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遠不要相信成熟的男人不愛吃醋這一套,對於男人而言,屬於他的女人,他永遠不會對她放得那麼開,只要把她牢牢抓在手裡,鎖在心裡,他才會真的放心。如果你過於大意,讓你的男人醋性大發,那你就要想好辦法如何好好安撫他了。
屬於外向暴躁和內向抑鬱混合型的康威,吃起醋來,簡直就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
首先,他不讓顧萌萌來看他,就連送飯都改由吳嬸親自來。
第二,不顧夫妻情分,冷面相向,通常給強行進入病房的顧萌萌一個背身。
第三,要求換病房,獨自生悶氣,還拒絕再看軍報。
顧萌萌面對這樣醋意滿滿的康威,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平復和安撫他的怒氣。兩人自結婚以來,似乎都是她在不停的吃醋,生悶氣,想不開,如今忽然轉換了角色,讓她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程一彬的事,她也有責任。
沒有說清自己的已婚身份主動接近軍飛,而且沒讓醋缸康威知道,由此讓軍飛產生綺念和誤會,她自己也是難辭其咎。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主動去找康威道歉。
誰知道,剛進門就被眼前勁爆的一幕驚得呆住了。
秦筠正窩在他的懷裡,兩人湊在窗前的微風正在喁喁私語。說的什麼聽不清,可秦筠時不時傳來的嬌笑聲卻像針尖似的紮在她的心上,生生的疼。
她進門的聲響驚動了一對「鴛鴦」。秦筠要從康威的懷裡掙脫出去,卻被康威緊緊的拉住了,他睨著神情僵硬的顧萌萌,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語氣涼涼的說:「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去愛慕你的空軍飛行員那裡——採訪嗎?」
採訪兩個字咬得重重的,一說出口就看到顧萌萌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
秦筠拽了拽他的袖子,「阿威,差不多就行了。」
他卻故意握住了秦筠的手,挑著眉毛看著對面的女軍官,看她如何辦。
顧萌萌的眼睛著了火似的瞪著他們手心相連的地方,眼中閃過受傷的痛楚,她不說話,最後轉移目光,微闔了一下眼睛,睜開,把手中吳嬸煲好的湯盒,重重的放在了陪護的床上。
她看似平靜的望著他,望著他和秦筠相依相偎的身影,說:「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程一彬的事,雖然事出有因,但還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最後導致的結果讓他誤會也讓你不滿,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可我承認錯誤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狠心的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任意踐踏,我顧萌萌還沒有可憐到懇求你原諒的地步。所以,收起你的壞脾氣和自以為是,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
她拿起床上的背包,咬著牙狠狠道:「包括——離婚!」
說完也不看對面人瞬間就變黑的面容,乾脆利索的轉身就走。
「顧萌萌!」秦筠在她身後急急地喊。
顧萌萌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語氣冷冷的說:「秦筠,你也看清他了吧,他就是一個小心眼,不懂得寬容的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若想要他,我就成全了你!」
拉開門,她再無留戀的摔門而去。
從那天開始,她就沒有再去過醫院。程一彬的採訪已經結束,兩人也沒有了接觸。只是一周後,她在外採訪基層慶八一的活動時,接到了程一彬打來的電話。
「你好,顧萌萌,我是程一彬。」
「你好。」
他微頓了一下,說:「那天的事,我道歉。」
顧萌萌淡淡一笑,看著遠處操場上正在舉行的連隊籃球賽,誠懇說:「不用道歉。都是我沒有說清楚讓你誤會,該道歉的人是我。」她對處理感情這方面的事經驗欠缺,一直也想找機會向程一彬道歉,可是拉不下面子來。
「那我們扯平好了。」他那邊很安靜,顧萌萌看不到他臉上泛起失意的微笑。
兩人沉默了一下,程一彬提起精神說正事:「聽護士講你和愛人因為我吵架了?需不需要我去找他解釋解釋?」
顧萌萌手扶著頭,客氣的拒絕。「謝謝你,不用了。」
「那好吧,需要我做什麼,隨時可以聯繫我。月底之前我都在軍總。」
「好的,程一彬,你好好養傷,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你快忙去吧,聽到戰友們的吶喊聲了。」
「呵呵,你耳朵還挺好使,是籃球賽,打得正火熱呢!」她看著陽光下,一群年輕的軍綠色迷彩交織著汗水熱情四溢,讓人忍不住感歎,軍營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程一彬掛了電話。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從窗口望出去,一塊透明的藍天,像一張絲手帕,藍天上停留著一些細碎而潔白的雲塊,像是紗巾上的花朵,飄飄蕩蕩游在人的心上。
那兒是他嚮往熱愛的藍天。是他驕傲馳騁的天地。
那兒才是他實現抱負和理想的聖土。
此刻,他的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人的一生,終歸不會是那麼完美的,總要放下心中的一些執念和人,才能夠輕裝前行。
在心裡默默的祝福那個曾帶給自己無限快樂的美麗女孩,他默默的祝福她的人生也和自己最愛的藍天一樣美好純淨……
曉雯下班前沒有打擾還陷在思緒中發呆的顧萌萌。
她體貼的把一杯熱熱的開水放在她的案几上,悄悄地走了。
她知道顧萌萌的身體需要養護,知道她心心唸唸的那個少校,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雖然她看起來還在笑,可是笑容卻永遠也到達不了眼底。
一個陷入誤會卻拒絕辯解的善良女子,真替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