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褆很俊俏。"
竹心露出滿足的微笑。
"是多像了他父王。"
邵風深邃的眼眸攫住她清麗的小臉,她提到允褆"父王"的時候,眼神裡飽含了深情。
"你好像很幸福,但是真的很幸福嗎?"
邵風睨住她的澄然的眸子,突兀地問。
"邵王爺?"
竹心疑惑地望著邵風,他好像知道她很多事似的。
他的唇角勾起俊朗的笑容。
"不用稱呼我王爺,叫我邵風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
竹心揚起柳眉,這也太不符規矩了!
"怎麼不可以?我很欣賞你,我們之間不必遵循這些繁文縟節。"
他的笑痕更深,說得風淡雲輕。
"還是不好……"
竹心記得,上次她陪佑嫻和邵風見了幾次面,佑赫就很生氣。
"他現在對你好點了嗎?"
竹心詫異地瞪大眼,她從來不曾把自己和佑赫之間的私事對外人講過。
這個邵風,怎麼和佑嫻一樣,總是直戳別人心事。
對了,佑嫻?
該不會是佑嫻把她和佑赫的事通通向邵風講了吧?
"我、我們很好。"
竹心違心地道。
她和佑赫的關係絕對不算好,而且越來越她琢磨不透。
他對她的態度很反覆。
自從他們共同經歷了允褆生病的風波後,他們以前白紙黑字的契約關係變得不再那麼清晰。
很詭異,反正很難用語言表達清楚。
他好像刻意躲著她似的,避免和她任何有可能的接觸。
而當她識相地自動消失了,他又要生悶氣。
"你的眼神告訴我——"他詭譎地一笑,"你們並不好。"
"邵王爺!我和佑赫之間的關係是好是壞,不應該是由你來插手過問的。"
竹心板起臉,她不喜歡邵風這種輕浮的態度。
可是同樣是狂妄的"他",卻讓她無法自拔。
"是不應該,可我說的不是難道不是事實?"
他半瞇起俊眼,她和江佑赫的事,他早就從佑嫻口中得知。
那小刁女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他是唯唯諾諾、言聽計從,還在他面前爆了江佑赫倆夫妻很多鮮為人知的"yinsi"。
竹心垂下頭,眼神木訥地盯住正在蹬腿的兒子。
無端被人勾起了傷心事,讓她心中酸澀難當,濕熱的液體不自覺地從眼眶裡流出。
"你怎麼哭了?"
邵風挑起眉,覺得這柳竹心特別有意思。
還沒見過這麼多愁善感的女人,他只不過隨便問了句罷了,她就掉眼淚。
其實,這樣的女人才有女人味兒——
溫柔、善良、美麗、柔弱,讓男人不自覺地充滿保護欲。
而絕不是像江佑嫻那個刁蠻丫頭一樣,臉皮厚得跟銅牆無異!
"少王妃,實在是冒昧,邵某只是無心問起,並沒有惡意。"
邵風走進竹心,唇角勾起一抹象徵歉意的微笑。
竹心別過臉,用手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
"和邵王爺沒關係,是竹心自己突然感傷罷了。"
"給你,把眼淚擦乾淨吧。教人看到了,還以為我邵某人在欺負你。"
把這麼位水靈靈的大美人惹哭了,確實於心不忍。
索幸適才"尋花問柳"時,硬被人塞了塊手絹,正好派上用場。
竹心怔然望著邵風遞過來的白手絹,一時差點沒反應過來——
這個邵王爺怎麼隨身攜帶女人的東西?
正當她猶豫著該如何回絕他的"好意",卻被一聲冷硬的男音奪取了呼吸——
"你們在幹什麼?!"
他狠厲的目光快速掃過竹心和邵風。
"佑赫?"
竹心驚駭地睜大眼,適才那一幕……
他一定是誤會了!
"佑赫,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我和邵王爺真的沒在幹什麼!"
佑赫狐疑地望著她紅腫的雙眼。
"沒什麼你會哭?"
"我、我只是……"
竹心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只是什麼?!"
佑赫挑起眉,對竹心講話的口氣很凶。
"難道你平常都是這樣和你的王妃說話的嗎?"
邵風在一側閒適地搖著折扇,悠然地開口。
同盛怒的佑赫相比,邵風顯得尤為平靜。
"你只要顧好佑嫻和你自己就好!我的女人,不勞你費心!"
佑赫凶狠地瞪住他。
邵風冷哼一聲,訕訕地揶揄:
"看來果真是這樣了,你和你妹妹倒真像一家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佑赫挑高眉,迸發著火光的眼眸洩露著他劇烈的火氣。
"佑赫!你別動氣,邵王爺只不過是開玩笑的!"
竹心抱著允褆,緊張地凝睇住佑赫。
佑赫攥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若不是強壓怒氣,恐怕早就出手了。
"真為你的王妃不值,憑她的美貌嫻淑,嫁誰不行,居然配給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的江王爺。聽說她臨產前,你還在和你的小妾鬼混。唉,可惜了、可惜了……"
邵風含諷地感慨,絲毫未被佑赫"猙獰"的表情所嚇到,反而不怕死的越說越過火。
佑赫突然低頭怒視竹心——
她居然連這種事都和邵風那個傢伙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佑赫……"
竹心仰起小臉,木然地看著因怒氣而變得扭曲的俊顏——
天,她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會演變成什麼樣的災難!
"混賬!"
佑赫突然一把揪緊邵風胸口的衣襟,半瞇起的俊眼斜挑起。
"怎麼了?惱羞成怒嗎?"
邵風也不示弱,嘴角的笑痕尤深。
論武功,他邵風也不會在江佑赫之下。
兩個男人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正在緊要關頭,允褆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的環境太吵,他都沒法睡覺了!
"哦……允褆……別哭……不怕哦……父王他們沒有吵架哦……"
竹心見狀連忙誘哄。
佑赫看著哭得臉都紅了的兒子,徒然放開了桎梏在邵風胸口的手。
可是,滿場的火藥味卻依然濃重……
★★★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把允褆暫時交給了下人照看,佑赫推門進房,竹心怯怯地跟在他後面。
"什麼……什麼解釋?"
竹心埋下頸子,今天他生氣的事情有好多,她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了。
"你裝什麼傻!你和邵風那傢伙竟敢在王府幽會?"
他挑起眼,目光陰鷙。
"不是!不是!我沒有和他幽會!"
竹心連連擺手。
"難道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嗎?!"
可惡,居然抱著他的孩子,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看到什麼了?我和邵王爺只是隨便閒聊了幾句,沒有幹任何苟且之事!"
竹心瀲起細密的長睫,為他的不信任而難過。
他把她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他輕蔑地瞥了竹心一眼,冷嗤道:
"隨便聊幾句,會哭得眼睛都腫了嗎?我看是在互訴衷腸,向他抱怨對我的不滿才是吧!"
對面他的欲加之罪,竹心語滯。
她明白,依他霸道****的個性,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