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箱,回到鄉下老家的陋室。大文學
萬念俱灰,生存對她而言只是告訴自己還活著,已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
親情、感情、愛情,她都沒有了……
靜靜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沒有脈動的軀體。很快,她會成為一具真正沒有脈動軀體。
帶著嘲諷的苦笑,箬心一刀劃下皓腕,絲絲殷紅粘稠的液體從猙獰地刀口子裡溢出來……
被人發現的時候,已奄奄一息,陷入重度昏迷……
★★★
沈箬心,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大文學
三年了,沒在他眼前出現過。
台北並不大,如果還生活在這座城市,應該會遇見。
半年前,他籌辦慈善捐款到過她的老家,村長說她已經搬出村裡很久了。
自從檢察院門口擦肩而過的那次,他就再也未曾見過她。
她一貫很聽話地執行他的話,這次讓她消失也一樣。
江介深吸了一口氣,拉開公文桌的抽屜,一大堆重要商業文件上放著一道平安符,正中央的位置,很滑稽,又很不搭調的感覺。大文學
他慢慢踱至辦公室的窗台,看著從十幾樓望下去小得如同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人群,正等到通行的綠燈,南北兩個方向的人相互穿梭。
他悶悶地點燃一支煙,裊裊的煙圈在空出畫出幽幽、無以名狀的圖騰。
三年了,是不是地總想起某個人,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本應該,最不能想起的人竟頻頻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中,像紮了根似的,揮之不去。
也許半年前突發奇想的慈善捐款,所為的也只是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口中吐出一個沉重的煙圈。
突地,他發散的視線驀然定格在人海中的某個點……
那人的身影和她好相像,正在馬路對面,等待下一個綠燈的到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江介抽起西裝,就飛奔到大樓正下方的那條大街。
他衝過層層人海,到達馬路對面的時候,剛才從樓上看到的女子已經消失無蹤了。
他急躁地在原地繞圈,像四周焦急地找尋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可眼裡看到的只是烏壓壓的一片人流和陌生的臉孔。
他心急火燎地找尋了好久,突然停下來,發覺自己的可笑。
根本不會再見到了,而且見到又能怎麼樣。老頭子三年了還沒有醒過來,也許這一輩子都會無意識地度過。他還能和那個曾經想要殺他父親的女人有未來嗎?
他自嘲,放棄搜尋。
像一個原點,漠然地看著為三餐生活疲於奔命的人們來來往往。
有些事,注定是要發生的;有些人,注定是要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