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悄悄的拽了拽顧萌萌的衣角,小聲說了句:「萌萌,我覺得你阿姨說的有道理。這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湊合啊。」
賀善雲見顧萌萌不說話,心裡想到了另外一層意思上去了。她安撫了一下老伴,又同顧萌萌說:「要不,你們買房的錢我和你叔叔出了?選個折中點的地方,離康家和你單位都不太遠的高檔樓盤,到時候你們回家也方便些。」
顧萌萌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回答:「阿姨,我覺得您的提議也挺好的,不過,我們結婚還是由我和康威負擔所有花銷比較好,您和叔叔的積蓄留待以後養老用,不用花在我們的身上。」
賀善雲瞅了瞅顧萌萌,有點不相信。
「你們才工作多久,能有多少積蓄?北京的房價這幾年噌噌的漲,沒個幾百萬怎麼敢向售樓處伸手!」
顧萌萌微微一笑,「阿姨,我們可以的。」
若她沒看走眼,若她猜得沒錯的話,康威手中的那張限量的黑金銀行卡,身價沒有8位數是不可能辦下來的。看來,賀善雲也看走眼了,沒想到她那個黑心的老兒子把他媽都給騙了。
只是,顧萌萌想不通的是。
他一個現役軍人,不准炒股,不准賭博,不准投資,從哪裡弄那麼多的錢呢。
原先曾想過是不是康橋給弟弟辦的好事。可經過後來的瞭解,她覺得不可能。康威雖然生在高幹豪門,可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絲貴族子弟的影子。並且他的身份,也是上次許上將來部隊參觀,為了追顧萌萌不得不揭開的。
所以說。
這男人,若是想秘密起來。比女人更加的心思慎密,不可捉摸。
賀善雲也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了。
她心想,你們這小一輩就牛吧,她到時候就要看看這兩個小鬼頭能整出個什麼樣的花來。不靠老的,不靠老的,你們能有現在?!
顧萌萌回到宿舍實在撐不住了。
一夜未眠,加上身與心的疲憊,她倒在宿舍的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整整睡了快17,8個小時後,她才被砸門的聲音驚醒。
一看表,凌晨三點半。
門開。恩雅進。
一臉憔悴,滿身酒氣,外帶一盒香噴噴的辣炒年糕。
顧萌萌被熏人的酒氣萌的要昏倒,她揉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把年糕小心翼翼的放在離床上滾著的恩雅很遠的地方。
去盥洗室拍了拍臉,她才稍稍清醒了。
拿著毛巾擦臉時才發現是康威用過的那根藍色的,上面帶著剃鬚水淡淡的清香,捂在臉上像是他下巴上的胡茬在蹭著她。摸著揉著,剛剛來得及聯想到他勁爆的身材,外邊就傳來了恩雅殺豬似的尖叫。
「啊!……啊!!!」
顧萌萌鞋都踢掉了,疾奔出來以為恩雅忽然不舒服,誰想她竟手拿著她和康威的結婚證跪在床上恐怖的嘶吼。
上前幾步,利落的蹦上床,捂嘴壓倒,扼住喉嚨。
幾秒鐘後,許恩雅喘著粗氣嗷嗷著偃旗息鼓了。她瞪著小鹿似的濕漉漉的無辜大眼,指著結婚證上的照片比在顧萌萌身上的機器貓T恤上不停的筆劃。
「萌萌,你告訴我,這不是你,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啊呸!……你才失散多年呢。」顧萌萌怒了。
她結個婚就這麼不被人祝福嗎?
先是顧家二寶把她賤賣了,後是未來婆婆用房子將了一軍,這還沒怎麼著呢,這死丫頭又半夜來勁摧毀她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勇氣了。
「那你……的意思是……」
顧萌萌順著恩雅忐忑的語氣,點了三個頭。肯定無比的說:「顧萌萌,我。你的好姐妹……今天……噢不,是昨天正式結婚了。」
恩雅的酒似乎醒了大半。
她的臉色經過了幾番冷熱交替的洗禮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狼牙?!」
「對,他真是頭狼。」還是只大色狼,把她拆吃入腹不算,還順帶發給她一個紅本本把她的後半生都綁定了。
「嗷……嗷……」許恩雅痛苦的嚎了一聲,猛地撲了過來,反其道而行之,把顧萌萌來了一次捂嘴壓倒,扼住喉嚨。
「你這個叛徒!顧萌萌,老娘宣佈,今天就斃了你!」她用手比作槍口抵在顧萌萌的太陽穴上,不停地通通通扣動扳機。
「饒命,俠女!」
「你把照片裡的人換成我和賀洋,我就饒了你,妖女!」
「……」
敢情這位是受刺激了。
玩鬧到最後,恩雅趴在枕頭上半響不吱聲了。顧萌萌以為她睡了,就把薄被扯過來給她蓋,想把她窩著的身子扳平過來,誰知卻碰到了她滿臉的淚水。
「恩雅……」顧萌萌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從背後抱住了恩雅瘦了許多的身子,心疼的拍撫著她。
過了好久。恩雅才幽幽的說:「為什麼你這沒良心的一結婚,我感覺全世界都把我遺棄了。」
「誰敢遺棄總後參謀長的千金大小姐啊……」顧萌萌調侃她,試圖讓她忘掉不愉快。
「我……寧願我不是……」
她沒頭沒腦的丟出這句話以後,一頭扎進了被窩,真的呼呼睡去了。
顧萌萌搖搖頭,替她蓋好被子。起來用手機給許上將家裡去電話,簡單的和等門的許媽媽說了一下恩雅在她這兒睡,讓她們早點休息之後,就準備掛電話了。
「萌萌,你知道你們社裡有個叫賀洋的小伙子嗎?」許媽媽忽然問。
顧萌萌一怔,這丫頭難道和爸媽說了?她想了想才回答:「有的,阿姨。賀洋是我們社裡很優秀的軍報記者,在時事部。」
「噢,阿姨想麻煩你件事。」
「阿姨您說。」
「能不能幫我個忙,勸勸小雅不要和那個男孩子談戀愛。」電話那端,傳出許媽媽冷靜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