日夜受蟲卵毒力所侵,也極少有人能支持得住。
千百年來,苗人中,為煉金蠶蠱而痛心至死,或變成毒人地失敗者數不勝數,最終能煉出金蠶蠱的,不超過十人。
東方的蠱術毒術都極高,但他的心思大多放在武學上,所以從沒煉過什麼太麻煩的蠱。只是苗人視他為神人,所有的寶物都願意奉獻給他,好幾樣苗人的絕毒,和非常稀有珍貴的蠱卵,東方都有保存。
只是以東方的武功造詣而論,那些忍術,毒術,蠱術,都只算得旁門左道,只能偶爾用來消遣一下,認真去練習研究,卻是大可不必了。所以,他雖身懷了數種苗地奇蠱,卻是從沒有煉過。
只是上回他信口答應希雅伊芙,要給她們弄個不遜於九級防護卷軸的護身之寶,這才自己去煉了這金蠶蠱。
然而,他卻忘了,希雅和伊芙在心理上,仍然還只是平凡正常,普通簡單的女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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