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契約孕妻 《》第4卷重逢 第五十章
    允褆在竹心懷裡哭得好委屈,小鼻子小眼都痛苦地扭曲在一塊,試想之前他肯定被嚇壞了!

    "允褆,不哭哦……母妃抱著呢……允褆不哭……哦……"

    竹心看著愛子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疼地眼淚直掉。

    "你竟敢推我?!"

    韓林兒從地上爬起來,拿起髮簪,發瘋一樣地向竹心衝過來!

    竹心趕緊護住幼子,不讓韓林兒傷害他。

    韓林兒見無處下手,憤怒地瞪大陰毒的雙眼,往竹心身上扎過來。

    "看我不殺了你們母子倆!"

    竹心伸手抵擋,兩人又扭打在一起,僵持不下。

    允褆稍稍被竹心哄停,又被嚇得大哭不止。

    每一記哭聲都直戳竹心的心口,誰都不能體會,此刻她有多痛!

    無意間,韓林兒的目光望別處一瞥,臉色突變。

    與此同時,她突然轉變用力的方向,捏住竹心的手,把髮簪重重地往自己手臂上扎!

    竹心瞪住她深刻的傷口,完全不敢置信她到底意欲何為!

    "王爺!"

    韓林兒摀住自己淌血的手臂,一路小跑著擁進佑赫的懷裡,委屈地流著眼淚。

    佑赫冷眼睨住韓林兒血流不止的傷口,臉色晦漠如深。

    "王爺,少王妃要殺我……"

    韓林兒毫無羞恥感地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

    韓林兒是正對門口,先竹心發現佑赫。

    於是她就見機行事,故意製造出竹心行兇的假相,以此誣陷竹心謀害她!

    "你為什麼要亂說,明明是你要傷害允褆,你的傷也是自己扎的!"

    竹心大驚失色地辨認。

    她沒有想到韓林兒居然會倒打一耙,完全把事實黑白顛倒過來!

    佑赫抬起頭,深黯的闃眸牢牢盯住竹心。

    竹心被他的眸子盯著渾身發抖——他是不是又開始懷疑她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竹心無助地搖著頭,抱著大聲啼哭的允褆不自覺地往後退。

    知道退到牆角,再也無路可退。

    "到底怎麼回事?"

    佑赫皺起眉頭,眼神高深莫測,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王爺,您要妾身主持公道啊!我是專門來看小王爺的,可一進門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小王爺又哭得厲害沒人管。"

    韓林兒說到這,佑赫眉頭深皺了一下。

    善於察言觀色的韓林兒馬上注意到這點,接著聲淚俱下地抱怨道:

    "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這麼一丁點的小孩哭得那麼慘,於是就好心好意地抱起小王爺哄他睡覺。誰知道好心沒好報,少王妃一進門,看到我抱著小王爺,不分青紅皂白就一口咬定說我要殺小王爺,甚至還拔出髮簪刺我!"

    韓林兒委屈地嗚咽,一把鼻涕、一把淚編造謊言,好像說的確有其事似的,簡直讓人不得不佩服她混淆是非的功力!

    "你胡說八道!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竹心極力反駁。

    "怎麼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你藉著小王爺來翻舊賬,難道我還不清楚嗎?怪就怪我太好心,原想著,大人的恩怨就不要牽扯到孩子的身上,誰知道你的心胸居然這麼狹隘!"

    韓林兒反而怒氣騰騰地指責竹心。

    "你想對我的兒子下手,又故意刺傷自己嫁禍於我,你實在太歹毒了!"

    竹心心疼孩子,忍不住爭辯。

    "王爺,您聽聽呀,她到現在還是說我要殺小王爺!"

    韓林兒的美目含淚,好像受了莫大的冤枉。

    佑赫皺起眉頭,依舊一言不發。

    昨日,和竹心不歡而散,他的餘氣還未消,並不想幫她。

    "你當我吃了飯沒事做嗎?那簪子刺傷自己,虧你想得出來!如果你這麼在乎你兒子,為什麼我來的時候你不在房裡?"

