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E是在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恐怖事件發生後建立起來的,其成員具有高超的軍事素質,比起德國GSG-9、英國SAS和以色列的269部隊來毫不遜色。
理髮師聽到康威似呢喃的說出丹尼斯的名字時,他的眼睛一亮,千年不化的冰山臉竟然解凍碎掉了。
「你認識丹尼斯隊長?」
康威頷首不語。
有些故事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理髮師抬起手腕,露出了裡面雕琢成BBE標誌的彈片。
顧萌萌湊過去看,卻被理髮師一個突如其來的擒拿動作駭了一跳。
康威則反應敏銳的一把扯過顧萌萌,用一個簡單有效的反擒拿動作拆解了理髮師的發難。
兩個男人目光深沉,互相對視了很久之後,理髮師忽然歎了口氣,語氣幽然的說:「雖然你不肯告訴我,可我憑著BBE服役多年的敏感,多少能猜出你的身份,你信嗎?」
康威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感興趣的挑起了眉。
理髮師頓了頓,壓低了嗓音說:「你就是我們隊長口中最欽佩的中國特種兵少校,對嗎?」
康威更驚奇了。
理髮師笑了,這是顧萌萌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曾經教工宿舍的人在荷蘭大嬸屋內聊天時說過,冰雪消融了,大學城的理髮師也還是被冰凍的。
「我五年前從BBE受傷退役,丹尼斯隊長把射入我胸部的彈片雕琢成了BBE的字樣送給了我,他向我演示了剛才的擒拿動作,說人生就是一場博弈,沒有永遠的勝利者。有一天,他也會老去,也會離開BBE,無所謂成敗輸贏,有的是分手時轉身離去的背影誰更灑脫一些。」
「隊長說,這句話是他的中國朋友,一名令他敬佩的特戰少校告訴他的。那個擒拿動作,也是他曾經對他做過的。」
康威笑了笑,沖理髮師伸出了大拇指。
他說:「你很棒!丹尼斯也會為有你這樣的隊員而驕傲的。」
跨越國界的特戰界精英,相視而笑。
理髮師有些擔憂的問:「你的頭部……看樣子受傷很重啊……」
康威無所謂說:「我們現在是一類人,不過,看起來,你沒有我這樣幸運。」他攬過兀自沉浸在思緒裡,呆呆的妻子,衝著理髮師說:「喏,這就是我的幸運星。我的妻子,顧萌萌!」
理髮師很認真的看了看微笑著和他打招呼的中國女子。
恍然說道:「噢!我知道了。她就是最近來理發的學生們議論的荷賽講師吧!」
他強調:「大學城的東方女孩不少,可美麗,純淨,笑起來像鬱金香盛開的東方美女,也就眼前這一位了!」
他的誇獎讓顧萌萌不好意思起來。
她把臉埋在康威的頸窩裡,聞著他脖子上剃鬚水的清香氣息,不肯露出頭來。
康威拍撫著她的肩膊,呵呵笑著同理髮師告辭。
出門時,恰好遇到了剛才的電車。司機送了一趟轉回來,等候在理髮店門口,顧萌萌謝過司機,和康威回教工宿舍。
煥然一新。
用在此刻的康威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顧萌萌偷偷地看著他線條英挺的側臉,把網絡上的眉秀如遠山,眼睛亮如朗星、清如湖水,鼻挺如刀鋒,唇如菱角般的翹起,臉龐瘦削又梭角分明等等這些詞彙都用上也不為過。
不同的是,他比平常的美男子多了男子氣。
渾身上下斧鑿刀刻一般,帶著一股生機勃勃的神采。這張以內在的氣質引領下的俊美的臉,散發著攝人的魅力。
他知道她一直在悄悄地看著他。
又是一貫癡迷愛戀的眼神,像個追星的花季少女,情竇初開,不敢敞開心扉,只能遠遠地望著,念著,彷彿這樣遠的糾纏,已經可以圓了心底的夢。
他微微笑了。
不會轉過頭嚇到她,也不會故弄玄虛享受佳人的目光。
他只是淡淡的微笑著,感覺著她渾入自己生命中,和他牢不可分的純粹的幸福。
上樓的時候,沒意外的又聽到了自己的樓層下的午夜歌聲。
純正的荷蘭腔,婉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裡盤旋激盪,把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演繹到了極致。
他拉著她的手慢慢的走著傾聽。
隨聲附和著。
在她的耳中聽來是那麼的優美和迷人。
回到宿舍。
她剛想開燈,卻被他攔住了。
透著淺白月光的格子窗,在古典的房間了灑下一片溫暖的光。
夜風中,歌聲裡,他俯低身體,吻上了她的唇。
細細的吮吻,帶著深深地渴望,讓她禁不住開始顫慄發抖……
「我想要你……」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她的理智說不行,可是身體卻先背叛了她。
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順著他走動的方向,走向最近的寬大的印花沙發。
上面鋪有絨毯,粉紅色的長絨,讓荷蘭發涼的夜晚不再難熬。
她被他壓在身下,唇含著她的耳垂緩緩向下移動。
「嗯……唔……我來。」她旋身趴在他的身上,隨手拿了一個軟軟的枕頭放在康威的腦後。然後一點點的廝磨著他的身體,向上掀起他的運動衫。
單薄的衣衫下春色立現,隔著下身的褲料,他的衝鋒號儼然已經豎起吹響了。
「你會不會啊……」都什麼時代了,他還拿疑問的眼光看待顧萌萌。
她眼一閉,手一使勁。
連著小內內,一起脫掉了他的束縛。
「啊……」
「呀……」
兩聲交匯後。剩下的只有伴著運河水悠揚的歌聲和越來越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