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在醞釀了一會情緒後,終於說道:「各位,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們的斯圖爾特先生,和宮廷裡最重要的人物古烈,有著非凡的關係,你們怎麼說?這個理由夠不夠?」
6號的話,就像在糞坑裡扔下了炸彈,當真是份量十足!而出乎6號意料之外的,是眾人的驚訝,並不是用陣陣驚呼來回應他,而是出奇的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原因,不是無動於衷,而是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
古烈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但是由於他是目前天下第一神箭手,也是唯一一名從平民出身的騎士。射箭百發百中,擅長狙擊,武力之強,就是在場的這些專業殺手們,也不敢說能戰勝他。更重要的,是長期以來,大家都知道,他對國王忠心耿耿,為了表示忠心,甚至刻意不和各色官僚們來往,連家門都不讓人進,可是如今卻傳來說他是斯圖爾特的人,這就讓人不解了。
6號卻以為是大家不以為然,忙道,「你們不相信我嗎?我的消息絕對可靠,古烈之前只是埋骨之地的小山村裡的一個苦孩子,雖然天賦異稟,善於射箭,但是終究上不得檯面,他跑到審判之城裡想混碗飯吃,卻一直沒混出個名堂,是那時候的斯圖爾特收留了他,送他從軍,讓他讀書,最終靠著軍功他才進了宮廷,不然你們以為,區區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人聽說過的古烈,能當得上宮廷衛隊的隊長?」
「可是,就算是斯圖爾特,似乎也沒有這個能力,讓古烈進入宮廷吧?」7號納悶的問道。
「如果斯圖爾特都能當上貴族,他讓古烈進宮也沒什麼意外的,不是嗎?」6號的話,讓7號啞口無言,的確,這麼難度大的事情都能做成,還有什麼做不成的呢。
6號見其他幾人,都有被說動的意思,信心更是大增,道:「各位,你們想一想,斯圖爾特這樣一個人,能從一個審判之城多的數不過來的商人,變成貴族,變得幾乎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這是誰的支持才讓他敢這麼做?這是誰?答案只有一個,也是眾所周知的,他國王的代言人,不是嗎?」
很明顯,斯圖爾特就是國王的心腹,也是國王埋在民間,可進可退的一顆釘子,這個事情,在審判之城裡,是公開的秘密。
「那麼,這一次,我們趁此機會,把這顆釘子拔掉,一方面,是削弱國王的力量,另一方面,可以打擊古烈,可以想像,沒有了斯圖爾特的支持,古烈也撐不了多久,他要麼被消滅,要麼會背叛國王,他沒有根基,沒有別的選擇,這樣對於我們消滅國王以及他的勢力,難道不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嗎?」6號越說越激動,終於拋出了這個讓大家幾乎無法拒絕的觀點。
7號首先表態,道:「6號,你的口才很好,你的論述也很有說服力,我承認,我幾乎要被你說服了,但是,要我投贊成票,我還需要你的一個解釋。」
「請說。」6號態度很謙和,他知道,這到了關鍵時刻了。
「從邏輯來說,你的論述足以讓我相信,刺殺斯圖爾特,似乎是對於刺殺國王有直接幫助的,而且,大王子殿下還拿出了這麼大一筆錢來,你也知道,刺殺這種事情,是很花錢的,這當然是好事。」
頓了頓,7號卻話鋒一轉,道:「但是從頭到尾,我卻發現,這裡面最大的受益者,似乎是大王子殿下呢。斯圖爾特別的事情,我知道的或許不如你多,但是他和大王子結緣,在我看來,很多方面可能是比較純粹的經濟利益,而不是其他。況且,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殺掉了斯圖爾特,他的產業,他的資源,很可能就會落入大王子殿下之手,之前多年,由於首相大人的勸諫,大王子一直刻意低調,很多事情也不敢去碰,更不敢介入,但今非昔比,如今如果他有了這麼一筆資源,會不會對我們刺殺的事情更加不利?」
7號的問題也問到了點子上。
不管6號如何的口燦蓮花,但是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還是大王子拿錢,九把刀組織辦事,說成是聯盟關係也好,僱傭關係也罷,不影響事情的性質。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都是相互利用,因此呢組織的人,倒也沒啥不好意思的。誰利用誰不是利用啊?
關鍵是,利用也好,被利用也罷,得賺,而不能賠。
如果這一次,幫大王子做了這一單,但是最後算總賬,九把刀組織還賠本了,那就不行。
7號得意思,也就是說你6號說的有道理,殺這個人,和我們的大業不矛盾,這一點我們都認同了,但是你還得把賬算算清楚,如果賠本,咱們就不幹,如果賺了,那還行。
6號也是早已有了準備,並沒有被難倒,而是放出了今天的第二個猛料,「有件事情,我不知道你們幾個知道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說,這是關於斯圖爾特的。」
「什麼事情?」
6號笑了笑,」斯圖爾特的小兒子,還有他的幾個心腹梅斯托,庫爾奇,費拉拉等人的孩子,都在最近,同時失蹤了!」
「什麼?」這一次,連1號也震驚了,顯然,他也在狀況外,並不清楚這件事。
「這怎麼會?」2號也感到很意外,「斯圖爾特別的事情,我雖然不甚清楚,但是據我所知,他的孩子也是在貴族學校吧,那個地方的治安,你們也都知道,整個城裡估計就宮廷比那好,他的孩子怎麼會失蹤呢?」
「說得好!」6號撫掌道,「正常情況下,貴族學校,有完善的措施,有良好的治安,上下學都有專人接送,當然是不會出問題的。可是,如果是非正常的狀況呢?」
6號這話,說的高深莫測,雖然他蒙著臉,可是大家僅僅從他的語調和表情,就能看出來他話裡的玄機了。
2號驚訝的說道:「你是說……你是說,你們綁架了他們?」
「不不不。」6號一迭聲否認道,「親愛的2號,您可不要這麼說,雖然你我都不知道彼此是誰,但是說話也要有根據,我可不會做惡意綁架這種事情,我又不是綁匪,也不缺錢的。」
6號這話,又大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所謂惡意綁架,目的是勒索贖金,6號嚴詞否認,意思是否認他會幹勒索贖金這樣卑劣的事情。
但是,他並沒有否認,那些小孩子可能是自己綁架的這一點。
能坐到這個會場來的,那都是人精一般的人,都鬼道著呢,大家都聽出來了,斯圖爾特等人的孩子,八成就在他手上!
7號有些擔憂的說道,「6號,這樣做合適嗎?是不是有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6號乾脆的打斷道,「如果斯圖爾特一意孤行,逆歷史潮流而動,作惡太多,那麼報應降臨到他的家人身上,也是在所難免。但,這很公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