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匕首上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只要在你脖子上這麼輕輕一拉……嘿嘿,可是月光神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了!說不說,嗯?」勒阿弗爾這個時候滿臉的猙獰,看起來就像一個攔路搶劫的強盜一般。
「我……是約翰·史密斯!是他!是他把蟲子塞進去的!」布裡克終於嚎啕起來,「是他!是他把那噁心的蟲子塞進去的,嗚嗚嗚嗚~~~~~」
勒阿弗爾大喜,一迭聲道:「他是怎麼塞進去的!?從嘴裡還是哪裡?塞進去了幾條?是活是死?」
「我……」
「快說啊!說了我就放過你,以後我也不找你了,也不計較你害死我的罪名了!」勒阿弗爾有些急不可耐,一個最大的秘密幾乎就要揭開了!
「噗!」沒想到,滿臉涕淚的布裡克居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來,勒阿弗爾雖然躲得快,可是身上還是濺到了不少。
「你……」勒阿弗爾大怒,正要上前狠狠給他兩巴掌,要知道勒阿弗爾身上的衣服就值幾千克朗呢。可是定睛一看,卻發現布裡克嘴角掛著血絲,竟然已經昏了過去。
「布裡克!布裡克你醒醒。」勒阿弗爾始料未及,連聲音都已經恢復了本來的腔調。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約阿瑟等人也趕了過來。方纔他們冷眼旁觀,只因為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於布裡克他們還是很同情的。而且從他自己說的話來看,布裡克也算是被人脅迫而非故意作惡,這樣的人總歸是很可憐的。
艾美是女孩子,最是心軟,見狀早就忘了約阿瑟方纔的交待,直接跑到布裡克身邊蹲下,看著布裡克又復蒼白的臉龐,眼淚就簌簌地下來了。
「勒阿弗爾先生,你救救他吧,他也好可憐吶。」艾美淚眼婆娑的說道。
本來約阿瑟交待過艾美這件事複雜程度遠朝想像,艾美不要摻和比較好,方才勒阿弗爾逼問布裡克時候艾美也是於心不忍,只是一直牢記著約阿瑟的交待,才沒有當時就跳出來。
可是如今,布裡克都吐血昏迷了,在艾美看來,有再大的罪過也都該免了。何況聽布裡克所說,他也是被人逼迫的嘛,也是很可憐的人。一路之上,布裡克樸實而厚道,雖然脾氣有些急躁,可是艾美還是很喜歡這樣的人。
勒阿弗爾面露難色,這時候走過來的約阿瑟也問道:「怎麼了?他為什麼昏迷?」
「是這樣的……」勒阿弗爾翻開布裡克的眼皮看了看,然後說道:「方纔布裡克神智有些不清,你們知道,很多人由於受了刺激,自己的記憶會被強行壓制起來,尤其是那些比較痛苦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布裡克很顯然就是這種情況,而這種人一般在受到更大的刺激的時候,就有可能把沉睡的記憶召喚出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很多被隱藏的事實了。」
「那你方才手上的藥丸是什麼?是迷魂香嗎?」霍克關切的問道。
「不錯,是我自己提煉並且改良的迷魂香。」勒阿弗爾苦笑道,「而且我還用了些催眠的手段,讓他說出了很多秘辛,可是你們也看到了,方才問的太急,一時間他很多事情就像湧泉一樣冒出來,他的精神受不了,所以又自動關閉了記憶,於是……就昏迷了。」
「這種昏迷會不會給他帶來傷害?」約阿瑟問道,「畢竟剛才他都吐血了。」
「這個不好說。」勒阿弗爾聳聳肩,「事實上不瞞你們說,這種情況從沒有出現過,過去我使用迷魂香,在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後,一般被催眠者都會自動恢復正常,某種程度來說這樣對於他們甚至算是很有益處的治療,可是這種情況……卻是從沒出現過。「
「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見死不救吧!」艾美突然大聲喊道,讓三人都有些驚訝。
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艾美突然猛地一抹眼淚,突然站起來,指著勒阿弗爾鼻子喝道:「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對布裡克那麼殘忍!為什麼?」
「呃……艾美,不是這樣的,其實……」勒阿弗爾有些尷尬,畢竟他也是紳士,面對女性總有些氣短。
「怎麼不是?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你還要狡辯!」艾美不知道為什麼發飆了,事實上她心裡對布裡克一直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當然,她很清楚,這不是男女之愛,在這方面她一直心裡念著得是約阿瑟。
這種感情是很純粹的一種關懷,艾美總覺得,布裡克的命運某種程度上和自己很類似,雖然布裡克既沒有高貴的血統也沒有淵博的知識,甚至連說話都不太利索,平素也是沉默居多。
可是艾美總覺得這樣的人才讓自己感到親近,才願意去信任。相反,這個勒阿弗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不喜歡他。按說他來的及時,當時千足蟲肆虐,大家都沒有辦法,如果不是他的金蠶網,眾人會有啥後果那還不一定呢。
可是這個勒阿弗爾和大家一熟悉,就開始蠱惑起約阿瑟哥哥和霍克起來,說那些自己聽不懂的話,滿臉陰險的表情,一看就不是好人。
尤其是後來居然對布裡克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讓艾美氣不過,雖然約阿瑟哥哥說那也是無可奈何,可是幹嘛要一副想殺人的樣子呢。就算要問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如今可倒好,把布裡克給弄得半死不活的,你滿意了?
現在的場面很滑稽,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艾美,一步步逼著有無數種辦法殺人的藥劑師勒阿弗爾步步後退,而且小美人臉上還掛著淚珠,勒阿弗爾則是滿臉尷尬,約阿瑟和霍克站在那裡,不阻止不規勸,一如方才一樣。
「你說!你說啊!你不是很能說嗎?你不是有無數的理由嗎?你說給我聽啊!」艾美都有些歇斯底里了,可是勒阿弗爾,還是一臉苦笑,終究沒說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