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把沈倩怡帶一幫記者衝進來的事和江介說了,江家命令各大出版社聯合封鎖消息,各出版社的社長都礙於江介的面子,都不敢報道。大文學
這次的事是被壓了下去,可箬心卻自此之後心事重重,常常呆呆看著窗外飄零的楓葉,一看就是一個下午,終日愁容滿面,鬱鬱寡歡。
一次能瞞下來,那兩次呢?沈倩怡的性格她太瞭解了,如今阿介取消同沈氏的婚約,切齒的仇恨,沈倩怡豈會善罷甘休?
窮途末路的她會怎麼做?會不會再次做出破壞他前途的事?
她搖頭,再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從前至今,她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自己會影響他的前途,如果將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反覆揉摸指上的鑽石,放眼蕭瑟的葉落秋景——
真的該是她離去的時候了嗎?
沁涼的液體滴在手背上,透入骨髓得冷。
也許她當真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不管如何拚死掙扎,都逃不過宿命的擺佈,應了那句話——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
夜晚,箬心哄小允睡熟。大文學
「今天,小允要留在我們房裡嗎?」
江介習慣性地從背後環住她的蜂腰,在她耳邊發出男性溫醇的磁音。
箬心的身體驀然一陣僵硬,遲遲沒有任何反應。
他溫存的擁抱,她是那麼貪戀。
「嗯?」
江介輕問了一聲。
他近日特別忙,有時不回來,有時回來都很晚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箬心任由他抱著,半晌,才緩緩道:「今晚,就讓小允睡在我們房裡吧。」
也過不了多久,她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他們能相處的日子,也剩下這麼幾天。
「真掃興,有那小子在,礙手礙腳的。我最近忙,很少能來一趟。」江介吃味兒地抱怨。
箬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你今天是怎麼了?」
江介轉過了她的身子,深睨住她心事重重的小臉。
箬心別開眼,木然地盯著桌角發呆。大文學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
「一定是小允那小子折騰的吧?」
他沒多想,因為她的疲態是因小允而起。
箬心抬起頭,複雜地望著他,然後又垂下頭,輕「嗯」了一聲。
「你不用那麼賣勁,累了就把他交給徐媽,自己多趁空擋休息。」江介別有用心地建議。
箬心沉醉地看著小允的睡顏,癡癡地說:「我不用休息。」
江介望著沒聽懂他意思的箬心,掄起壞笑。
「不好好休息,晚上怎麼有力氣陪我運動?」
箬心這次算是聽懂了,臉不自覺地紅起來。
「阿介……」
「嗯?」他附在她耳邊,呼吸逐漸沉濁起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箬心猶豫道。
「想問就問啊!」他理所當然。
箬心斂起水眸。
「你和倩怡解除婚約,是因為我嗎?」
「恩哼,差不多吧。」他隨意地輕哼,專心享受她脖頸間香馥的氣息。
「但……它會給你帶來麻煩是不是?」
江介皺起眉頭,冽眸微覷。「為什麼這樣問?」
「會的,是不是?」
她深情地凝望他的眼。
江介怔了怔,突然釋然地輕笑:「類似上次沈倩怡找人曝光我們關係的事?那純粹是意外,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說得很輕描淡寫,可箬心並不這樣認為。
「你怎麼可以肯定呢,萬一曝光了怎麼辦,你的事業會受到影響的!」
江介挑起眉,盯著不斷問他奇怪問題的箬心。
「這些事再困難也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他溫柔地道。
箬心垂下眼——
果然後果會很嚴重。
她留在江介身邊,對他不僅沒有裨益,而且還是個負累。
「你真的決定不娶倩怡了?其實之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了。」箬心漠落地道。
江介微愣,歎了口氣,徐徐說:「你到底是聽說了,婚事我是故意讓沈倩怡信以為真,放風出去的。」他語氣沙啞低嘎,因不自然而語速過慢,突然懊惱地說:「Shit!和你說這麼多幹嘛,反正婚事已經取消了,至於其他的事現在我還不能和你解釋其中緣故,總之你相信我。」
箬心胸口一陣暖熱,隨後卻更加重了苦澀。
「你不相信我?」見她不答,他挑起眉問。
箬心搖頭:「不是,但為什麼?你可以不要顧慮我的感受的。」
江介緊睇住她,她這副小媳婦兒樣的可憐模樣簡直把他擾得心癢癢。
他俊臉緊繃,嘴唇輕柔抽搐,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還是學不會向她剖析內心。
那種纏綿做作的肉麻話,完全同他絕緣。
對於女人,他向來只需勾勾手指,就會有成群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
感情來得太過輕鬆,他早就失去了討好異性的自然屬性。
「阿介,對不起……」
箬心流著淚,沒頭沒腦地說。
「怎麼又哭了?看我為你連婚都不結,感動了?」江介打著趣,笑睨她的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