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嗎?把燭台抬高點,光線太暗了!」他斜眼睨住她,不屑地冷嗤道,「以前做傭人的活挺勤快的,現在怎麼樣?以為自己現在念出了個設計師就長本事了,有驕傲的資本了嗎?」
「我沒有……」箬心竊聲囁嚅,行動上已經老實地順應他的意思。大文學
但水晶燭台很重,而這對於剛給他敲過背,手臂已經挺酸的箬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今晚不許睡了,舉高一點!」
江介不耐煩地望了她一眼,粗暴地低吼。
其實房裡的燭光足以照明最細小的微物!他只是要她吃苦,因為她膽敢惹得他心緒不寧!
「好,我知道了。」
她照例地沒有反抗,地抬高了手臂,但是對於孱弱的她來說,這水晶燭台真的過於沉重了。
她沒拿一會兒,就覺得手腕失去知覺,麻木地像是不在自己身上似的。
但為了讓江介能省心,可以專心地看文件。
箬心硬是壓緊牙關,始終紋絲不動地端著燭台。
直到她的手臂再也支持不住,顫抖的手開始影響到燭台的穩定,她依舊強撐著……
她不想江介以為她是自恃甚高的女人,她可以吃苦、可以吃苦……
燭光搖曳不定,慢慢,燭台開始傾斜,一滴滴燭油落在江介的文案上……
江介皺起眉,不爽地抬頭看她,卻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嘴唇泛白,整個身體搖搖欲墜。大文學
責備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燭台就直線墜落。
「小心!」
江介臉色一變,電光石火的瞬間抓住箬心,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帶。
「匡啷」地一聲,沉重的燭台瞬間跌落在地!
像是說好了似的,電也在這一刻來了。
「你在搞什麼鬼?」江介臉色鐵青,一股怒氣終於爆發!
如果剛才不是他反應及時,約莫五斤重的燭台若是真砸在腳上,她的腳骨必定粉碎,現在已然成了殘廢!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還在不住顫抖!
她兩條手臂早已麻痺,終於不受控制,失手鬆脫了燭台。
他抱著她,怒氣發作後終於察覺到她瘦小的身子正劇烈地顫抖,尤其她兩隻手,抖得簡直離了譜!
「你的手怎麼了?」
江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到前方仔細端視。大文學
「我沒……沒事,不用看。」
箬心想抽回手,他卻不准!
「還說沒事!」一把無名火又衝上胸腔,「別動!不然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兒子!」他不講理地威脅。
「可是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了!」
箬心不敢再抽手,卻又不放心地抗議。
「受不住了為什麼不出聲?」江介只顧低頭審視她的手臂,彷彿沒聽見箬心說的話。
看著她兩片發白的手心,已經沒有半絲血色,他皺起眉頭,一把火氣頓時消失無蹤。
箬心沒回答,臉頰卻慢慢暈紅……
他抓住她的手臂,正揉捏著。
「說話啊!我沒讓你當啞巴!」
他不高興地瞪住她。
「我看你看文件看得那麼入神,沒敢打擾你。」她細聲說出口,呆呆地看著他溫柔幫她揉捏的動作。
「笨蛋!」他口氣惡劣地喃喃低罵,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前幾天才脫了手,燭台那麼重,你為什麼不說你拿不動?」
「我沒事了……」
箬心柔聲說,心湖泛起波瀾……
他嘴裡雖然罵著她,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得小小翼翼……
「你先去睡吧!」他放開她,粗聲道。
箬心急急地搖頭。
「不要……我還不困!」
「叫你睡就睡,婆媽!」江介深鎖眉心。
有這個女人在,反倒令他分心。
「我真的不睏。」她固執地堅持。
「隨便你!」
江介睨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
逕自埋首批起公文,沒再理她。
箬心見他開始工作,便蹲下身——
「你又做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箬心慌忙站起來,不知道怎麼又衝犯了他的怒氣。
「地上髒了,我想把地上收拾乾淨……」
「還收拾什麼!」他瞪住她,當迎視到她那雙睜得大大的無辜澄眸,他突然沒了氣焰,「別管它,這些明天會有鐘點工來收拾。」
他的口氣已經到達他耐性的底線,箬心不敢再出言冒犯。
雖然心裡想著這麼簡單的活沒必要還等明天的鐘點工來坐,她明上也不好再多囉嗦。
「你要陪我,就乖乖坐在一旁別動,免得惹我心煩!」他抬眼對箬心說。
「噢。」
箬心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小手規矩地放置在膝蓋上,安安靜靜地陪著他。
整晚一個哈欠都不敢打,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免得如他所說,惹他心煩……
日頭徐徐升起,清脆的鳥叫聲從窗欞傳進來,江介終於看完文件,慵懶地橫呈四臂,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想起箬心,他別過臉,發現她正繃直身子端坐在椅子上!
她把雙眼睜得大大的,兩手安安分分地擱在膝上,眼圈有點暗色,顯得疲憊。
和昨晚最後見到她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那麼——
她竟這樣僵坐著陪了他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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