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顧連州靠在枕上,似是已經沉睡,墨發披散開來,幾縷散落的髮絲搭在光潔的額頭和臉頰處,一襲寬大的白袍,衣帶鬆鬆垮垮,露出一大塊結實的胸膛,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中握著一本書,擱在腹上。
雕刻一般的俊朗容顏在昏黃的燈火下越發深邃,一半在暗處,一半在亮,暗如沼澤,亮如皎月,然而無論是沼澤還是皎月,都有著致命的吸引。
白蘇吞了吞口水,拎著食盒呆呆的朝他走了過去,站到榻前,輕輕放下食盒,著了魔一般的伸手覆上顧連州長長的羽睫,高挺的鼻樑,緩緩滑向不厚不薄的性感菱唇。
「連州」白蘇輕聲呢喃。
顧連州想來是累了,睡得很沉,白蘇心中小小雀躍一下,漸漸湊近他的唇,聞著縈繞在筆尖的茶香,毫不猶豫的吻上眼前溫熱唇瓣,小心翼翼的吮吸品嚐,盡興的吃著豆腐。
雖很不想就這麼白白放過佔便宜的好機會,但想到顧連州很可能半年來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餐,晚飯也不曾食,心中不忍,便輕聲喚道,「夫主。」
顧連州依舊沒有醒,白蘇輕輕晃了他幾下,耐心喚道,「夫主?夫主?」
「嗯?」顧連州聲音沙啞,睡眼惺忪的張開了墨玉眸子。
剎那間,彷彿回到藍花楹樹林之中,他半醉半醒之時,眸子與平素的淡漠不同,儘是迷濛之色,這時的顧連州顯得特別純真,白蘇便是因他這樣的形容,而心跳加速。
顧連州懶懶的放下書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唇角微揚,竟難得的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顯然心情極好,「姬。」
白蘇頓了頓,試探著問,「夫主不能叫妾名字嗎?」
「計較。」顧連州輕笑一聲,卻是遂了她的意,喚道,「素兒。」
白蘇面上綻開一朵明媚的笑靨,拉著顧連州的手,拽他起來,「起塌食一些再睡吧?」
那笑容明麗醉人,令人如沐春風,顧連州從未見過這樣的白蘇,不禁為之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隨著他起塌,往幾邊走去。
偌大的安雲殿中擺著十餘個火盆,雖然不冷,卻也不甚溫暖。白蘇看著顧連州單薄的衣衫,轉身要去給他取外袍,卻被一把抓了回來。
「夫主,不冷嗎?」白蘇捏著顧連州身上薄薄的絲綢白色寬袍。
顧連州穿白色,與寧溫是全然不同的感覺。寧溫著白衣,飄飄若仙,而顧連州穿著白衣卻灑脫清俊,蕭蕭若松下風,別有一番疏狂的味道。
顧連州坐在幾前,把白蘇放在腿上,那意思是直接把白蘇當做保暖衣了。
這是貴族通常會做的事情,顧連州也並非是頭一次做,可白蘇依舊不自在,顧連州倒是比從前坦然許多。
兩人默默的保持這個動作許久,除了火盆裡辟里啪啦的聲音,殿中唯一的變化,便是白蘇面頰越來越紅,最後乾脆連耳垂都漲紅成亮麗透亮的瑪瑙一般。
顧連州目光落在近在眼前的美景上,不由張口含住,輕輕啄了啄,聲音沙啞道,「素兒不打算伺候為夫麼?」
白蘇彷彿遇到大赦一般,慌忙抓起湯匙,卻被顧連州止住,「我倒是不曾看出,原來你這婦人還是如此害羞。」
他雖這麼淡淡的嘲諷著,卻著實沉迷於她每每不同的風情之中。
眼前這婦人,即便羞澀起來也與旁人不同,她不慌亂,只是如一隻貓兒般安靜窩在他的胸膛前,單純而無害,雲霞浸染的面頰宛若桃花,襯得她美艷不可方物,偏偏,那小巧玲瓏的五官總是會透出幾分清純,端得要人命。
白蘇長而曲捲的睫毛掀起一雙水汪汪的銀眸,朦朧誘人,羞澀飛快的掃了顧連州一眼,「夫主,用飯吧。」
這一眼,勾魂攝魄,即便顧連州是坐懷不亂的聖人,亦是一股灼燒的火焰朝下腹湧去。
「你這般容色,為夫又如何用的下飯?」顧連州忽的抱著她起身,大步朝床榻走去。
白蘇一驚,她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雖然早就期待這麼一天,可是事到臨頭,竟有幾分退縮,她略帶倉惶的看向顧連州,水眸中帶著一點詢問,一點驚慌,一點期待
卻不自知,這樣的眼神究竟是何等誘人
顧連州怔怔的盯著她,他從不知道,一個眼神能竟夠傳達如此之多的信息,能夠如此引人不可自拔
「素兒。」他聲音沙啞,躬身,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從高處欣賞她誘人的姿態。
顧連州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即便身下欲/火已經燃燒起來,他卻依舊能夠用平靜的態度靜靜欣賞她每一個姿態。
可白蘇卻被他淡然的表情刺激到了,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雙腳互相蹬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從塌上爬了起來,伸手把自己背後墮馬髻上簪子拔下來,放在塌沿側的矮几上。
顧連州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動作,脖子卻被一雙柔軟的小手勾住,將他微微拉向前去,柔軟的撫觸順著他的脖頸緩緩游移到身前,隔著衣料輕揉軟撫,卻遲遲不伸進衣服裡,這讓渾身灼熱渴望更貼近愛撫的顧連州有些急躁。
然而,兩個人像是要逼著忍耐力一般,一個並不催促,一個也不更深的接觸。
那只點火的手忽然準確的按住了他胸口右側凸出的小果子,微微捏住,力道很弱很弱,卻撩撥的那處麻酥酥的,癢的厲害,白蘇伏在他耳邊,輕輕歎息著,吐氣如蘭,全數噴灑在顧連州的耳廓。
顧連州明顯顫了一下,白蘇宛如得到鼓勵般,揉著那小果子的手忽然用上了力道,顧連州舒服的輕哼一聲。
隨之是柔潤濕滑的丁香小舌,從耳垂開始吮吸起,一路向下,順著結實的胸膛一直細細的吻到手上正揉著的小果子,便就這麼擱著衣服,張嘴吮吸起來。
「素兒。」顧連州似是歡愉,又似是難受的呢喃一聲。
他確是十分舒爽,然而白蘇只照顧著一側,無論是撫摸還是親吻,都著右側那粒果子進行,使得左邊難受的緊,可是他的尊嚴絕不允許自己低頭。
作為報復,顧連州極為利落的扯下白蘇的衣帶,大手伸進衣服中衣裡,撫上她的一側的臀。
入手的是驚人的柔嫩,顧連州觸到的那一刻,明顯愣一下。
就在顧連州解開白蘇衣帶時,她就知道他的意圖,故而輕笑一聲,推開他,「夫主,妾去先去沐浴,先叫方無進來服侍您用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