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都已到場,婚禮即將舉行。大文學
凌旭侯在禮堂外,到目前都沒看見箬心的出現。
他暗自鬆了口氣,她還是不要出現得比較好。
「喂,沈箬心來了。」黑灝堂聳了聳一旁的凌旭,目光看向箬心出現的地方。
她一襲淡粉色長裙,優雅得像只翩翩而來的蝶兒,精緻小巧的五官鑲嵌在秀美的小臉上,分外動人,她上了妝,多少遮掩了些憔悴,只是身子清瘦了不少,整個瘦了一圈。
底下的騷動,引起了「台上人」的注意。
凌旭皺起眉頭,幾步踏出禮堂,抓住箬心的手腕。
「你跟我來!」
「阿旭?」箬心花容失色。
「跟我過來!」凌旭加重了語氣,不由分說將她帶離。
禮堂裡的一雙鷙眸,陰冷地注視他們相攜離開的場景,驟然覷起黑眸,大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狀,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
「你怎麼回事?阿介的婚禮你都要來參加,自取其辱嗎?」走到僻靜的角落,凌旭放開她,不可思議地質問。
箬心蹙眉低下頭:「他送給我了喜帖……」
「他送你喜帖,你就這麼乖的要來嗎?阿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讓你不好過,下不了台!你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我不信你是沒看出來!」
凌旭恨鐵不成鋼地罵她。大文學
箬心委屈地紅了鼻子:「這樣……也許他會消點氣。」
「消什麼氣?箬心,我太搞不懂你們兩個人,之前不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凌旭大惑不解。
「沒什麼為什麼,就是不適合,所以散了。」她別開臉,淡淡地說。
凌旭皺眉,凝望她:「你別說謊了,如果你是以這種理由要求分手,我不相信以阿介的性格會放手!」
箬心緩緩抬起頭:「阿旭,對不起,這件事又牽扯進你,我只是要找一個借口,但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人會讓他相信。」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的真正的原因!」凌旭握住她細織的手臂,認真地看著她。
「我……」
他瞇起眼:「和我也不能說實話嗎?」
她搖頭:「不是……」她盯緊自己的皮鞋,慢慢抬起臉,「我……我不想他因為我而影響了他的事業,他娶倩怡是正常的選擇,而且婆婆也很喜歡她……」
「你居然是為了這種原因?」凌旭挑起眉,「阿介知道一定不會同意的!」
「所以你不能告訴他!」箬心一把拽住凌旭的袖口,露出懇求的目光。大文學
「箬心!有些時候,不斷地退讓和無謂的顧慮會害死你的!」
「就算害死我,我也不要阿介失去他想要的!」
「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你真的那麼清楚嗎?」凌旭的問題讓箬心一時答不上來。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我知道江衡是公公和他兩代人的心血,江衡的實力能壯大,一定是他想要的!所以你不要說!不要說!」箬心求他,急得似快掉出眼淚。
凌旭深奧地看著她:「我懂了,好,我不說。但我還是不贊成你留下來觀禮,我不想再看到你強顏歡笑的樣子。」
箬心愣愣地看著格外堅決的他。
「箬心。」他深吶了一口氣,嚴肅地叫她的名字。「如果你決定和阿介分開,我願意永遠照顧你。」
「阿旭?」箬心瞪大眼。
凌旭定定地攫住她的臉:「我不會介意你和阿介的過去,也不會介意你有孩子。如果有可能,我們能不能試一試?」
從他的目光中她覺察出異樣,箬心不自然地別過頭。「阿旭,你沒有義務替阿介照顧我,我麻煩你已經夠久了。」
凌旭無言盯住她幾秒,她逃避的態度,讓他豁然明白——
其實從始至終,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開玩笑的,別緊張成這樣。」他輕鬆地掩飾過尷尬。
箬心全身放鬆:「嗯。」
「君子之交淡如水,箬心,不管如何,我都把你當值得相交的朋友。」凌旭風度翩翩地笑道。
「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福氣。」她發自內心地說,但卻真的笑不出來。
「喂!你們兩個還在聊什麼,婚禮都快開始了!」
黑灝堂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大喊。
凌旭輕鬆一笑:「走吧,既然決定要參加,就讓自己看上去開心點。」
「嗯。」箬心勉強地扯出一抹笑靨。
★★★
「沈倩怡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江介先生為妻——」
「我願意!」
不等神父把話說完,沈倩怡迫不及待地搶答,同時向坐在觀禮席上的箬心投以勝利者高傲的笑容。
「咳咳,」神父不愉快地轉過頭,看向江介,「那麼江先生,您是否願意娶沈倩怡小姐為妻,不論貧窮富貴,永遠愛她,保護她嗎?」
江介沒有及時作答,冷漠的眼對上她慘白如紙的臉孔。
「江介先生?」神父催問。
可下一秒,「砰!」一聲響亮的槍聲響起,站在禮堂正中心的神父應聲倒下。
「啊!殺人了!殺人了!」
觀禮席上的人亂作一團,紛紛抱頭鼠竄。
又是連續幾聲槍響,婚禮現場血染一片。
沈倩怡花容失色,嚇得不顧一切躲進放鮮花的桌子上。
子彈分別擊中江介周圍的人和物品,很明顯是衝他而來。
「江介!竟然殺死我們老大,我們要你血債血償!」幾個穿著黑衣勁裝的男人從混亂的人群中衝出來。
江介瞇起深諳的眸子,身手矯捷地翻身躲開子彈,瀟灑地掀開西裝,摸出隨身攜帶的手槍,瞄準了其中一個帶頭的,一槍令其斃命。
「阿介!」箬心被圍在人堆裡,使勁擠都擠不出去,只能無助地大叫。
「箬心!不要過去!阿介可以應付!」凌旭試圖拉她走。
「不!阿介!」箬心用盡全力掙脫凌旭的拉扯,奮不顧身地衝上硝煙瀰漫的「槍戰前線」。
危難當頭,她的眼裡、腦海裡,全部充斥的是他的安危,以至於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她都無暇顧及了!
她手無縛雞之力,又無任何防身的武器,冒然衝進去,無疑只是送死。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他是她的命,她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傷害。
「你?!」江介驚詫地瞪大冽眸,因為太過意外而呆住。「笨蛋,你過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