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閒 第二卷強強相遇 第一百一十九章姬妾守則
    第一百一十九章姬妾守則

    白蘇不用猜也知道,這些日顧連州對她的寵愛,已經在後院掀起了暗潮洶湧。只是眼下顧連州尚在府中沒人敢發難罷了。

    然則,相聚的日子僅僅還有兩日,白蘇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

    回清園之後,等十二做好午飯,白蘇便直接拎著去了清風殿。

    顧連州卻是正在悠閒的給花草澆水。

    方無看見她來了,立刻幫忙拎著食盒,把飯菜擺上幾。

    「夫主。」白蘇走近,看見顧連州擺弄那盆素冠荷鼎,詫異道,「這是妾當初拿來的那株?」

    「正是。」顧連州修長白皙的手指撫弄著綠油油的葉子,煞是好看。

    白蘇好奇的觀看那盆素冠荷鼎,現在可是九月呢,都已經霜降了,這本是夏季盛開的花為何會生長的如此繁茂?

    「公子,食已擺好。」方無拎著食盒,躬身退了出去。

    顧連州攜白蘇一同坐到幾前,此時四名侍婢已經魚貫而入,顧連州道,「我走之後,這花就交給你了。」

    白蘇心中一堵,嗯了一聲,默默給他盛了飯。

    「你們門外候著吧。」顧連州淡淡道。

    四名侍婢齊聲應,「是」。

    顧連州從袖中掏出一沓紙,放到白蘇面前,「為夫即將赴戰場,此去生死未卜,也沒什麼好留給你的,唯有此物。」

    白蘇眼圈一紅,吃飯的當口,竟似交代後事,不是讓人食不下嚥麼

    白蘇淚眼盈盈的打開那沓紙,看見上面俊逸灑脫的字跡內容時,所有傷感頓時煙消雲散,瞪大一雙霧盈盈的眼,逐字逐句念道,「妾室守則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

    這句話的意思是,女人不一定要聰明絕頂,伶牙俐齒,也不一定要打扮得鮮艷美麗;需得嫻靜貞節,能謹守節操,有羞恥之心,舉止言行都有規矩,這就是婦德。言辭和內容都要有所選擇,不說惡劣粗俗的語言

    「這是為夫嘔血之作,姬當銘記於心,好生遵守。」顧連州說罷,端起白飯,逕自吃了起來。

    白蘇偷眼顧連州一眼,見他面色淡漠如常,咬牙答道,「是。」

    「食吧。」顧連州一臉淡然。

    飯後,漱洗過後,顧連州又道,「姬沒有什麼要囑咐為夫?」

    白蘇低著頭,道,「夫主一路順風」

    靜了一會,顧連州盯著她的頭頂,清貴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氣,「沒有了?」

    「有,有。」白蘇忙道,「妾還有給夫主贈別的禮物,妾,妾這就回去拿。」

    「嗯。」顧連州幾乎是冷哼了。

    白蘇得了允,立刻起身噠噠噠的跑了出清風殿。

    被壓迫,還不允許反抗,萬惡的舊社會白蘇一邊咒罵,一邊往清園走去。

    十二正在清園門口張望,見她回來,急急迎了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方才有小廝送來了一張宴貼,奴婢拿給醫女看了,說是秋棠詩會的宴貼,是尚京貴女們的詩會呢。」

    白蘇狐疑道,「秋棠詩會?」

    秋棠詩會是尚京貴女們自行組織的詩社,說是詩社,其實不過是一群附庸風雅的貴女聚集在一處玩耍,倒也是以賦詩為主要目的,但那水平卻難說了。

    進了院子,十三把白蘇迎進了屋,十二則是跑到大樹下,仰頭喚道,「醫女,小姐回來了。」

    白蘇最近幾日都宿在雲安殿,很少回清園,循著十二的目光看過去,媯芷竟然倚在高高的樹杈上小憩,心中奇怪。

    以往媯芷總是沉迷於草藥中,而似乎自動她醒來之後,便沒再見過媯芷碰草藥。

    十二站在樹下等了一會,媯芷黑色的衣袍掩映在枯葉之中,絲毫沒有動靜,便回到白蘇身邊。

    「她這樣多久了?」白蘇問道。

    「自打您從巫殿回來之後,醫女便這樣了,一日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睡覺。」十三望著枯葉之中露出的身影,無不憂心的道。但轉而,她又想起一事,壓低聲音道,「最近婆七常常來呢,一般醫女在樹上睡覺時,他邊支著劍,站在樹下看,待到傍晚時才離去。」

    「哦?」白蘇頓了一下,吩咐十三道,「你去花境取一小盆常青樹來,越小越好,要枝葉茂密,出門時帶上曲措和菱花。」

    十三應了聲,去叫那二人。

    白蘇站在廊下,靜靜看了許久,才揚聲道,「媯芷,下來吧,我們聊聊啊」

    秋風乍起,拂落片片枯葉,回答她的,也只有樹葉簌簌飄落的聲音。

    「你若是不下來,我可就如此喊出來了」白蘇知道媯芷肯定聽得見,只是不想理人罷了。

    果然,那樹上沙沙幾聲,落葉忽然間如雨密密灑下,一襲黑衣亦宛若一片落葉,在一大片如雨落的枯葉中飄下,墨發黑袍掩映下,如白瓷的肌膚越發白淨,居然有了些白蘇這般蒼白的感覺。

    樹高兩丈餘,然而她翩翩掉落的樣子,卻不令人緊張。

    袍服揚起,她著著木屐的腳已然落地,有一個微蹲的緩衝之後,緩緩站起身來。

    這般輕盈從容的姿態,白蘇亦為之心折,那縱情山水的灑脫,當如是。

    待到媯芷站定後,白蘇驚訝的發現,她穿的竟是巫袍。

    「媯芷。」白蘇從廊中走下來,走到她身邊,緊緊盯著那雙冷徹的眼眸,「你,你為了救我,究竟失去了什麼?」

    白蘇知道,如果不是媯芷自願,很少有人能從她手上佔著便宜。她便是這麼一個人,寧死,也要維護尊嚴。

    「失去,倒是失去了。」媯芷眸光微滯,「不過許多年前便已失去,並非為了你。」

    白蘇握住媯芷的手,溫暖著她的冰冷。

    她們是損友,從未有過如此親暱的動作,此刻做來,卻絲毫不覺得尷尬。

    「取酒來。」白蘇揚聲道。

    十二和香蓉本就站在不遠處聽遣,聽見白蘇聲音,迅速的將氈子和幾備好,放在了樹下,架上煮酒的器具,不到半刻,已然燃起爐火。

    白蘇拉著媯芷在鋪就的氈子上跪坐下來。

    十二上酒,白蘇與媯芷一人一杯,沒有問什麼話,也沒有任何客套,仰頭乾杯。

    「啊——」白蘇嗆得眼淚直流,咂嘴道,「我懂得做一種梅花酒,待到今年梅花開了,我便做上幾十壇,等酒成,你我罪上幾日幾夜」

    媯芷神色淡淡,彷彿她碗中的只是白水。

    「不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現在也只好將就將就了」白蘇再端起一碗,與媯芷碰杯。

    清風殿中,顧連州放下書卷,聽著暗衛來報。

    「雲姬正在清園中與醫女飲酒」

    顧連州揉著眉心,揮揮手,「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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