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芳華 正文 295章 決(二)粉紅40+
    295章決(二)粉紅4o+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炫耀行為被打斷,胡爺瞇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斜睨著門口的人,非常不高興。

    「在下名不見經傳,人稱順猴兒。」那人笑嘻嘻地走到胡爺身邊坐下,自顧自地拿了酒壺直接就往口裡倒酒,笑道:「胡爺,我和曹兄有點事要辦,要委屈您迴避一下了。」

    「胡爺您別理他。」曹萬榮的眼皮有些控制不住地跳起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冷笑道:「哪裡來的賤奴,竟然敢跑進來胡言1uan語。這也是你來得的地方?來人那,把這個不知輕重的東西給我叉出去」這人他見過的,是何牡丹的隨從。

    「叉出去?曹萬榮,你找了條惡犬做乾爹,就把自己也當人家豢養的xiao犬了?看叫得多歡呀。」順猴兒將酒壺一扔,冷聲道:「來人,把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給我帶走」

    門口呼啦啦地奔進來三、四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冷著臉如狼似虎地朝曹萬榮撲過去,他們推翻了桌子,酒菜杯盤碗盞跌得滿地都是,歌姬們嚇得鬼哭狼嚎,一起往外奔逃。

    他留在外面的人呢?曹萬榮全身出了一層薄汗,一顆心似要跳出xiong腔,他拚命掙扎著大喊:「憑什麼?你們是什麼人?胡爺,您不能看著別人這樣欺負我啊。」

    「敢在我面前橫的人還沒有幾個。來人」胡爺冷笑著拍了拍胖手:「我倒是要看看,這是誰家養的xiao狗,竟敢在這種地方汪汪叫,不要命了」

    六七個帶刀的豪奴奔將進來,見狀一言不,提起刀就朝那幾個壯漢身上招呼過去。曹萬榮順著牆角往外溜,卻見那順猴兒身形一動,一把鋒利的xiao刀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正想掙扎,腰窩裡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疼得他全身酸軟,半點力氣都沒有。

    順猴兒大聲喊道:「內衛辦案,不怕死不怕麻煩地只管上來」

    內衛?曹萬榮的眼皮chou動了幾下。什麼時候何牡丹和內衛扯上關係了?他求救地看著胡爺,嘶聲道:「胡爺,他騙人的。他是蔣家的奴才,我親眼看到的。」

    胡爺卻微微一擺手,令手下的停住,瞇縫著眼睛看著順猴兒:「你是內衛的人?可有憑證?」

    順猴兒給一個壯漢丟了個眼色,那壯漢會意,mo了塊腰牌扔過去。胡爺驗過無誤,淡淡地道:「不知我們閔王府的人,怎麼招惹到內衛了?你不說清楚,我沒法兒和殿下jiao差,殿下問將起來,叫我怎麼回答?」

    曹萬榮聽到他說自己是閔王府的人,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就不信,這些人敢和閔王府對上?

    卻聽順猴兒微微一笑:「不是招惹,而是辦案殿下若是問起,就請胡爺實話實說好了。我們懷疑他和前些日子的那五條命案有關,請他去協助一下。」

    胡爺的臉色微變,輕輕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瞎說什麼?你們這是陷害忠良挾sī報復」曹萬榮大驚失色,掙扎去求胡爺:「胡爺,我冤枉,我的為人您最清楚不過的……」

    胡爺卻看著他淡淡地道:「你若是沒做,不會冤枉你的。安心的去吧。內衛也是講道理的,上頭還有聖人呢。」

    曹萬榮接到他的眼色,心裡有了底,遂不再掙扎,推了順猴兒一把:「放開我自己會走」

    順猴兒也不生氣,笑嘻嘻地朝胡爺作了個揖:「得罪啦,承讓,承讓。」一轉眼就惡狠狠地咬著牙道:「把疑犯給我綁起來」

    眼看著順猴兒等人將曹萬榮給推了出去,蹬蹬蹬下樓去了,胡爺瞇著眼睛想了想,道:「走。」得趕緊把這事兒告訴閔王去,就等著抓蔣長揚的xiao辮子罷。以公謀sī,挾sī報復,這就是他蔣長揚幹的好事

    冷風夾著細雨,綿延不停,很快將裌衣給浸濕,雨水順著頭淌下來,又落入衣衫裡,如此反覆,若是平常人,早就冷得全身顫了。曹萬榮卻半點都不冷,他全身冒著熱氣,拚命地跟在順猴兒的馬後頭奔跑。順猴兒的馬跑得並不快,但單靠他的兩條tuǐ是跑不過四條tuǐ的馬的,而且又是在這該死的泥濘中。稍微一鬆懈,就意味著更大的苦難。曹萬榮心裡把蔣長揚和牡丹咒罵了無數遍,卻也無法從中獲得更多的力量讓他的肺和tuǐ輕鬆一點,跑得快一點。

