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為什麼回來,這卻不是托馬西此時應該考慮的問題,匆匆行了個禮做了自我介紹,托馬西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哈姆希克卻淡淡說道:「你說你是星樞密院的人?那麼你不去緝捕刺客,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回殿下,奉命,來問斯圖爾特大人幾句話。」托馬西馬上說道。
「既然是問他話,便問,為什麼闖進來,打擾我,嗯?」哈姆希克摸了摸略微有些鷹鉤的鼻子,頗為不善地說道。
「這……」托馬西畢竟還是第一次面對一直傳聞很難對付的大王子,遲疑了下,說道:「殿下,非是托馬西有意冒犯,而是方纔,在門外與斯圖爾特大人交談時,卑職聽見一聲尖銳的鳴笛聲,而那鳴笛聲,卻是當時刺客刺殺國王時的號令,茲事體大,托馬西不得不冒昧打擾。」
「刺客?」托馬西的濃眉一軒,「你是懷疑本殿下了?」
「托馬西不敢。」
「那本王子告訴你,這裡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在座的人你也都認得,不是大臣就是本王子的親人,哪裡有什麼刺客?好了,你去接著問話,問完了就覆命去吧,此事到此為止。」哈姆希克大度的擺擺手。
托馬西猶豫了下,卻接著說道:「殿下,此事涉及刺殺,涉及陛下和王儲殿下,事情的嚴重性,殿下比卑職清楚,還望殿下……」
「住口!」哈姆希克氣的一拍桌子,「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殿下!」托馬西大步朝前一邁,道:「卑職不過星樞密院一個小小的隊長,平素決然不敢冒犯殿下,如今實在有公務在身,所有一切,不過是方纔的鳴笛聲,還請殿下……」
「我說過了,這裡沒有刺客!」
「那麼鳴笛聲是什麼?」托馬西卻是不依不饒。
「那是舞姬的聲音。為了方纔的舞蹈助興而來,聲音雖然尖銳,卻完全不是軍中的鳴笛聲,如今你滿意了?」哈姆希克不耐煩的一指,「眼下你明白了麼?還不快滾?」
舞姬?托馬西愣了一下,需要在審判之城執行任務,裡面的各色人等,托馬西自然也有所瞭解,這舞姬的艷名遍佈全城,他自然也是聽過的,因此好奇的看了舞姬一眼。
卻看見舞姬滿臉的嬌羞,雙眸含羞帶怯,一副嬌滴滴的樣子,惹人憐愛得很,一直不好女色的托馬西不知道為何,卻突然生出一種要保護眼前這個女子的想法。
「大人。」舞姬微微行了一禮,說完倆字,卻又低下了頭,只是這一聲呼喚,卻已經讓托馬西的骨頭都酥了半邊。
「行了行了,看什麼看?是你能看的麼?」哈姆希克大為不滿的揮著手,就像趕蒼蠅一樣,想讓托馬西等人趕緊滾蛋。
托馬西猶豫了下,卻還是說道:「殿下,既然說是舞姬的聲音,為了讓卑職回去了能夠交差,還請殿下讓舞姬再表演下那種聲音,可好。」
「混蛋!」哈姆希克終於徹底憤怒了,將剛剛還在手中把玩的夜光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你知道不知道,如今舞姬的表演是什麼價格?你們這些人工作半輩子,也很難讓舞姬願意表演,那「再臨之舞」何等的高雅!何等的醉人,何等的有底蘊,尤其是舞至高潮的百鳳朝陽之音,豈是你們這些人有資格觀賞到得?」
「殿下息怒。」托馬西忙道,「卑職等不敢奢求能看到舞蹈,只盼望能再聽聽那聲音,只需要一聲,一聲的話,卑職一定記得住,便可與那哨聲比對,卑職當然相信殿下,只是也希望殿下能體恤卑職等的不易。」
「就一聲?」
「一聲!」
「那……」哈姆希克遲疑的看了舞姬一眼,卻見那風華絕代的美人卻是含羞帶怯的點點頭,拿出了一個小巧之極的哨子,優雅的放到嘴邊,順便扭了扭腰肢,然後衝著托馬西眨了眨眼睛,輕輕一吹。
見美人對自己拋媚眼,托馬西也醉了。
只聽聲音尖銳而激越,好比驚濤拍岸,托馬西大驚,正要說話,卻覺得頭疼欲裂,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身子竟然已經軟了。
托馬西倒在地上前得最後一眼,是看見跟著自己進來的幾位袍澤,也紛紛倒在了地上,之後,便人事不省了。
「怎麼辦?」這是哈姆希克的聲音。
「按照原定計劃。」滿臉紅光的斯圖爾特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而本來看著他的幾名星樞密院士卒,已經笑盈盈的如同他的衛士一般簇擁著他走進來。
「這……」哈姆希克顯然非常詫異,他不明白,這星樞密院的人,怎麼會如此順從的跟著斯圖爾特。
「呵呵呵呵。」斯圖爾特笑的非常開心,「殿下啊,不必驚詫,他們呢,也只是混口飯吃,除了托馬西和他的這幾個老鄉,其他人,無非是工作嘛,自然是誰給的價錢高,就聽誰的,如今我斯圖爾特出得起價錢,他們,自然也就聽我的咯。」
哈姆希克聽了一愣,旋即大笑,接著全場更是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