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失敗了,最終還是失敗了,而失敗,就失敗在這裡,失敗在高昌關。
妖精族在這裡集結了他們最後的力量和全部的法寶,不惜巨大傷亡,採用了誘敵深入的作戰方針,在這兒和人類軍隊展開了殊死拚殺,而過於輕敵,得意忘形的扎瓦赫裡,為自己的傲慢和皇帝夢付出了代價,他戰死沙場,最終導致人類軍隊,兵敗如山倒。
這一仗,妖精族雖然贏了,但是也是慘勝,妖精族的精英幾乎全部戰死,元氣大傷,也造成他們完全沒有機會和能力趁機反敗為勝。
而扎瓦赫裡死掉後,他的幾個兒子們為了爭奪王位也發生了內訌,於是乎雙方幾乎很有默契的就此停戰,都進入了休養生息的階段,而人類統一整個大陸的夢想,也就此化為泡影。
需要說明的是,從那次高昌關之戰到現在,人類和妖精雖然基本維持了和平,但是,雙方都沒有簽訂和平協議,也沒有任何官方的表述,對於這些事情,其實一直是保持一種迴避的狀態。
而這樣嚴格說起來,其實雙方依然是處在交戰的狀態,可以隨時打響戰爭,因此,不論是人類,還是妖精族,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備戰。
但是事情總是這麼詭異,正因為雙方一直都是枕戈待旦,所以都做好了戰爭的準備,因此卻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也是這麼多年保持和平的一個重要原因。
約阿瑟默默看著高昌關,而這個時候,很久沒有說話的勒阿弗爾也走了上來,高昌關雖然廢棄多年,但是從林中偶爾露出的殘垣斷壁,還是能看出當年戰爭的激烈與殘酷。
「約阿瑟,過了這兒,我們就……出了妖精之森了。」勒阿弗爾說完,又陷入了沉默,成為俘虜,被拷打,已經讓勒阿弗爾不再是過去的勒阿弗爾了。
約阿瑟點點頭,道:「一段冒險,結束了,我們也要回去了,回到那更加雲譎波詭的審判之城了。」
「是啊,只可惜,我們的成果雖然還算可以,卻終究有些遺憾。」霍克也走了上來,自從那次被俘後,整個小隊的成員們,都成熟了不少,少了許多銳氣,多了幾分沉穩,當然,也有不少遺憾。
約阿瑟沉默了,因為最終妥協的決定,是他做的,而不是其他人做的,那麼也就意味著約阿瑟必須概括承受全部的責任,包括面對人家的抱怨。
雖然在那種時候,不妥協是不行的,約阿瑟也毫不掩飾自己力主妥協,約阿瑟更確認,霍克也好,勒阿弗爾也好,其實心裡也該知道,那種時候不得不妥協,但是,既然是約阿瑟做的決定,並且和拉克絲達成了一致,也就當然得在他們表示不滿的時候承擔他們的抱怨。
自己其實也只能沉默。
好在,霍克和勒阿弗爾並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他們也知道,那種狀況下,不妥協也不行,人在屋簷下,哪兒能不低頭呢。
只是因為,在被俘前,他們得到了太多,多到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和想像,他們也一度以為,那些都是自己的。
可現在,相當一部分,被拉克絲拿走了,雖然剩下的數量,其實就是他們開始預期的數量,但多多少少,心裡還是有彆扭。
這能怪約阿瑟麼?好像不能,換成是他們,不論是霍克還是勒阿弗爾,捫心自問,似乎他們都沒有把握,能夠在拉克絲面前取得更好的結果。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
整個過程裡,布裡克依然走在最後,一來是充當殿後作用,二來,也是因為布裡克的腦子現在雖然還不是非常清醒,但是他也知道,這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後一次在妖精之森裡了。
從小,布裡克就在這裡長大,生於此,長於此,這裡就是他的領地,就是他的家。
可是如今,他卻義無反顧的決定,要離開妖精之森了,為的,便是去找那人類的國王去討一個公道!
沒有錯,是要討個公道,為自己討公道,為強尼等人討公道!
至於艾美,打那次拉克絲拿她威脅約阿瑟後,艾美的情緒就很低落,因為艾美一直認為,是她的緣故,導致了約阿瑟不得不妥協,為此,艾美一直心存愧疚。多虧了約阿瑟反覆相勸,還保證絕對不怪艾美,艾美才稍微好了些,但是現在,依然還是默默抱著約阿瑟的胳膊,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候,約阿瑟卻突然說道:「各位!你們看這高昌關,雖然這是作為古戰場,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你們知道麼?那場戰爭裡戰死的扎瓦赫裡,他曾經一度有機會成為整個人類的皇帝,但是最終沒有成功,反而戰死在這裡,而他的兒子們為了爭奪王位而互相殘殺,最終大部分都死了,勒阿弗爾,你也熟知歷史,你記得是誰最終坐上了王位麼?」
「記得,是扎瓦赫裡的第三個兒子葉哈努羅夫,他殺死了自己的二哥波羅申科全家,而之前,波羅申科是最為被看好的,因此最終,葉哈努羅夫成為了國王,不過,他已經失去了統一整個大陸的機會了。」勒阿弗爾幽幽說道。
約阿瑟點點頭,道:「你說的基本正確,但是有一點,卻是你可能不知道的。」
「哪一點?」勒阿弗爾也很好奇,按說對於這件事,他瞭解的已經很清楚了,可是聽約阿瑟的意思,很顯然還有很關鍵的地方是他不知道的。
「波羅申科死了沒有錯,他的妻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也都被扎瓦赫裡的人殺死了。」約阿瑟緩緩說道。
這話別人聽了沒什麼感覺,可是聽在勒阿弗爾耳朵中,可就是意味深長了!
因為知道那段歷史的人,都曉得波羅申科是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按照約阿瑟的說法,兒子死了兩個,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兒子沒有被殺死!
這可是個非同小可的消息!勒阿弗爾當時就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