    竹心呆滯地望著囂張的韓林兒,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女人!

    如果韓林兒只是針對她,她可以不計較,可是現在韓林兒想要報復的是她的允褆,這讓她無法再忍耐!

    "我走前,讓小翠留在屋裡照顧允褆,屋裡怎麼會沒有人?"

    "別吵了!"

    佑赫喝了一聲,冽眸攫住竹心的眼,臉色陰沉可怖。

    "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允褆嗎?你不在房裡,上哪裡去了?"

    相對於整件事的真相,他似乎更關心她的行蹤。

    竹心愣了下,稍稍有些遲疑。

    "我……我去了佑嫻那裡,佑嫻有事找我——"

    "你別拿佑嫻當幌子!"

    佑赫粗魯地打斷竹心的話。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佑嫻!"

    他陰沉著臉,瞥了她一眼。

    "我說了,別再利用佑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聽說邵風今天該死的又來王府做客,所以今天才破天荒地大白天來找她。

    結果她又不在,而且適才她的眼神閃躲,他認定,她是拋下孩子,又去見邵風那個傢伙了!

    竹心溢出淚水,為什麼韓林兒要誣陷她,連他也不信任自己!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竹心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眸中是秋葉飄零的脆弱,纖瘦的嬌軀彷彿馬上就要支持不住重量,傾倒了似的。

    事實上,今天是她每月向佑嫻去學琴的日子。

    因為有了允褆,佑嫻再到屋裡來授課就不太方便了。

    竹心怕會吵到幼子睡覺,一般都是去佑嫻那邊。

    可這一切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

    只是,她並不想像邀功一樣地告訴他,自己是在為他而改變自己。

    可是,她想不到他居然這樣誤解他!

    "你若自己行得端、站得正,我就是想冤枉你也沒有借口。反之——"佑赫反覷起陰鷙的眸子,無情地道,"若是你心裡有鬼,就算掩飾的再好,也會留出馬腳,難道不是嗎?"

    竹心愕然地看著邪狂的他,抱住允褆的雙手像是捧著千斤重擔。

    她終於明白了,就算她加上允褆的份量,都及不了韓林兒在他心目中重要!

    如果她和韓林兒起爭執,他永遠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擺出這種哭喪的表情給誰看?你以為我和某人一樣,吃你這套?還是你以為,為我生下個兒子,就有本錢侍子而驕了?"

    佑赫繼續惡語傷人,竹心慘白了小臉,背脊上傳來陣陣涼意。

    韓林兒望著爭吵的兩人,疑惑不解地蹙起眉——

    他們都在說什麼,怎麼她連一句都聽不明白?

    他們不是應該在爭論她的傷勢是誰造成的嗎?怎麼現在莫名其妙變成了"稀奇古怪"的對話?

    還有,佑赫口中的"某人"是指誰?

    "你太過分了!"

    竹心氣得渾身發抖,丟下話,就流著淚,抱著孩子跑了出去。

    佑赫瞪著她纖弱的背影,捏緊的拳頭放開又收緊。

    這是她有史以來對他說的最重的一句話,以前,她都是唯唯諾諾的。

    ★★★

    竹心抱著孩子,在王府內漫無目的的跑著。

    淚水一直流,瞬間逆流成河。

    眼淚掉到允褆嘴邊,他彷彿懂得母親辛酸似的,也跟著哭起來……

    "允褆……是娘害苦了……娘不應該把你帶到這個世上……"

    竹心將臉貼緊允褆細膩的jifu,心疼地哭咽。

    想起允褆從在她肚子到出生一個多月,經歷了那麼多劫難——

    從剛懷上,就險些被打掉;稍大了一點,又差點遭這女人的毒手;即便是出生,也是在那種環境下,提早出世了兩個月。才出生沒幾天,又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

    這麼弱小的身體,怎麼可以遭受那麼多的苦難!

    一想到這些,竹心就忍不住地心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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