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我們可以回家了!這裡黑黑的,一點都不好!」
小允拍著小手掌,高興地又蹦又跳。大文學
「阿介,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箬心垂下頭,靦腆地說。
她都差點忘了還有小允在場。
「沒關係,爹地抱媽咪吧。」小允抱著江介的腿,仰起調皮的小臉說。
箬心羞澀地別開眼,江介俯首親了她的小嘴。
「兒子都贊成了,而且我喜歡抱著你。」
她紅了臉蛋,再也不多說話,免得被「色色」的丈夫再找到免費吃豆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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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的凌晨三點多,堆填區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警惕地從車上拖下一個紅白藍交錯的蛇皮袋,並不時鬼祟不安地東張西望。
「都是你在外面亂搞弄出來的事!現在小三都敢跑到家裡來,還被我們……萬一被江家人知道了,倩怡的婚事不是擺明告吹了嗎?!」說話的人正是沈倩怡的母親,鄭蘭花,她壓低聲音抱怨,眼睛一直盯著蛇皮袋。大文學
沈良友瞇起陰沉穢濁的眼:「你現在還來說這個做什麼!如果不是你和她大吵大鬧,我也不至於要砸暈她,結果竟然失手把她弄死了!」
「你還怪我?!這個爾娜是你多少年得老相好了,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做傻子!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萬一這簍子捅出去,沈氏的醜聞又多了一樁!」鄭蘭花氣不打一處來。
丈夫多年的背叛,還在外面生下野種,氣兒還沒順過來,現在還被迫成了殺人棄屍的共犯。
沈良友惡狠狠地瞪住鄭蘭花:「你有完沒完?!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倒台了,你也別想維持錦衣玉食的富太太生活了!」
鄭蘭花住了嘴,沈良友瞥了她一眼:「你回去讓女兒再加把力氣,務必在這個月底就嫁進江家,我公司裡的虧損已經快瞞不住,再下去沈氏要徹底完蛋了!」
「這麼嚴重?不是只說資金周轉困難?」鄭蘭花不太過問公司的事,沈良友也從不會跟她提及。大文學
沈良友陰詭地斜睨了鄭蘭花一眼:「你以為穿金戴銀的日子來得很容易?自己不中用,生的女兒也這麼不爭氣,三年人家孩子都可以生一筐了,她還沒嫁進去!搞什麼名堂!」
「你越說越離譜了,自己經營不善,還怪到女兒頭上。沒嫁進去是她不想嗎?是你那個侄女又回來了!礙手礙腳的,還帶著個拖油瓶,這會兒這江介又曖昧不明,婚約雖說沒說要解除,但一直擱在那,前陣兒凌芷燕還來跟我哭訴,說江介向她申明如果她再找沈箬心母子的麻煩,就要和她斷絕母子關係,現在這事僵著,成不成事兒可沒誰敢打包票!」鄭蘭花和沈良友合力把蛇皮袋扔進堆填區,恨恨地抱怨。
一想到沈箬心她就渾身來氣,每次都在緊要關頭出現搞破壞,簡直就是他們家的煞星。
沈良友瞇起奸猾的眼,這段日子他為了應付沈氏虧損忙得焦頭爛額,倒真的沒留心沈箬心。
「怎麼,她回來了?還有了孩子?!」
「是啊!所以氣不氣人嘛!凌芷燕那邊已經完全使不上力了,她一聽說兒子要不理她,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沈箬心帶著兒子回台北,顯然目的不單純,當初倩怡把江家老頭子推下泳池的事,她給背了黑鍋,說不定這次回來就是要討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鄭蘭花歪著嘴,促狹地道。
「如果真是這樣……」沈良友的臉色突然變得陰狠起來,「那就一做二不休,派人解決了那對母子!」
「你還要殺人?!」鄭蘭花恐懼地瞪大眼。
沈良友陰險地勾起唇:「反正已經錯手殺了一個,就不差第二第三個,誰叫他們擋了我們的道,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可……可這畢竟是你侄女啊!」鄭蘭花顫抖著說,雖然她也憎恨箬心,但畢竟還沒喪心病狂到要殺人的地步。
「吵什麼吵!這是到萬不得已的下下策,如果倩怡能嫁進江家,這些就都不需要!別囉嗦了,馬上上車,想給人看到嗎?!」他威嚇。
鄭蘭花抖著身子坐上車,眼角戰戰兢兢地偷睨身邊的丈夫,突然覺得既陌生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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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本台最新消息:在今晨六點半,警方在堆填區發現一名女屍,經辨認,死者名為爾娜,是十年前風靡台北模特界,後在九年前神秘隱退的超級靚模,現年三十二歲,死亡原因初步判斷系被人用花瓶類硬物砸傷頭部,致顱腦出血而死亡。死者在台北無其他親人,只有一個九歲的兒子爾童傑,其子現已被社會福利院收留……
江介閒散的目光在看到「爾童傑」三個字時驀然愣住。
爾童傑?這名字為什麼會這麼熟?那個死者生前的照片他好像也很眼熟……
三年前!對,爾童傑就是三年前箬心在公共汽車站發現的迷路兒童!至於死者爾娜他也曾經和箬心送爾童傑回去時有過一面之緣。
可她怎麼會無端被人殺死?如果她唯一的親人只有九歲的兒子,那她的社交圈一定不大。
到底是誰會對一個單親媽咪下手?而且這樣一來,小傑就變成了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