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老王妃身上下功夫。那老女人對你不是挺好的,一心想讓你做她兒媳。那你就到她那邊哭訴哭訴。"
"可是,管用嗎?"
靈姍不jin懷疑老王妃的作用,佑赫不像是會是聽之任之的人。
"現在也只能靠凌芷燕那老女人了,怎麼說,她也少王爺的母妃,多少總會顧及她點情面。"
韓林兒玩弄著手指甲,意興闌珊地道。
自那次她推柳竹心下樓,凌芷燕為了孫子而主張重懲她之後,韓林兒對凌芷燕是恨之入骨,背地裡就叫她是老女人。
靈姍蹙眉思索了一陣。
"眼下,也只有這個權宜之計了。"
★★★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梳頭的手勢這麼重,你是不是想拔光我的頭髮呀!"
彩音正在為凌芷燕梳髻,不小心扯疼了她的頭皮,她便對著鏡子尖聲怪叫起來。
"對不起,老王妃,奴婢下次一定注意。"
彩音趕緊跪下認錯。
凌芷燕瞪了彩音一眼,尖酸刻薄地道: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笨手笨腳的,怎麼把你生成了這種貨色!"
彩音憋著氣,她不是那種總是忍氣吞聲的人,嘴裡喃喃地嘀咕道:
"怪不得少王妃對你那麼好,你還經常要打罵她。"
凌芷燕一聽氣炸了,立刻挑起了眉,拿起桌上木梳就往彩音臉上砸去。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彩音被砸中頭部,疼地差點沁出淚來。
她的胸口早就擠壓了一肚子的怨氣,今天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說就說!難道您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就可以不把下人當人看嗎?少王妃在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對我們!您別從來不記人好處,對少王妃也是這樣。當時您生病,不是少王妃每天端茶送藥,害得自己都得了病。我彩音雖然是個粗笨丫頭,但至少也伺候了您那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難道沒有同情心,為什麼老是要動手打人呢?"
她跟著凌芷燕,沒少挨打。
今個兒她是吃了石頭鐵了心,再也不想留在她房裡做丫鬟了。
"你、你、你……"凌芷燕從凳子上跳起來,指著彩音,氣得手指都在打顫,"你居然幫著柳竹心那個壞女人說話!難道你不知道柳竹心是殺人兇手嗎?她被凍死也是死有餘辜,誰讓她心腸歹毒!"
凌芷燕並不知道竹心在王府內,她的信息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老王妃,做人要講良心,少王妃並沒有被定罪,到底是誰心腸歹毒還不一定呢!"
彩音是徹底和她卯上了。
"你——"
老王妃正要教訓,此事靈姍走進了屋子。
"這是怎麼了?母妃為何事動怒?"
靈姍乖巧地侍候到凌芷燕身旁。
她早已得凌芷燕首肯,可以直呼她"母妃",凌芷燕的言下之意是她早已認可了這個兒媳。
"就是這個死丫頭,她居然在我面前誇柳竹心那個毒婦有多好,還暗諷我心腸歹毒,柳竹心不是殺人兇手!"
凌芷燕見有了來了可以撐腰,氣勢更加凌人。
靈姍聽到"柳竹心"三個字一愣,隨後趕緊調適過來,攙扶著老王妃坐下。
"母妃您消消氣,下人粗鄙,你何必和他們一般計較?"
她望了彩音一眼,教訓道:
"彩音,你怎麼可以頂撞主子呢?快點和老王妃道歉!"
彩音伏跪在地上,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如果是下人和主子有爭執,這個靈姍郡主一定會幫主子的人說話。
彩音對靈姍的感覺談不上不好,也談不上好。
在她的眼中,靈姍是個很圓滑的人。她好似對每個人都很好,但卻讓人感覺不真誠。
而少王妃卻不是這樣,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人會不由自主地喜歡她。也許這和她長在民間,毫無主子架子有關吧。
"對不起,老王妃……奴婢知錯了。"
彩音迫於形勢,只能低頭認錯。
靈姍點了點頭,一邊替老王妃揉肩,一邊繼續說教:
"我念在你年齡尚幼,這次暫且饒過你。但是少不更事不是你是非不分的理由,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柳竹心是毒害老王爺和佑嫻郡主的兇手,這是證據確鑿的事,不容得你憑一己臆測而置喙。懂嗎?"
"是,奴婢懂得。"
彩音噤了聲。
"下去吧。"
靈姍屏退她。
"噢,好!"
彩音像是撿到了根救命稻草,一骨碌煙兒的跑了出去。
"噯!靈姍,你怎麼讓她走了?"
凌芷燕朝著彩音離開的門口直跺腳,她還沒有罵夠那個死丫頭呢!
"母妃,一個小丫頭罷了,您不必這麼當真。"靈姍勸道。
"不給她點厲害瞧瞧,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現在竟敢拿一個死人要挾我,以後還得了!"
凌芷燕怒意不減,她恨竹心,已經恨到骨髓裡了。
"母妃,她沒有死。"靈姍突然道。
"什麼?!"
凌芷燕驀然調高眉。
"母妃,柳竹心沒有死,並且現在正在王府內。"
靈姍又重複了一遍。
她此次來,本來就是要利用老王妃,自然也就順著話題,順水推舟地道。
"怎……怎麼她還活著?而且,還在王府裡?"
凌芷燕瞪大眼珠,簡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