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小雯的事,顧萌萌下午出採訪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組裡照顧她的手傷未癒,只讓她跟著同事們打打下手,她不樂意,非要去逞強拍攝,沒想到在上雪垛的時候腳下一滑從2米多的檯子上摔下來了。幸好當時穿得厚沒出意外,而她,則被同事們安置到了一邊乖乖的當看客。無聊中想翻開手機打遊戲,卻發現手機——又沒電了。
採訪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回報社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顧萌萌從車上下來,感覺到膝蓋處陣陣的疼痛,她抽了口氣沒敢哼出來,心想肯定是剛才那下子摔得狠了。
「萌萌,走了!老編說了,一會大家去涮羊肉,他給報銷!」同事們相處多年,默契多多,感情自然也深。
「大劉!我不去了!今晚上有約!」
「是和老公單獨甜蜜嗎?那你去吧,我們就不勉強你了。」大劉扛起攝影器材,跟著大部隊就走了。
顧萌萌苦笑一下,心想甜蜜個頭啊,她不倒霉就是好的了。她半蹲在地上轉了轉膝蓋,確定骨頭沒事後,這才揚起臉朝前方望去。
同事們早就走遠了,可依稀還能聽到哈哈的歡叫聲。亮起的路燈在報社停車場的四周灑下了一層黯淡的光暈。寂靜的天地間雪花還在無聲的飄落著,燈光把地上的雪映成了柔和的金黃色,人走在上面就像是踩在金光大道一般。
她一瘸一拐的朝前走了兩步。
然後忽然間停下來,望著幾米遠外忽然出現的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的屏住了呼吸。
她驟然急促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震動全身的神經,耳朵裡嗡嗡直響,完全聽不到週遭的動靜,她的胸腔裡也迅速積聚著噴薄而出的串串驚喜。雪光下,她的面容是那樣的美麗奪目,眼裡因為男子的靠近而漾起了點點細碎的星芒,閃耀夜空。
「噢……」她低低的從嗓子裡吼了一聲。然後就箭一樣的撒開了腿腳,朝著那個已然張開的懷抱——狠狠的用盡全力的撲了過去。
「康威!……」
她被臉上帶著濃濃笑意的康威用力的抱在了懷中,熟悉的氣息和感覺鋪天蓋地而來,她有片刻的眩暈,緊跟著就是一絲絲恐懼,害怕這一切是幻覺,她只能緊緊的偎在他的頸項邊,拚命摟著他的腰身,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真實的感受他的存在。
他。
是真的來了。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唯美的場景裡兩人用親密無間的擁抱表達心中積聚的濃濃思念和渴求。
喜歡與心愛的人深情相擁的感覺,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只是靜靜地擁抱,
久久不要分開,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體會與心愛的人真正溶為一體的真實感。
在那一刻,
相信時間也會為我們停止……
一直以來都覺得,擁抱,較之親吻更加真實、溫馨,
那個可以讓你依靠的胸膛一定是很溫暖的,
肩膀也一定很堅實。
不然為什麼大家在傷心哭泣的時候,
總想找個肩膀來依靠呢,我想,其實更多地是想要一個擁抱吧。
擁抱的時候,內心會溢滿一種叫甜蜜的情愫,
擁抱的感覺是真實和安全的,
因為擁抱是有溫度的。
因為擁抱是有聲音的。
好想, 好想。
累的時候可以這樣的抱抱你!
抱抱你,我的愛人。
顧萌萌在心底裡默念著這首像詩一樣的心情隨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有了這樣的期許和渴望。就像是應了那句愛是一場情不自禁的淪陷,她也甘願迷失在愛情這個漩渦裡。
「傻丫頭,是我回來了。」康威的聲音低啞磁性,深諳的夜色中彷彿好聽的樂聲在顧萌萌的耳邊迴響盤旋。
「唔……」她回應的聲音猶如小貓在叫,一下子就撓中了康威的心臟。
他的眼光在夜色中閃了閃,忽然就半跪在雪地裡,拍拍寬闊的肩膊,說:「來,老公背你回家。」
顧萌萌窘窘的站在那兒,看了看還有人進出的報社大門,說:「不要了……不好意……啊!!」她驚呼一聲,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康威一下子抓住胳膊背了起來。
「呀!呀呀!放——我——下——來呀!」她錘著他厚實的肩膀,沒成想被他故意一顛,只好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了,我都看到你揉膝蓋了,是不是不小心又摔著了?還有你的手,怎麼回事?」他背著她,拔高了語氣問道。
「我……我……」顧萌萌我了兩聲也沒把緣由說出來。
康威無奈的低頭在她完好的左手上咬了一口,捨不得用力,輕輕地咬了一下,引來了脊背上他的女人聲聲愛嬌的呵笑。
「唉,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的丟下你呢?」他發出感慨。
顧萌萌起初聽了這話還覺得沒什麼,可越琢磨就越覺得心中生寒。她摟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邊,說:「不可以丟下我,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許丟下我……」
康威一愣,轉而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擔憂和惦念。心裡這麼想著,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小腹微微發熱,他不禁暗了暗眼神,咧著薄唇呵呵笑了。
他上次動了她的手,這次則側過臉,挨著顧萌萌的冰涼的面頰,輕輕的在她的酒窩上親了一下。這下既動了口也動了手,多好!
「討厭!你……」顧萌萌紅了臉,抓了一捧樹邊葉子上的積雪一股腦的塞進了他的軍裝領子裡。
康威誇張的喊涼,沒惹來佳人的憐惜,反而引來了一群中山狼。
「嗷嗷……嗷嗷嗷、、、」顧萌萌組裡的同事恰好下班出來看到小夫妻倆打情罵俏,齊齊開始叫喚。
顧萌萌這下臊的是頭也不敢抬起來了,她貼著康威的耳朵,急急的說:「去小柳樹胡同,快!」
「是!首長!」康威領命,朝後面的狼群掃視一眼,點點頭,氣場強大的背著媳婦「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