    體力還真不錯。順猴兒等幾人對視了一眼,嘻嘻一笑,chou了馬屁股一鞭子,馬兒突然加快了度,曹萬榮不妨,也沒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一下跌倒在泥地裡,糊了滿口的泥漿,門牙也斷了半顆。

    「曹園主您怎麼這麼不xiao心呢?天黑路滑,畜牲又不聽話。我本想請你上馬騎著,可這又不合規矩是不是?」順猴兒好心地停下,等他爬起來站好。曹萬榮想破口大罵,卻想著xiao不忍則1uan大謀,硬生生將這口氣給嚥了。

    他以為最壞不過是挨頓打,果然也挨打了,卻沒想到這頓打挨得如此實在,hua樣如此之多,最可怕的是,他除了斷了的那半顆門牙以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傷痕來,只是指頭輕輕一觸,全身就疼得要命。半夜時分,當他疼得只能出氣不能進氣,痛苦得幾乎想把他們想給他安的任何罪名都承認的時候,他終於見著了蔣長揚。看到蔣長揚的身邊站著的肖二狗和另外幾個人,他大罵起來:「姓蔣的,你挾sī報復。你會後悔的。」

    蔣長揚根本不理睬他,一抬下巴,一人上前道:「是他,命案生那日就是他給付的錢。」另一人道:「看到他和死了的那位客人說過話。」又有一人道:「那天看到他在附近晃悠,看著就不是個好人,果然不是好人。」

    「聽到沒有?」蔣長揚陰險地笑著,「誰還敢沾染你?估計你是不知道死的那個是什麼人。」他貼在曹萬榮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見曹萬榮的瞳孔驟然縮xiao,隨即別有意味地看了身邊的肖二狗一眼,緩緩道:「當然,我想你是認得這個人的。是死是活,二選一。」

    天剛亮,曹萬榮便和他的供詞被移送到了京兆府。蔣長揚的原話是,這事兒是通過另一樁案子帶出來的,事關他家裡的人和事,他不好處置,請京兆府的人依法處置。

    當著京兆尹的面,曹萬榮承認因為嫉妒,一直伺機報復牡丹。在金不言向芳園購買了大量牡丹之後他就一直物色人選,準備叫牡丹吃個大虧,摔個大跟頭。他和街上的潑皮無賴一直有來往,於是通過他們買通了學雜耍的肖二狗,讓肖二狗藉著飛錨偷偷爬進芳園的種苗園裡,惡意毀壞裡面的牡丹,還試圖嫁禍給呂方主僕,下yaomi昏雨荷,趁著鄭hua匠回家的機會,煽動收買鄭hua匠散佈流言等等……

    人證物證俱全,以偷盜罪論,曹萬榮除了被判賠償芳園所有的損失以外,剩餘的家產沒官,流三千里。而他一直苦苦期盼著的閔王府的人,則銷聲匿跡了。

    消息傳出,呂醇立即跳出來宣佈,曹萬榮是牡丹種植行業中的敗類,他自己從前受了他許多挑撥門g騙,對牡丹多有誤會,願意和牡丹冰釋前嫌,請牡丹入行會,做副行頭。

    牡丹含笑翻看著面前那張散著馨香的金泥帖子,輕輕搖頭:「這個呂醇,真是老jian巨猾。」這個什麼行頭她是不會做的,也不感興趣,只要能和平共處就是最好的了。

    林媽媽不由感歎:「真是沒有想到曹萬榮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陰損至此。」從前也就罷了,現在牡丹可是嫁了官家呢,他怎麼還這麼大膽?

    順猴兒笑道:「因為他認為閔王府會給他撐腰。那個胡胖子,是閔王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他塞給了那個不少好處,甚至送過女人,求的就是一個庇護。」至於那些人麼,自然也是各有想法,等著看熱鬧的也有,想藉機抓點錯處的也有。許多人都以為,蔣長揚會利用手裡的權力,把曹萬榮給nong死,偏偏蔣長揚就沒有,最終選擇了正當的途徑,這讓很多人十分失望。但從曹萬榮這方面來看,他最不該的就是,不知道蔣長揚是內衛,顯然他是被人故意隱瞞了。

    牡丹輕輕出了一口氣,現在芳園這裡的事情,除了金不言還沒聯繫上以外,其他一切都終於順當起來了。曹萬榮倒了,呂醇和行會終於接受了她,以後她再不用苦思冥想怎麼殺出重圍了。

    雨荷笑道:「那個叫肖二狗的xiaomao賊呢?怎麼沒聽說要怎麼處置他?」

    順猴兒道:「他不過就是個有一手技藝的窮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家裡的人可以吃rou,弟妹不會被賣。關他一兩年,讓他吃點苦頭,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會是個可用的人才。」倘若不是因為遇上了他,肖二狗很有可能跑得掉。

    沒過兩日,鄭yu貴的死也有了些端倪,各種跡象竟然都指向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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