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變得凝滯,安靜得連輕微的呼吸都能聽見。大文學
「所以?」沉默了許久後,他悶悶地開口。
「所以只要你放我一馬,我保證小允永遠不會成為我威脅你,或者企圖得到什麼的籌碼。」她真誠地說。
江介好笑:「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箬心一滯。
「其實完全不必那麼麻煩,陪我一個月,我就給你一半小允的撫養權。怎麼樣,只是多干幾次老本行,對你來說應該駕輕就熟吧?」他邪佞地瞇起眼,看著沒穿衣服,光著身子蜷縮在角落的女人。
箬心臉色慘白,微微閃動長睫:「請你不要用這種字眼來形容我,我不是賣身的女人。」
「你不是?難道上回為了讓你的設計上架,你忘記自己做過什麼?」江介冷酷地勾起箬心的回憶。一想起當晚只要是能讓她的「粉」上架,就可以和她上床,他就不能克制心裡灼燒的火焰。
箬心的臉色更白:「除了那次,我從來沒有用身體去換取任何方便。大文學」
其實她一直問自己,如果當初對方不是他,她還會那麼做嗎?幾乎每次的第一反應都是不會。
「呵,別說得自己那麼聖潔,只不過是當一個月的床伴,我和你又不是沒做過,曾經還天天做。」他趨下身,故意用狎暱曖昧的語調在她耳邊耳語。
箬心冰涼赤luo的身子不停地哆嗦,眼眶泛著淚光,發白的薄唇羞辱地顫抖。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江介暴戾地衝她吼道。
箬心覆下長睫,淚水在她刷白的小臉上橫流四溢。
江介攫住默默流淚的她,好一會兒後他撇過頭,神色陰沉地拋下一句:「我們之間還沒完!」
丟下話後江介就揚長而去。
箬心呆坐在地板上,無助地抱著自己小聲抽泣……從小到大她都這樣,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敢大聲地哭一場……
★★★
第二天,箬心就收到江介委託錢正華發來的律師信。大文學
信裡說明,如果她還不正式承認他是小允的親生父親,他就要用法律途徑解決。另外她還因為涉嫌用假結婚的方式混淆視聽,所以在律師信中也一併提出警告。
箬心接到信到下班,整個人像掉了魂似的,神不守舍。
「箬心,我們先下班啦,你也早點走吧。」坐在箬心對面卡座的陸姐收拾完,和箬心再見。
箬心卻一點反應都沒,瞪著電腦屏幕發呆。
「箬心?箬心?」陸姐皺起眉,不放心地連續叫了好幾聲。
「啊?什麼?陸姐你叫我有什麼事?」箬心遲鈍地反應過來。
「箬心,我說我要下班了。」
「哦,那陸姐再見。」箬心木訥地說。
陸姐憂心地望著她:「箬心,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箬心目光閃爍地低下頭。
陸姐研究了一陣,覺得許是自己多慮了,笑了笑:「你自己多注意點吧,我先走了。」
「嗯。」
又呆了幾分鐘,箬心猛然想起小允還在幼兒園沒接,趕緊拎起包跑出辦公室,失魂落魄地要穿過馬路,連馬路兩邊的車況都沒看!
「嘟——嘟——嘟!」汽車刺耳的鳴笛急促地傳來,箬心撇過臉,倏然瞪大雙眼,一輛飛馳的汽車正在她眼前快速地放大,大腦一片空白,眼底晃過驚恐,眼看車子就要撞上來的時候……
箬心被人一拉,只感覺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擁抱,熟悉的氣味,急劇起伏的胸膛……
「你瞎了嗎?有車過來看不見嗎?!」他劈頭蓋臉地對她大罵,凶得都快把她的耳朵震聾了。
箬心懵然抬起臉,剛才那一幕她著實被嚇壞了,現在想起來都後怕不已,大口地喘著粗氣。
「過馬路要看信號燈,你小時候老師沒教過你?」斥責聲再次令箬心的耳朵振聾發聵。
箬心被反問得說不出話,愣愣地看著他,他臉上的神情怎麼看起來好像很……焦急?
江介瞪了她一眼,把她拉到安全的地帶。
揪扯中,江介扣緊她細織的手腕,不經意間瞥見她手腕上一條細長的疤痕,利眸瞬間定格住。
「這是……怎麼回事?」
箬心別開眼。「不要你管,既然那麼恨我,那我死了也和你沒有關係!」她執拗地抽出自己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江介的眉頭緊皺,更加用勁地反手抓住她的藕臂:「誰要管你!你少自以為是!」他撇起唇,突然邪妄地訕笑,「好啊,你如果現在就死了,就更不用想和我爭撫養權了。」
箬心的掙扎瞬時停住。
威脅奏效,江介挑起眉,邪鷙地問:「昨天有沒有回去想清楚,陪我一個月,就可以得回一半的撫養權,這條件對於你,已經夠仁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