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正趟在床上，頭髮微微的凌亂，檀香小口發出一聲聲的吟哦。
門被重重推開的那一刻，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小嘴也張得何不攏。
震驚了片刻過後，素素驀然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羿……你……」
素素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他拿著手機在手中晃了晃，微微的半瞇著眼睛，從眼縫裡流露清冷的光，「叫啊，你繼續叫。」
原本紅潤的臉頰頃刻間變得通紅，他已經知道了！
「我……」素素啞口無言，無地自容，恨不得此刻就挖個地洞鑽下去，「你聽我解釋。」
皇甫羿揚起嘴角，那微笑讓素素感覺一陣陰涼。
他朝素素走過來，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可他越是這樣，讓素素心裡越加的害怕。
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知道早晚有一天都會被皇甫羿發現，可是沒想到，這一天卻來得這麼快。
皇甫羿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帝王看著匍匐在腳邊的奴隸，「你不是喜歡叫嗎？電話裡聽著還不如現實聽著好，來吧，叫給我聽，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
素素搖了搖頭，她怯怯的伸出小手輕輕的拉住皇甫羿冰涼的大手，抬頭看著他，「羿，你聽我解釋好嗎？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拿開你的髒手！」他驀然甩開素素的手。
素素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商素素！你太可惡！太過分了！你早就知道是我，對不對？！」他突然咆哮起來，一種被愚弄和欺騙的感覺讓他憤怒不已。
素素從床上爬起來，急切的解釋道：「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更加的瞭解你而已，真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過是一個接色~情電話的下賤女人而已！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他眼裡盛滿了怒火。
他無法忍受，這個女人竟然是為了錢做這種低賤的工作！更無法忍受的是，她玷污了他心中小夢純真美好的形象。
「我……」素素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媽媽過好日子而已，而且，我沒有欺騙你。現實裡，你從來都不願意和我溝通，我嘗試過很多的方法，想要走進你的心裡，可是不行。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電話裡的人是你，後來知道了我真的很開心，我想要瞭解你，我真的……」
「夠了！」皇甫羿打斷素素的話，「自從你嫁入我皇甫家之後，我們有虧待你媽媽嗎？你媽媽現在不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嗎？那你為何還要繼續做這份工作？你這是在為你的下~賤找借口！」
素素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她只是想要存點錢，她怕再出什麼意外，真的不想再讓媽媽過苦日子。
因為她知道，世事難測，誰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她從來沒想過要靠誰，所以只有自己努力，努力賺錢。
而這些，她知道，她說了也沒有用，這個男人已經完全不相信她了。
她在他的眼裡看見了對她徹底失望的憤怒，他張口閉口都說她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素素無力地坐在床上。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素素搖了搖頭，「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滾吧，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做皇甫家的媳婦！」
皇甫家的每一個女人，奶奶，他的媽媽，以及大嫂，都是高貴無暇的女人，而商素素，在他看來，真的是骯髒不堪。
走到今天一步，是素素沒有想到的，從前，他以為她只是討厭她，可是今天，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著一件骯髒不堪的東西。
事到如今，她真的無法再留下來了。
壓抑住溢滿眼眶的淚水，素素說，「好，我離開，我明天就離開。」
皇甫羿楞了一下，心裡說不出為什麼，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故意為難了她那麼久，冷漠了她那麼久，他以為當她要離開的時候，他會很開心，甚至會拍手叫好，可是此刻，看見固執的她答應要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裡，卻一點都不開心。
走吧，走了也好，這樣他就不用活在對小夢的愧疚，以及矛盾中。
「我答應你離開，但是老夫人那裡，希望你去說清楚，告訴她，不是我要走，而是你讓我走。」
「你什麼意思？」皇甫羿不解的看著她。
「當初你問我，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為什麼老夫人非要讓你娶我不可，是麼？」
「……」皇甫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冰冷都似千年寒冰。
「我跟你說過，你不相信。我想我還是跟你說說細節吧。有一天我爸爸來找我，讓我嫁給你，當時我並不願意。可是我媽媽依然很愛我爸爸，儘管我爸爸拋棄了她。為了讓媽媽開心，我答應考慮考慮。」
「說重點。」
「後來，老夫人找上了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我們家的事瞭如指掌，她說，只要答應嫁給你，她會讓我媽媽重新回到商家，重新得到該有的尊重，為了媽媽，我答應了下來。」
皇甫羿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他分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了。
「那你說，你以前見過我，你說，你是因為喜歡我，這些呢？」他看著她，眼裡藏著一顆受傷的心。
素素從床上站起來，她不喜歡在這種被他居高臨下看著的感覺，更討厭被他看不起羞辱的感覺！可是他很高，即便是站起來，也讓她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跟你說實話了，嫁入皇甫家並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不愛你，也談不上喜歡。我之所以會討好你，對你好，那是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既然離開不開皇甫家，我就要努力讓自己過好，不想你針對我。」
皇甫羿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可置信，眼底深處藏著一抹受傷的神色。
「商素素！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