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驚訝的抬頭看向他,「我的聲音,還能回來嗎?」
「我不敢保證,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放心吧,希望一定很大。你現在要好的保護自己的嗓子,我還想等將來讓你恢復了聲音之後,再讓你出唱片了,你的聲音一定很動聽,只可惜我以前都沒有聽到過。」
以前,他隔著玻璃看見她在裡面教學院跳芭蕾舞。
素素苦笑了一下。
動聽嗎?她已經好久都沒有發出過聲音了,似乎都忘記了那種說話的感覺。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聲音是什麼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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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素素的臥房裡,依然開著燈。
她睡不著,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小雨。
兩年零三個月,她離開皇甫家兩年零三個月了。
打開窗戶,素素伸出手,初春冰涼的雨水輕輕的落在她的手心,涼涼的感覺,彷彿能夠深入到身體深處,讓她全身乃至心裡,都是一片冰涼。
羿,你現在在做什麼?這麼晚了,你是不是正摟著那個女人在睡覺?
為什麼?你會和她結婚?難道,你真的認為是我害死了奶奶嗎?你就那麼不信我。
當初,你對我愛,難道都只是說說而已嗎?
一陣風吹來,素素感覺到臉上有些冰涼,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收回被雨水淋水的手,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紙巾,擦乾手,又擦乾淚。
咬咬牙,她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堅強,兩年都都挺過來了,現在好不容易好了起來,怎麼能脆弱下去?
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陳年的報紙,那是兩年前的報紙。
報紙上報道著那個轟動的世紀婚禮,皇甫羿親手為她準備的婚禮,只是最後,新娘卻變成了牧羽若。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短短的時間,他們怎麼會結婚?難道他們之前就……
素素不敢想下去,心口痛得讓她喘不過氣。
那一年痛苦的治療中,她好幾次都想放棄,每一次想放棄的時候,她都會將這張報紙拿出來看看,用心痛的感覺來刺激自己要堅強。
治療的時候,她告訴自己,要讓自己的臉完全恢復,然後好好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她一定要去找他,他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不信她?為什麼要和牧羽若結婚?
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明天以後,她的照片一定會傳遍大街小巷,她已經是一個有名的舞蹈家了。
不知道,皇甫羿在報紙雜誌上看見她後,會是怎樣?
她期待著,與她再次的重逢。
放下報紙,素素又輕輕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這裡,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可是那可憐的小生命還沒來記得看這個世界一眼,還沒來得及叫她一聲媽媽,就已經離開了她。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所以,她一定要回去問問,問問他的心為何那麼絕情?
她一定要為自己和孩子討回一個公告,一定要揭穿牧羽若那個惡毒女人的虛偽面具!
總是淡然的眼裡,再也掩蓋不住那些委屈和怨恨。
牧羽若!我一定會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我一定要讓你向我跪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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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是奶奶的忌日。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心愛的男人讓她滾,那一天,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奶奶。
第一年的時候,她在接受治療,依然面目全非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她,不敢出來找皇甫羿,她怕沒有人相信她。
後來,她的臉上恢復了從前容顏之後,可那時候,她卻有沒有勇氣去找他。
而今天,奶奶的忌日,她相信皇甫羿一定會來祭拜他最尊敬的奶奶。
懷著沉重的心情,素素坐在去往墓地的車子上。
皇甫羿,我們就要見面了……
她的心,在微微的顫抖。
時隔兩年,不知道他的模樣是否有變。
她心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不知道明奇的身體是否還好。
的士車在墓地前停下,素素看見路邊停著一輛邁巴赫。
這樣天價的豪車,有幾人能開得起,而在這個城市,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除了皇甫羿還會有誰?
所以素素確定,他一定在裡面。
看著陌生的車子,素素卻自嘲的笑了笑。
兩年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不但換了身邊的女人,還換掉了一向都最愛的那輛車,那輛阿斯頓馬丁。
收回目光,素素往裡走去。
心下奇怪,記得當年葬禮的時候,這裡都嚴守著保鏢,可是今天,清清冷冷的,沒有一個人在這裡守著。
或許,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陪老夫人說說話吧。
素素往裡走去,每一步都感覺沉重。
越往裡走,心裡越緊張,也越痛。
皇甫羿,我回來了,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很多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愛他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
只是她心裡真的不甘,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